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榮眉梢一挑,好笑地看向李順全,手指輕點:“這小子,倒是會趕時候。”


    李順全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瑞王殿下這是跟皇上心有靈犀呢。”


    皇上正要去看瑞王,瑞王便來了,這不是心有靈犀是什麽?


    “讓他進來吧。”謝榮道。


    小太監應下,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一身玄色衣袍的謝南淵大踏步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父皇。”謝南淵行了一禮道。


    “平身吧。”謝榮擺手,輕聲道。


    “是。”謝南淵直起腰,便對上謝榮打量的眼神。


    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並未有何不妥之處。


    他正要開口詢問,便見皇上道:“還行,雖然傷得重,卻還能動彈。”


    謝南淵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皇上是在關心他的傷勢。


    他道:“父皇不必擔憂,這點傷不算什麽的。”


    從前他在戰場上時受的傷比現在要重多了,最嚴重的一次整整一個月才能下榻,現下不過是流些血罷了。


    也就是在京城,這些太醫見著受傷的,便習慣性地往嚴重了說。


    至於臨澤,每次自己受傷他都大驚小怪的。


    謝榮頗有些氣憤無奈,他看向李順全,道:“你看看,這小子,都這時候了還要逞能。”


    李順全笑著朝謝南淵道:“王爺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皇上心中一直記掛著你呢,若不是因政事絆住了腳,早就去看王爺了。”


    伴隨著李順全的話音落下,謝榮冷哼一聲。


    謝南淵薄唇微抿,道:“是,兒臣曉得了,會注意身體的。”


    他說著轉移了話題,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兒臣此番前來,是有事告知於父皇。”


    “哦,什麽事?”


    見謝南淵神情嚴肅,謝榮也一改方才的閑適的姿態,正襟危坐。


    “兒臣昨晚去圍獵時,遭遇了刺殺。”謝南淵道。


    雖然要將此事告知於皇上,但謝南淵還是隱去了沈瓊華的事。


    謝榮神色詫異道:“刺殺?”


    謝南淵點點頭,


    “而且對方人手不少,若不是紀北帶了人,兒臣昨日不一定能平安歸來。”


    謝榮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手邊的鎮紙砸落在地,


    “簡直豈有此理,何人竟敢在皇家圍場行刺皇子!”


    他臉上滿是憤怒,快速踱步著,隨即停在李順全麵前,


    “查,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他倒是要看看誰的膽子這麽大!


    “是!”李順全應下,轉身便要吩咐下去。


    就在這時,謝南淵道:“父皇,兒臣已知曉幕後之人是誰。”


    “正是與咱們交戰多年的陳國。”


    “是陳國?”謝榮驚疑不定道。


    在征求謝榮的意見後,謝南淵朝外頭喊了一聲,臨澤拎著一個渾身癱軟的人進來。


    待他將人扔在地上,露出泛著青紫的嘴唇和不再起伏的胸膛,謝榮才發現這是一個死人。


    “這是昨晚行刺兒臣的刺客,無一幸存,除了被臨澤他們斬殺的,剩下的皆服毒自盡。”


    “而他們的頸後……”


    謝南淵眼神掃過,臨澤會意,將屍體翻了個身,扯開後頸處的衣裳,露出栩栩如生的大雁圖騰。


    謝南淵道:“父皇請看,這便是陳國皇家暗衛的圖騰,兒臣昔年潛入陳國軍營時曾見過此圖騰,因此一眼便認出來了。”


    謝榮走上前看了一眼,隨即滿是憤怒。


    這陳國皇家暗衛的圖騰他雖未見過,卻也聽說過。


    這些刺客必是陳國的暗衛無疑。


    這陳國表麵上同意停戰,私下又派暗衛混進京城刺殺淵兒,究竟是何居心?


    謝南淵雙手置於胸前,道:“父皇,這些暗衛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混入圍場,背後必有人相助,恐怕朝中有內鬼。”


    謝榮表情凝重,顯然也知曉這裏麵的輕重,他恨恨道:“這些混賬東西!”


    今日敢刺殺淵兒,明日是不是就要刺殺他這個皇帝!


    謝榮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朝謝南淵道:“此事朕知道了,定會派人全力追查。”


    “你受了傷便不要擔心那麽多事,好好修養才是。”


    “是。”謝南淵應下。


    隨後謝榮又關心了謝南淵幾句,便讓他退下了。


    謝南淵一走,謝榮臉上的笑意便消失殆盡。


    他坐在龍椅上,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半晌,才幽幽開口道:“你說,這內鬼會是誰?”


    他問的隨意,並沒有指定讓誰回答。


    大殿之中的心腹卻無一人敢回答,便連李順全也低著腦袋當沒聽到。


    好在,謝榮很快便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將此事交給龍衛追查,自己則繼續處理政事。


    李順全見此心中鬆了一口氣,揚起袖擺輕輕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


    小花園。


    謝祁安一身月白色錦袍坐在石凳上,雙眼時不時朝前方望去,像是在等什麽人。


    突然,寂靜的空氣裏響起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謝祁安立馬站起身,便見一身粉色襦裙,人比花嬌的周令宜出現在他視線中。


    他快步上前兩步將人摟進懷中,


    “宜兒,辛苦你了。”


    周令宜依靠在謝祁安的懷中,嬌聲道:“不辛苦,能為殿下排憂解難是宜兒的榮幸。”


    想到自己交代她的事,謝祁安伸手撫著周令宜的臉,將她拉開一些,雙目對視,問道:“宜兒,我讓你問的事怎麽樣了?”


    原是謝祁安在沈瓊華墜崖後,反複回想了當時的情形,總覺得沈瓊華當時的反應有問題。


    正常閨閣女子遇上這種情況,應該死死抓住自己這顆救命稻草才是,怎會選擇跳崖呢?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越想越覺得不安,這不安在他派到宮門口盯梢的人回來告知他,沈瓊華和謝南淵是一同回來後,更是達到了巔峰。


    因此,他便讓周令宜去沈瓊華那兒試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什麽。


    周令宜聞言絞著手中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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