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是文自從把那人交代的事做了,整天就提心吊膽的。更何況祁家又進京了,這讓他的心更慌了,於是接連幾天都往城外跑。


    當年皇上就是讓他去邊關監督的,那壺酒也是他私自遞給祁博武的,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死還回來了。


    盧是文就是一名文官,負責禮部之事,這次太子的婚事就由他來負責。


    楚淩炎派人去監視盧是文,接連這麽多天都沒有調查出什麽?他心裏不免有些著急了,聽著手下說盧是文這幾天都往城外跑。


    可卻隻是在十裏坡坐著,沒有其他的動作,於是在這天他決定親自去看看。


    今天盧是文處理了一下手裏的事又一次出了城來到了十裏坡。這次不同於前兩次,他帶了不少的書和紙過來,看樣子要走這裏寫東西。


    遠處楚淩炎看著他時不時的看向山,然後手裏還不停的畫起來,以為他就是來寫寫畫畫的。


    盧是文連著畫了好幾張紙都不是很滿意,腳底下不一會就攤了不少的紙,可他依然不滿意,繼續寫寫畫畫。


    楚淩炎看到這裏更是疑惑了,這裏有什麽好畫的,他要接連上這裏來?就算要畫為什麽前幾次都是空手而來,這次卻帶了不少東西?


    眼看著天漸漸的黑了,盧是文開始收拾地上的紙,他一張一張的撿起地上的紙,然後把他們放好,就像那些紙很珍貴的樣子。


    等地上所有的紙都撿完,他才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他一離開楚淩炎就走進了亭子裏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看了半天一無所獲。


    於是起身離開了這裏。


    他們離開一個時辰後,廳子裏進來了一個人影,他在亭子裏找了一會,然後就離開了。


    接連幾天都是這樣。


    ……


    祁敬明在頭一天帶著自己的妻子離開了,離開時慕綰綰紅了眼,親自把他們送出了城。


    回來後精神狀態又變得不好了,幸虧楚靜姝她們來了,衝淡了這份離別。


    慕綰綰和楚淩炎的婚事還有不到兩個月,楚靜姝借著這個由頭經常往宮外跑。


    “這樣的日子多好,成了親就不能這樣經常出來和你們說話了。”


    林詩音感歎了一句。


    原本歡快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沉重起來。


    “是啊!以後這樣的機會很少了。”


    楚靜姝有感而發, 眼神裏有點難過。


    看著她們兩個悲傷悲秋的樣子,慕綰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兩個未免有點杞人憂天了吧!”


    林詩音嫁給太子,而她嫁給楚淩炎,好歹嫁入了一家,見麵的機會怎麽可能沒有呢?


    靜姝現在正在議親,皇後肯定不舍得她嫁遠,要是嫁在京城,那她們見麵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綰姐姐,你怎麽這樣?”


    楚靜姝撅著嘴生氣的道,她們都在暗自傷神,她怎麽還笑得出來?


    林詩音不是個沒腦子的,隻稍稍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慕綰綰的意思。


    她臉上頓時露出笑意來:“你說的對,咱們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著呢!”


    “為什麽這樣說?”


    楚靜姝瞪著兩隻眼睛,鬧不明白兩人話中之意。


    ***


    眼看著天漸漸晚了,兩人告辭,才出清綰院的門見碰到了一名男子。


    楚靜姝看著來人,眼神晃了一下:他就是祁博武吧!


    會武之人身上都有這種氣質嗎?


    見到祁博武慕綰綰走了過去。


    林詩音回頭準備叫靜姝,卻見她眼神愣愣的看著那名男子,心下微微一頓,然後快速的拉著她離開。


    她與靜姝認識的早,當年兩人要好,她把心事曾說給了自己聽。


    要不是慕星塵戰死沙場,也許兩人可以……


    但沒有如果,他到底是死了。


    靜姝這樣看著祁博武,她不忍心讓她重蹈覆轍,萬一祁博武再出意外,那靜姝還用活嗎?


    趁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餘地,她要阻止兩人。


    一上馬車。


    “靜姝,你不能這樣。”


    一個坑難道她要摔兩回嗎?


    楚靜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眼淚不值錢的往外湧:她也不想這樣,可是看著祁博武莫名的讓她想到了那個人。


    她控製不住自己啊!


    林詩音看著痛苦的靜姝,心裏也不好受:第一次的喜歡總是那麽記憶猶新。


    就像她一樣。


    隻是她比靜姝幸運而已。


    皇宮裏,楚靜然聽著宮女的話,眼神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憑什麽她們都可以稱心如意?


    絕不可以。


    她已經向那邊去消息了,相信摩葛達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父皇把她送去契鄂丹,她知道掙紮也沒用,還不如乖乖的聽話。


    等那邊來信了他們就該知道,到底誰才是勝利者。


    想到這楚靜然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意。


    宮女看見了渾身一顫,連忙低下了頭,假裝沒看見。


    公主現在越來越恐怖了,她還是小心為妙的好。


    ……


    慕綰綰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找我什麽事?”


    祁博武原本是不想來的,可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清綰院門口。


    見她麵對自己時有點不耐煩的樣子,祁博武笑了:她還和小時候一樣。


    麵對不喜歡的人和事時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每次從邊關回來他們都會帶不少好東西給她,喜歡的她就留下,不喜歡的說什麽都不要。


    “我以前不知道你過得不好。”


    如果知道,他早就回來了,何至於讓她受這些罪。


    慕綰綰擰眉:這人好奇怪,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


    說起來他們才見過幾麵,弄得很熟悉的樣子幹嘛?


    祁博武知道自己突然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讓她不舒服了,但這些都是他的心裏話。


    當年受重傷,他養了一年時間才蔣蔣能下地,傷好了差不多他就開始鍛煉,希望能盡快回來。


    當聽說她和蕭子軒成親時,他把酒灌醉,躲在房間裏三天三夜。


    綰兒嫁給蕭子軒肯定是受了他們父子的影響,所以才那麽匆忙。


    他們對不起她,讓她跟著受苦了。


    傷好之後他沒有急著回來,他以為她過得很好,可誰曾想聽到了她和離的消息,那一刻他再也等不了了,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一是為了調查當年的事;二是要帶她離開這裏。


    沒想到半路又聽說她被賜給了楚淩炎。


    “你心悅楚淩炎嗎?”


    如果她隻是為了保全自己,保全慕家,那自己拚了這條命也要帶她離開這裏。


    慕綰綰始終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關心自己。


    想到父兄曾經和她說的,難不成祁博武喜歡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要離這個人遠點,以免傳出閑話來。


    “和你無關,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這個人的行為怪異,讓她渾身不舒服。


    不管他什麽目的,自己都要躲著他點。


    說完慕綰綰就打算回自己的院子,轉身瞬間祁博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在他的大手剛觸碰到慕綰綰的手腕,慕綰綰就用力的掙開。滿臉恐懼的看著男人,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祁博武見自己的手被甩開,愣了一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記掌風突然向他襲來,他顧不得其他,抬手接了一下。


    兩個手掌擊打在一起後,雲連連後退,心裏緊警鍾大響:她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對手雲退到小姐麵前,擋住了她。


    看著雲,祁博武瞬間想到了楚淩炎:這人肯定是他派來保護綰綰的。


    他有心了。


    “如果楚淩炎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會幫你弄死他的。”


    祁博武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就走,讓慕綰綰一時之間仗摸不著頭腦:這人莫不是有病吧?


    ***


    王府裏,楚淩炎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這是誰想他了?


    “王爺。”


    風見王爺走心了,連忙出聲喊道。


    從回來王爺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他說了不少話王爺不是嗯就是嗯,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你說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麽?”


    沉默許久之後,楚淩炎淡淡的道。


    一連觀察了這麽多天,什麽收獲都沒有,看來他們要想一想改變方向了。他有一種直覺,他們一定是遺漏了什麽。


    這幾天他被這件事折磨的焦頭爛額的,也沒空管其他的事了。


    甚至連去看女人都沒有去,他怕自己去看她不小心露出馬腳,讓她產生懷疑。


    風覺得王爺說的有道理,那個盧是文並沒有表麵看的那樣斯斯文文,他狡猾的很。


    “王爺,要不我們再到十裏坡好好看看?”要說遺漏什麽肯定是在十裏坡那。


    盧是文也是在收到那封信後經常去的十裏坡, 他們沒發現什麽並不代表著盧是文什麽也沒有做。可能是他已經做了什麽,隻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楚淩炎手敲擊在桌麵上,覺得風的話很有道理,盧是文肯定是做了什麽,隻是他們沒有發現而已。反正現在也沒有任何線索,不如再去看一次。


    “好!等一下我們就走。”


    這件事始終是一根刺,早日解決他們才好放心。


    風點頭出去了。


    楚淩炎靠在椅子上,渾身感覺甚是疲憊。他從懷裏拿出一塊紅色的布,把它放到鼻子處仔細的嗅了起來。


    一股好聞的香鑽進鼻子裏,讓他忍不住精神大作起來。


    ……


    遠在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國度。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裏,一名長相有些粗獷的男子看著手裏的信件,陷入了糾結之中。


    前不久父王給奉天去了想要結親的念頭,前不久奉天來了消息,說願意把二公主嫁過來。


    他的那些好哥哥弟弟們聽到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立刻表示自己不會娶。他們之所以不願意去,無非就是娶了外族的女子,那麽這輩子也別想坐上王位。


    想到當年的事,他站了出來說願意娶這個二公主。


    父王對此很是高興,獎勵了他不少的東西。


    “王子,這要怎麽辦?”


    男子身邊的一個隨從問道。


    自從這封信件來,王子已經看了兩個鍾了,還是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娶這個女人意味著什麽?他們都知道,相信王子也知道。可他們就是不明白,王子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娶這名外邦女子?


    難道他們辛苦得來的一切就這樣拱手讓人嗎?


    被喚做王子的男人是摩葛達三王子,契鄂丹。


    他曾經是一個被人欺淩,不受寵的王子,三年前憑借和慕家父子的一戰成名,一躍成為了摩葛達的最受歡迎的王子。


    摩葛達和奉天常年征戰不斷,每次都是奉天的贏,這讓摩葛達的老百姓怨聲載道。三年前契鄂丹的大勝歸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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