在禮堂裏的眾人使用魔法各異,但總的來說,的確貫徹了洛哈特的要求——注意安全。


    台上的兩位就不怎麽樣了。德拉科在洛哈特數到二的時候就搶先念了咒語,而哈利被打中後也立即還了一個。


    “我說了隻用繳械咒!”洛哈特連忙說。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考慮過他們兩個也許不是不想,而是不會。


    其實斯內普也有點責任,因為他選人的時候選的不是兩個高年級。


    但是洛哈特自己本來要選的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啊,不也是兩個二年級?


    行了!承認洛哈特就是不知道繳械咒是四年級內容的很難嗎?


    斯內普看起來不太想跟洛哈特說話,自顧自把德拉科拉到一邊跟他耳語起來。洛哈特見狀,立即“提議”開始現場指導,然後對著哈利一通手舞足蹈,還一不小心把自己的魔杖弄掉了。哈利無法從他的動作中學到任何東西,他忍不住亂瞟,看著斯內普對馬爾福的指導,還有德拉科臉上擴大的壞笑,暗自猜測著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哈利,不用緊張,隻需要像這樣,再這樣……”洛哈特終於結束了自己的表演,拍拍哈利的肩膀,然後宣布第二輪比賽開始。


    謝謝,更緊張了。


    他要是能把自己剛才的一套動作再做出來,哈利就相信他是真有兩把刷子。


    這一回台下沒有人在練習魔咒,所有人都在看這兩個人表演,包括奧古斯都。


    “我敢說洛哈特什麽也沒教。”奧古斯都對西奧多說。


    “他但凡能教什麽有用的東西,都不會在上課的時候讓人朗讀他的故事。”西奧多讚同地說。


    而且,洛哈特剛才對著哈利瞎比劃一通,哪有魔咒的施咒手勢是這麽花裏胡哨的?前輩們改良魔咒的時候都是怎麽簡便怎麽來的好嗎。


    奧古斯都再看看哈利那難看的表情就確定了自己猜測得沒錯。


    如果斯內普教授真的教了德拉科很多實質性的東西的話,那哈利就慘了。


    奧古斯都覺得自己可以往講台邊上擠一擠,爭取能扶住哈利。


    這兩個人都不願意在對方麵前落入下風,至少在氣勢上看他們是差不多的。


    “害怕了嗎,疤頭?”德拉科以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做夢。”哈利蠕動著嘴唇說。


    奧古斯都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隻看見兩個人互不相讓地瞪著對方。


    別瞪了,反正在這方麵你們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上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的眼光是真的能讓人感覺到被淩遲的。


    “好了,哈利,照我說的做!”洛哈特還對著哈利說了一句。


    “你在說什麽啊?學你把自己的魔杖扔掉嗎?”哈利忍不住回過頭對著洛哈特喊了一句。


    老實說,遇到這樣的場景真的很難不笑。反正奧古斯都先笑為敬,其他人隨意吧。


    “你憑什麽笑啊?你有人家洛哈特厲害嗎?你有他對巫師界做的貢獻高嗎?”


    奧古斯都乍一聽還以為說的是自己呢,再一看那個被開炮的女生已經開始回懟了:


    “霍格沃茲是你開的啊?我連笑都不能笑了?”


    “洛哈特自己都沒說什麽呢!”


    “我看見你覺得好笑!”


    “你們這是惡意詆毀洛哈特教授!”


    “他給你灌了幾升迷情劑啊,值得你這麽維護他?”


    “看傻子。”


    現在洛哈特的風評是兩極分化,他的忠實粉絲覺得他超級厲害,而其他那些不那麽忠實的粉絲和路人已經開始粉轉黑了。因此台下居然吵起來了,並且一吵起來就由討論“洛哈特是不是厲害”和“學生有沒有笑的權利”升級成了人身攻擊。


    “大家冷靜,冷靜。”此時此刻隻有洛哈特一個人說話管用,就是斯內普來了也不好使,而洛哈特處理這種問題顯然頗具一套心得,安撫自己的粉絲,勸導他們優雅\/紳士,尊重不認同他的學生,三個步驟一氣嗬成。


    “我想我們可以繼續了。波特先生和馬爾福先生,三,二,一,開始!”


    這一回德拉科沒有搶拍,他直接胸有成竹地念出了一個咒語:“烏龍出洞!”


    一條黑色的大蛇出現在空中,砸到地上,對著麵前的哈利蜿蜒著滑過去,沒過多久就圍成了一個圈,把哈利圈在裏麵。


    “不要動,波特。”斯內普慢悠悠地說,“讓我把它驅除掉。”


    禮堂裏充斥著尖叫聲。哈利……哈利不敢動,他都怕呼氣呼大聲了被這條蛇注意到。


    為什麽他能聽懂蛇的話語,還這麽害怕蛇啊?


    話說這條蛇很安靜,不像他之前遇到過的巴西巨蟒那樣喜歡說話。哈利站在那裏胡思亂想道。


    “讓我來!”洛哈特突然大叫一聲。


    完了!


    是誰把這個家夥放上台的啊!


    哈利覺得跟蛇相比還是洛哈特更可怕一些。


    果不其然,隨著洛哈特怪異的手勢和咒語,這條蛇——這條蛇被激怒了。


    它朝著賈斯廷爬過去了啊!


    斯內普立刻眼睛不花了手不抖了,連費時的有聲咒也不打算念了,居然還有一個人比他還快。


    “離開他!”哈利對著這條蛇大聲喊道,雖然他覺得這可能沒什麽用。


    黑蛇不再前進了,下一秒就被斯內普變走了,但是禮堂裏恐慌的情緒並沒有減少,反而愈演愈烈了。


    決鬥俱樂部是肯定辦不下去了。不僅第一次集會草草收場,還沒有計劃的第二次也直接胎死腹中。


    誰懂一個蛇佬腔在巫師界的含金量啊!


    蛇佬腔都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而且蛇佬腔一般都是斯萊特林),居然在今天出現了,還是出現在一個格蘭芬多身上,這個格蘭芬多居然是救世主!


    一瞬間他們感到了信仰的崩塌。


    蛇佬腔在巫師界一直是黑巫師的代名詞,不,還是有點本事的黑巫師,比如神秘人,再比如說在最近名聲突然臭起來的斯萊特林。


    尤其是現在還有繼承人這檔子事,旁人自然而然就會把哈利和斯萊特林繼承人聯係上。


    也不知道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能不能被分到格蘭芬多。


    奧古斯都也被牽連了。托岡特家族的福,整個巫師界都知道了蛇佬腔是可以遺傳的。不少人因此懷疑他們的父親,來自純血家族的詹姆·波特同樣是蛇佬腔,所以作為哈利的雙胞胎兄弟,奧古斯都也很有可能是蛇佬腔。


    而他們的母親莉莉剛開始也被懷疑過,但是她是麻瓜種巫師,所以很快就排除了嫌疑,她身上還是幹幹淨淨的,沒有背負任何流言。——————————


    “賈斯廷,你還好嗎?”奧古斯都剛找到賈斯廷的時候,厄尼和賈斯廷在一起,賈斯廷被厄尼往後拉了一下。


    “還行吧。”賈斯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


    奧古斯都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他現在應該識時務地走開,和他們保持距離。


    “奧古斯都,你知道,我覺得我們……滿校園亂逛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的活動還是暫停一段時間吧……”賈斯廷好像自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地道,又補充道,“我不是說不相信你,我願意相信你,但是我不想給自己招惹是非。”


    他的話說得已經足夠清楚了。


    “那你呢,厄尼?”奧古斯都轉向厄尼·麥克米蘭,感覺他需要調整一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冒險。”厄尼幹脆地說。


    “我知道了。”奧古斯都點點頭,表情很是平靜。


    “我覺得這對我們雙方都好。”厄尼說。


    是這樣嗎?可是奧古斯都不覺得這對他來說有什麽好的。


    “差點被蛇咬了”的賈斯廷與“疑似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奧古斯都斷交了,這看起來不是很像什麽明示嗎?


    但是奧古斯都什麽都沒說,麵色如常地和他們告別,然後走了。


    ——————————


    “奧古斯都,你是那個繼承人嗎?”德拉科還是問了。


    “我不是。你知道的,我沒有那種想法。”奧古斯都想了想,又說,“我的母親就是麻瓜種巫師,我至今仍然以我的名字中她的姓氏為傲,我怎麽會打開密室呢?”


    “我看著也不像。”德拉科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繼續說,“說起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應該在斯萊特林吧?你們有看到什麽人行動鬼鬼祟祟的嗎?”


    德拉科覺得斯萊特林繼承人絕對不會殺到他頭上,因為他是純血,馬爾福家族的每一代都是純血,他們還因此進入了純血二十八聖族的名錄。


    所以他敢把旁人都要帶著點恐懼談起的繼承人當作飯後談資提起來。他不僅沒有多少害怕,甚至還很遺憾這麽光鮮亮麗的身份,居然不是他自己擁有的。


    說實話,他想要當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話,隻能靠他的祖先努力,或者靠馬爾福先生去修改一下消失已久的岡特家的家譜,把馬爾福家改成岡特家的一個旁支。不過馬爾福先生估計不會這麽做。馬爾福的身份就已經足夠顯赫,不需要再成為別人的旁支。


    如果斯萊特林繼承人真的完全踐行斯萊特林的意誌的話,那德拉科的確不用擔心,倒是奧古斯都和布雷斯需要擔心一些——奧古斯都絕對算是混血,而布雷斯的巫師血統多一些,但嚴格算起來同樣是混血。


    “感覺沒有啊。”潘西思考了一會無果,招呼一邊陪坐在她身邊的伯斯德也幫著一起想。


    “他可能是個高年級。”這是潘西沒有發現異常之後下的結論。——————————


    由於被當作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哈利要想為自己正名就必須找到真正的繼承人,或者是密室裏的什麽怪物。


    按道理來說這事不應該由他來做,應該讓別人舉出哈利是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證據,但是人言可畏,他們有的時候就是不講道理的。哈利也不願意被別人這麽誤解下去,所以他決定自己找出凶手。


    “複方湯劑熬好了!”


    哈利和羅恩一聽見這句話,就迫不及待地用準備的勺子把它舀到瓶子裏。


    “我希望它喝起來能比聞起來味道好一些。”羅恩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想得很好,下次別想了。


    ——————————


    今年聖誕節德拉科居然不回家,他自己說是他的父親讓他暫時不用回家,這實在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消息。按照奧古斯都對他的了解,馬爾福家本來就很寵他,在這種學校裏有危險的情況下,怎麽會不讓他回家呢?難道馬爾福先生能確定德拉科不會受到傷害嗎?


    潘西和達芙妮的家長也寫信讓她回家了,即使潘西告訴他們德拉科留校的事,還是沒能改變帕金森夫婦的決定。布雷斯的母親雖然沒有特意寫信叮囑,但是她當然也不會特意阻止布雷斯回家,所以布雷斯還是沒有選擇留校。


    至於西奧多,他家裏同樣沒有一封來信,但是他們都明白他的情況和布雷斯還是不一樣的,所以誰都沒問他的決定。


    直到有一天西奧多自己提起關於回家的話題,也隻說了一句:“我不回家了。”


    不需要問他怕不怕那種危險了,這種話隻能讓不堅定的人遲疑。而西奧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表示他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了。


    奧古斯都自然是不回家的。隨著他和哈利的長大,德思禮夫婦對他和哈利的態度就每況愈下,就像換了個人。奧古斯都還依稀記得在他們隻有三四歲的時候,德思禮夫婦帶著三個孩子一起去看巡回馬戲團表演。


    達力比奧古斯都或者哈利都要重,而且鬧騰得厲害,需要一個人專門抱著,所以佩妮姨媽抱著達力,弗農姨父扛著奧古斯都和哈利,去那個臨時搭建的場地站著看。不這樣的話,他們就看不到任何表演。


    奧古斯都覺得這應該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不是他在夢中的臆想,即使這段記憶隻存在於他的記憶裏。他問過哈利和達力還記不記得去看馬戲團表演的事,但是他們都說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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