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既然都這麽直白的問了。


    一不做二不休。


    白矜霧兩指輕掐住陸君淩的下巴,一手抬起手機,一手勾抬他瘦削的下巴。


    “哢嚓。”


    白矜霧晃了晃手機,輕挑一側眉尾,“我這叫光明正大。”


    陸君淩輕微地點了點頭,將濕巾碰到了垃圾桶裏,“能被你存進相冊,我的榮幸。”


    白矜霧在那一刻,覺得這個老男人。


    還真他媽挺會說的。


    陸君淩白皙的指尖扣上領口,鬆了鬆,指骨磨上凸出的喉結,“還不睡?”


    白矜霧又躺回沙發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嗯。”


    陸君淩側眸看著她,懶懶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冷白的臉蛋在暖光的照耀下鋪上一層粉嫩的調調。


    像水蜜桃一樣,讓人想掐一掐。


    “江譽的事,你一早就知道了。”水蜜桃說話了,朝這裏投來目光。


    陸君淩沒打算隱瞞,“很正常。”


    江譽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白矜霧默了幾秒,“沒什麽想說的?”


    聞言,陸君淩低笑一聲,幾縷黑發戳在眉骨處,“放心,他會照顧好她。”


    “最好是這樣。”白矜霧弓腰取了杯水,慢悠悠地晃了晃,“他要是照顧不好,我會找他算賬。”


    陸君淩點了點頭,“知道。”


    “到時候不用你說,我先把他發配邊疆。”


    江譽在監獄審訊室裏打了個噴嚏。


    誰咒他了?


    —


    白矜霧最近在江城一中可謂如日中天,名聲響徹校內外,她早上在小吃攤買包子吃都會被人認出來。


    一進學校就更不得了,身後跟著一堆迷弟迷妹,一下課,十七班的門檻都快要被踏破。


    還有要來找她要簽名的,白矜霧簽的手都累了,“最後一個,明天再來謝謝,困了。”


    南霄雲這時候會充當白矜霧後援會會長的身份,“好啦各位同學們,該回班好好學習了,咱們霧爺困了,下次再來哈!”


    送走一大堆人後,李煜終於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剛才都被擠到門縫的位置了,“霧姐,你的人氣也太旺了,佩服佩服,我是一點都插不上嘴啊。”


    楊月瑩丟著蘋果過來,咬了一口,“那可不,也不看看咱們霧姐是誰,霧姐可是拯救咱們整個十七班和整頓江城一中的大英雄!”


    “你看看現在,一班那群大傻逼還敢不敢來招惹咱們了?”


    一提到這個,南霄雲就有話了,“對!月瑩你說的太對了!要不是咱們霧爺佛擋殺佛,咱們班早被別的班恥笑死了!霧爺就是我們的保護神!!!”


    白矜霧正趴在桌子上,一隻胳膊撐著,實際上另外一隻手在底下玩手機。


    李煜想到了件事,拍了拍白矜霧的胳膊,“霧姐,過幾天家長會了,你想好讓你爸還是你媽來了嗎?”


    白矜霧的語氣聽不出什麽來,“不知道。”


    —


    元詩嫿監護人的事情正在辦理當中,江譽買了陸君淩旁邊的別墅,說是方便,反正之後白矜霧也會住在這裏。


    她之後放學回來,這裏就是她的家了。


    元詩嫿想到這裏,心裏就暖暖的,不自覺彎起唇角。


    可轉念一想,等治療清楚了,高考結束了,江譽就不會管她了。


    每次想到這裏,元詩嫿的心情就忍不住低落下來,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攥住一樣,呼吸不了。


    但是江譽本來就沒有義務管她,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知道,她都知道,所以沒什麽不滿足的。


    對於現在的一切,她都應該感恩戴德。


    她要好好學習,等長大了,掙錢了,就想辦法報答白矜霧,江譽,陸君淩......每一個幫過她的人。


    今天放學,白矜霧讓她先回家,她去趟醫院。


    白矜霧到了爺爺的病房,爺爺正在病床上看書,看到她來,揚起了微笑,“矜霧啊,你來了。”


    爺爺好像更瘦了。


    白矜霧把帶來的籃子擱在桌子上,嗯了一聲,“爺爺,你最近怎麽樣?”


    爺爺笑著,就是有些疲憊,“放心,爺爺好著呢,我的好孫女婿經常來看我。”


    白矜霧:“.......”


    爺爺讓她坐下,摸著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滿意道,“我孫女就是漂亮,那個陸君淩隻能說勉強配得上你。”


    白矜霧本來不想笑的,一聽後半句,沒忍住,“他要是聽到,明天就把你的藥停了。”


    爺爺嗬嗬笑著,“那小子我小時候也是見過的,小時候性格很孤僻,陰著一張臉,誰能想到現在長大了,竟然好了很多,乖巧懂事,也沒有架子,他不會那麽做的。”


    白矜霧替他掖了掖被子,垂著眼眸,“不需要他,我照樣可以照顧好你。”


    爺爺眼角的細褶多停留了一會兒,拍拍她的手,“放心吧,爺爺沒看到你結婚的那天是不會死的。”


    白矜霧的語調變冷了一些,“爺爺。”


    她說過,讓他不要這麽說話。


    “好好好,我不說了,”爺爺給她道歉,“你看爺爺這張嘴,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了,生氣就不好看了。”


    白矜霧偏著頭,不想看他。


    這姑娘,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這麽難哄。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麽樣?課能聽懂嗎?跟同學相處的怎麽樣?”


    白矜霧沒什麽情緒起伏,並不是很想討論自己的事情,“還可以。”


    爺爺知道她這個性子,也沒打算多問,又問別的,“你薑叔叔呢?你住在人家家裏,沒給人家闖禍吧?”


    白矜霧這一點倒是毫不避諱,“我準備從他們家搬走了。”


    爺爺不解,“為什麽?”


    “因為我把他們惹了,還能因為什麽。”白矜霧懶得提。


    自從在警局那次後,整個薑家都給她臉色看,覺得她不識好歹,在外麵壞他們家的名聲不說,還拒絕她們找的律師。


    最近的消息和電話,白矜霧是一個都沒回。


    爺爺想了一會兒,也是屈服了,“好吧,一開始就知道你們處不到一塊去,不過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畢竟你爸媽還是會回來的。”


    白矜霧沒什麽表情地拿刀削蘋果,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割肉,“那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不是我。”


    她要跟薑家翻臉,就可以翻臉,無需顧及任何人。


    她就是這麽獨斷專行,誰也別想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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