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眾人笑得更大聲了。奧古斯都感覺很頭疼,一邊是哈利和他的朋友們,一邊是自己的朋友們,現在兩邊吵起來了,他不管做出什麽表情都不合適。


    “至少格蘭芬多沒有人是需要花錢進隊的,”赫敏言辭犀利地說,“能進隊的人都有真本事!”


    德拉科的臉在抖動,絕對不是因為臉上有贅肉,而是因為氣抽了。


    “沒有人問你的意見,你個肮髒的泥巴種!”他的嘴裏吐出毒液。這個時候他就不是被哈利他們氣得跳腳還說不過別人的小可(垃)愛(圾)了,而是充滿了惡意的毒蛇。


    “夠了!”奧古斯都在第一時刻吼道,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看上去想要衝上去對著德拉科的臉來上一拳的羅恩和哈利都頓住了腳步,而這個行為帶來的後果是他們差點向前栽倒。


    十幾個人都驚訝地看著奧古斯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會突然開口,也不知道奧古斯都準備做什麽。


    “德拉科,向赫敏道歉。”奧古斯都煩躁地說,這時他在氣勢上簡直像一位教授(萬一是奇洛教授呢?)。


    “我憑什麽道歉?”德拉科瞪大了眼睛,“她侮辱了我們斯萊特林!”


    被諸多懷疑的目光盯著,奧古斯都更加煩躁,他開始懷疑自己這麽做是否正確,是否欠考慮了。而且他這麽說,格蘭芬多的人看上去也不是很領情,而是用質疑的目光看著他,表情就像在說“你沒事吧”,十分懷疑這個斯萊特林是不是在替格蘭芬多的赫敏說話,即使這個斯萊特林是哈利的弟弟。


    斯萊特林就更不必說,目光裏還能看出不讚同。要不是他和其他隊員好歹相處出了些隊友情誼,這時候應該會有人來拆台或者用指責的目光盯著他才對。


    奧古斯都想起了自己被亞克斯利叫泥巴種的事情,心中的疑慮便消失了。他自己也經曆過這些,所以不希望別人再受到這種明目張膽的歧視。


    想到這些,他說起話來就有了底氣:“不管怎麽說,你不該用那種詞匯稱呼她。如果你再這樣做,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現在的他不是一年前的那個還不會多少東西的新生,他麵對的也不是高年級的亞克斯利。


    德拉科咬了咬牙,好像感覺被奧古斯都如此強硬地要求道歉很丟麵子,但最終還是低下了頭,不情願地說道:“對不起……格蘭傑。”隻是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把頭別到一邊,不再去看奧古斯都。


    赫敏微微一愣,她沒想過馬爾福會真的道歉。她不想羅恩和哈利用打架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除了給馬爾福一個教訓,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她看了看奧古斯都,又看了看德拉科,最後輕輕地說了一句:“沒關係。”


    最後伍德還是沒爭過斯萊特林,因為他們有斯內普教授特批的球場使用權,而且除了伍德本人之外,其他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向往早餐多過於魁地奇,爭取的態度也不是很堅定。斯萊特林們飛上天適應著新掃帚帶來的無與倫比的速度,其他人就借機下班去吃早餐了,伍德自己還在不甘心地盯著他們看,他們快得都能看到帶出來的殘影。


    哈利的好日子是從一開學就離他而去了。


    ————————


    奧古斯都出頭一時爽,但是從這天起,德拉科也不跟他說話了,連帶著潘西和布雷斯也不怎麽搭理他。西奧多對他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的冷淡和不合群,達芙妮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但她要考慮潘西的意見,在安慰他說德拉科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之後,又回到了德拉科和潘西身邊。


    奧古斯都便開始獨來獨往,其他幾個人對此也沒多說什麽,他們這個小團體就好像要這樣散掉了。也許奧古斯都本來就不應該加入他們。拋開純血與否不談,就說他們自幼在巫師界長大,和奧古斯都的思維就是有很大的差異的。


    奧古斯都也沒有再像一年級時那樣和哈利三人待在一起。在進入霍格沃茲之後,他和哈利之間的差別越來越明顯,原本可以忽略不計的隔閡隨著不同的分院、各自選擇的朋友和距離的遙遠,已經明顯地橫在了他們麵前。


    而且赫敏和羅恩是哈利的好朋友,不是他的。奧古斯都跟赫敏還能算是朋友,跟羅恩就是熟人。即使奧古斯都的確為赫敏出了一次頭,也不是因為被罵的人是赫敏,而是因為那一句“泥巴種”,他們的關係並沒有拉近多少。當赫敏和羅恩想到奧古斯都的時候,還是會默認他是德拉科的朋友。他待在他們那裏反而讓他們不自在,他們的不自在也會讓奧古斯都不自在。


    而且不同學院的學生想要聚在一起本身就很難。拋開性格和興趣的差異,他們往往需要跨越整個城堡才能到達另一個學院的休息室,而且還進不去。不同學院的課程安排是不一樣的,在不同的課程上一起上課的兩個學院也不同,時間上很容易錯開。所以奧古斯都在脫離了原本的舒適圈之後,一時間他發現自己隻能一個人待著。


    也不是說不行,就是擁有朋友然後失去的奧古斯都可比從一開始就不選擇交心的西奧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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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朋友冷戰這種事需要接受一會,但是幾天過後,奧古斯都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也許這是一件幸事,因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在往常被集體行動占據的時間被釋放了之後,他能夠與其他的朋友聯絡感情。比如已經退出魁地奇隊的特倫斯、赫奇帕奇的厄尼、賈斯廷和漢娜·艾博(要不是前兩者的介紹,奧古斯都對漢娜的印象會僅限於分院儀式上第一個被叫去分院的同學)。


    這可能算是個不錯的結果,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但是奧古斯都會希望壓根就沒機會得到這種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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