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說,一個人數學考22分,還熱情地向老師求誇誇的。


    白矜霧是第一個。


    應該也會是最後一個。


    旁邊的同學又是一陣爆笑。


    玉芷的內心翻湧不已,愣了一會兒,還是充分給予肯定,“是的,矜霧,你進步很大,厲害,希望你繼續保持。”


    白矜霧點點頭,又問一句多餘的,“我的進步空間,應該比南霄雲要大吧?”


    玉芷看了眼南霄雲,點頭,“是的,不過你們倆都要繼續加油,一定可以取得進步的。”


    老師走後,南霄雲笑著搡了一把白矜霧,“霧爺!你連這個都要跟我爭!”


    同學們都已經笑倒一片了。


    等下課了,有同學主動過來跟白矜霧聊天,“矜霧,你那天真的帶了枕頭嗎?”


    “矜霧!你那天那個枕頭好好看,能不能給我個鏈接呀!”


    白矜霧懶洋洋的,拿出手機,“可以,我發給你。”


    “哎哎哎我也要!矜霧你品味也太好了!”


    —


    一班。


    陶可麗的表情不太好,她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個暑假回來,全都廢了,看看你們這回考的什麽狗屎,平均分比之前低太多了。”


    不過仍然是全年級第一,不然她早炸了。


    “算了,”陶可麗歎了口氣,“第一名,宋逸塵。”


    宋逸塵站起來,掌聲鼓勵。


    薑雅楠也給他鼓掌,她同桌跟她悄悄說著,“宋逸塵真的好厲害!他到底是怎麽做到每一次考試都是第一的?”


    薑雅楠眼裏閃爍著銀光,“他確實很厲害。”


    同桌悄悄笑了笑,“你放心,這回的第二肯定又是你啦。”


    薑雅楠微笑著,等著陶可麗的下一句。


    “第二名,元詩嫿。”陶可麗看了眼元詩嫿,不知道為什麽,表情不太好。


    元詩嫿來的時間太短,對她了解不深,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家庭情況,很一般。


    “不要太驕傲了,一次考好說明不了什麽,一班的名次總是變得快。”


    元詩嫿站起來,點點頭,“我知道了陶老師。”


    與宋逸塵不同,元詩嫿站起來的時候,沒有掌聲,隻有死寂沉沉的氣氛。


    她坐下來,然後薑雅楠就往她這裏看了一眼,蹙著眉頭,然後又轉回去,她的同桌正在跟她說著什麽。


    陶可麗看著名單,有些生氣,“第三名,薑雅楠。”


    薑雅楠站起來,陶可麗的語氣挺不善的,她不理解,“你怎麽回事?這回和第二的元詩嫿差了五十分,之前考太好,所以現在鬆懈了是嗎?你知不知道現在的關鍵時刻最忌諱的就是自傲自滿?”


    薑雅楠咬了咬唇,不說話。


    “行了,你自己下去好好反省反省,下課來趟我辦公室。”


    “第四名.......”


    下課後,一部分人去問宋逸塵題,有一部分人在關心薑雅楠,安慰她,還有一部分在忙著分析自己的成績。


    隻有元詩嫿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望著這一幕,沒說話,繼續低頭寫作業了。


    熱鬧和喧嘩好像從來都與她無關。


    薑雅楠盯著傳過來的成績單,眼眶裏有點血絲,看了無數遍。


    以前她的名字是擺在第二的,跟在宋逸塵的後麵。


    現在那個位置卻換成了元詩嫿。


    她的同桌不太敢說話。薑雅楠看了一會兒,把成績單傳給同桌看了。


    這有什麽,不就是一次周考,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薑雅楠又開始馬不停蹄地看卷子,分析錯題,有些題目是不細心導致的,有些則是沒有頭緒寫不出來的。


    宋逸塵應該寫出來了,她拿著卷子過去找宋逸塵,剛準備說話,就看到他拿著卷子往旁邊走。


    他竟然去找元詩嫿了。


    宋逸塵的表情很認真,“元同學,我想問一下你數學最後一道題做出來了嗎?”


    元詩嫿有些意外,居然有人跟她說話,“嗯,我做出來了,不過扣了一分,因為我最後的答案沒算出來。”


    宋逸塵掃了眼她的卷子,眼裏有些敬佩,“你很厲害,我這一題完全沒有思路,你能給我講一講嗎?”


    元詩嫿回答,“當然可以。”


    薑雅楠看著這一幕,心裏不是滋味,旁邊的女生們都在就這一幕討論著。


    “宋逸塵是在問元詩嫿題嗎?很罕見啊,宋逸塵一向沒什麽不會的,成績一直很變態。”


    “可是元詩嫿的成績比他差不了多少,而且可能由於教學體係的原因,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樣的學習節奏,要是等她適應了.......薑雅楠會被她甩的更遠。”


    “話說我總覺得宋逸塵跟元詩嫿的關係不一般,宋逸塵以前很少跟女生有這麽多交流的.......”


    薑雅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紅筆的痕跡重了一些,胸膛有些起伏。


    李江幾個男生過來跟她搭話,“哎雅楠,等會兒放學一起去打台球啊?”


    “就是,好不容易考完了,出去玩玩唄?”


    薑雅楠唇角別扯了扯,語氣不太好,“不去,你們自己去。”


    “為什麽不去啊?以前你不是都跟我們玩的很開心嗎?”


    薑雅楠越聽越煩,直接跟他大聲說了一句,“我都說了不去!我要學習,聽不懂嗎?!”


    李江幾個人被震在原地,感覺薑雅楠好像變了一個人。


    說完這些,薑雅楠才意識到她發的火有點大了,不情不願地解釋,“我這回考的不好,回去我媽該說我了,我沒時間出去玩。”


    李江上前一步,“你考那麽好呢,怎麽就罵你呢?”


    “哪裏好了?以前我都是第二的,而且第一是宋逸塵。”


    第一是宋逸塵,以前也隻有他排在她的前麵,她媽媽也覺得這沒什麽,因為他確實很難追趕。


    所以以往她隻需要保住第二的位置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前麵又多了個元詩嫿。


    煩死了。


    她憑什麽?


    —


    放學了,元詩嫿正在收拾東西,那幾個男生又過來,為首的是李江,有些輕蔑地看著她,“年級第二準備回家了?”


    元詩嫿向後退了一步,有些戒備,“你們有什麽事嗎?”


    “我們能有什麽事,你這次考這麽高,你也教教我們唄?”李江的氣勢很嚇人。


    元詩嫿想搖頭,猶豫著,“現在,就得教嗎?”


    “對啊,我們又沒有別的空的時間,你以為我們一直都很閑嗎?”李江不耐煩地盯著元詩嫿,都快把她盯毛了。


    元詩嫿的心跳有些快,她慢吞吞地收拾著書包,“可我得回家了........”


    “這麽早你回家幹嘛?!”李江直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怎麽了,考第二了不起,看不起我們這些後麵的?都是一班的你看不上誰呢?以前雅楠考第二的時候架子也沒你這麽大啊?!”


    元詩嫿直接被堵在了牆根處,“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得回家得喝藥貼藥了,時間過了藥效會........”


    “喝藥?!”李江的口水都噴在空中,“你喝什麽藥?你不會有什麽傳染病吧?!”


    旁邊人瞬間移開,好多同學的目光都掠過這裏。


    正好有一包中藥袋子擱在元詩嫿的抽屜裏,是一包液體,有一個男生直接從裏麵掏了出來給大家展示,“就是這個!”


    “嘔——!好他媽難聞,這裏麵裝的該不會是尿吧!”


    元詩嫿衝上去搶藥,各種不懷好意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你給我!快點!這是矜霧給我買的!你——”


    “白矜霧給你買的?!哈哈哈哈那你讓她過來拿啊!你看她有沒有那個膽子過來啊!”


    “白矜霧就是個慫包!她根本就沒有那個膽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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