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宜見沈瓊華不說話,是真的慌了,她匆忙看向林婉茹,臉上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


    “姨母,母親是什麽人,你最是知道的,這其中定是有誤會的。”


    “眼下軒哥兒剛去,母親正是悲傷之時,您真的要丟下母親離開永寧侯府嗎?”


    周令宜十分篤定林婉茹先前不知曉內情。


    林婉茹與沈瓊華不同,沈瓊華雖為閨閣女子,但卻掌管沈家的產業,若是事先有察覺隱忍不發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是林婉茹,就母親的描述和入府後的表現來看,異常單純極易掌控,她若是事先便知曉今日之事,是絕不可能毫無破綻的。


    可是周令宜注定是要失望了。


    林婉茹眼眶通紅,心中悲痛和憤怒交雜,“我也想相信,可是你母親方才那樣子你也看見了,不管有沒有誤會,我都不能冒這個險,萬一哪一日她趁我不注意,要逸哥兒給軒哥兒陪葬怎麽辦?”


    周令宜雙目圓瞪,顯然是沒想到林婉茹會拒絕。


    就在這時,沈瓊華開口了,“你別再說了,今日不管有無誤會,發生了這麽多事,我們母女三人也不好再住在府上了。”


    已經到了這份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隻剩下一張皮浮在麵上。


    今日這麽多人在場,永寧侯府尚且有所顧忌,若是今日不走,恐怕日後就再也走不了了。


    永寧侯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華姐兒,你們真要走?”


    沈瓊華走上前,嘴上卻揚起一抹笑,道:“是的,侯爺,這些時日多謝侯府的看顧,瓊華銘記於心。”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咬著牙齒說的。


    “若是本侯不同意呢?”永寧侯道:“不管怎樣,總要等你姨母醒過來將事情說清楚吧?”


    沈瓊華緩緩收斂笑容。


    她之所以還在這兒跟永寧侯打啞謎,沒當所有人的麵將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說,皆因她想帶著阿娘和阿逸以及沈府所有忠心的仆人安全撤離永寧侯府,不想讓她們受傷。


    自古以來,世家貴族最要臉麵,即便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但麵上沒有戳破,便都能裝傻。


    這也是永寧侯想要留下她,卻沒有現在就命人打暈她直接拖下去的原因,他還想留最後一絲顏麵。


    隻要沒有證據,就有狡辯的餘地。


    可……沈瓊華瞥了眼始終在她身側的洛希瑤。


    她今日……也不是沒有倚仗的。


    即便所有世家貴族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顧她的死活,不想得罪永寧侯,她也不怕。


    沈瓊華此刻信心百倍,重生回來這麽久,她終於能離開這個上輩子令她苦難開始的地方了。


    她緩緩開了口,“侯爺若是不願意我們母女三人離開,但阿逸的安危在我和阿娘心裏是重中之重,不若便報官吧,看看軒哥兒是如何溺死在池塘中的。”


    “這樣一來,查明了真相,也省得姨母覺得軒哥兒的死是阿逸的錯,如此我和阿娘才能放心在侯府住下去。”


    沈瓊華揚起一抹笑,笑得無辜。


    永寧侯臉上難得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報官?”就憑你?


    若是旁的有權有勢的人說這兩個字,永寧侯可能會顧忌一番,畢竟人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是否未留一絲痕跡。


    可說報官的人是沈瓊華,沈家不過是是一介商賈之家,官府的人即便再沒有眼力見,難不成還會為了沈家,得罪永寧侯府?


    後麵的話雖沒說出口,可沈瓊華卻分明從他眼中讀懂了。


    “是的,侯爺,報官,我相信平寧郡主有這個耐心陪我在這裏等結果的。是嗎?”


    後麵兩個字是對洛希瑤說的。


    洛希瑤臉上滿是自得,她拍了拍胸脯道:“當然,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今出了這等事,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我今日就在這裏陪你,什麽時候出結果,什麽時候離開,我相信這永寧侯府應當也不缺本郡主一頓晚膳。”


    洛希瑤說著,餘光又落在了一旁的謝南淵身上,道:“瓊華你救過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表哥的事。”


    “如今我遇到事了,相信表哥也願意在這陪著我的,是吧,表哥?”


    洛希瑤嘴巴一張一合,頃刻間便將話題引到了謝南淵的身上。


    謝南淵麵無表情的走出來,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永寧侯,一字一句道:“平寧說的對,沈小姐救過平寧,這點小事還是要幫的。”


    話是對沈瓊華說的,但話裏的尖刀卻直指永寧侯。


    永寧侯原本的不屑瞬間消失殆盡,衣袖下的雙拳猛地收緊。


    沈瓊華理了理衣袖,笑得人畜無害,道:


    “侯爺,沈家現在能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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