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饒是老夫人再好的教養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昨晚發生那樣的事,蘇瑤竟然還敢留軒兒在她那過夜,群起而攻之這個道理她不懂嗎?


    現在街上到處都是軒兒的謠言,她這一留萬一被下人看到,老百姓們再四處散播消息,她這是想要毀了軒兒嗎?


    “老夫人莫生氣,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馮媽在邊上說起了寬慰的話。


    “那是那樣?”


    老夫人怒問道。


    蘇瑤在邊關勾引軒兒,直到懷了孕才讓軒兒往京城送信,她安的什麽心?


    老夫人到底是經曆過一些事的,對於蘇瑤的把戲,她一早就看穿了,隻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她明知道軒兒已經成親還勾引他,甚至有了身孕,連邊關的將士都知道了,才往京城送信。如果軒兒不要她就要背上罵名了,這個女人一早就打算好了。


    就連進京也在打算。


    她慫恿軒兒進京不要告訴他們,又讓軒兒以軍功替她求了一個平妻的身份。


    要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女人誰會算計這些?


    從上這些可以看得出來,蘇瑤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馮媽不說話了,別的不說,此事蘇瑤做的的確過了。


    “可眼下又能做些什麽?”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有沒有傳出去,要是傳出去侯府又不得安寧了。


    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你找宋河問問話,看看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包括清綰院的。”


    老夫人也想知道昨天晚上兩人在清綰院到底說了什麽?或者是做什麽?


    結果弄得軒兒去了蘇瑤那裏,慕綰綰也病倒了。


    這邊的宋河在丫鬟走後就去敲了蘇瑤的房門,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不得已他隻能搬出老夫人了。


    蘇瑤睡意朦朧,在聽到老夫人三個字時一個激烈,人頓時清醒過來,腦子也漸漸回籠。


    “侯爺,老夫人讓你去一趟。”


    她趕緊搖醒身旁的男人,此刻她也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就想著怎麽留下侯爺,現在她在想怎麽不讓老夫人知道的這事。


    可惜她的想法要落空了。


    ……


    蕭子軒好容易收拾利落來到居正堂,老夫人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


    “你是男人,連個洞房都要我教嗎?”


    昨天慕綰綰不願意讓自己碰已經夠讓蕭子軒窩火的了,現如今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又劈頭蓋臉一頓罵,就算脾氣再好的也受不住了。


    “母親就知道怨我,是慕綰綰以死相逼不讓我碰她的,我能有什麽辦法?”


    罵得正起勁的老夫人聽到兒子的話一噎,半天沒反應過來。


    經他這一說,老夫人明白了一二,不過他還是要說說自己的這個兒子。


    “就是她不肯讓你碰你也不能扭頭就到蘇瑤的屋裏去啊!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這一去,傳到外麵……。”


    “老夫人……。”


    馮媽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語氣都變了。


    話被人打斷,還是自己身邊的人,老夫人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不悅的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馮媽哪裏還在乎老夫人的態度,急忙說道:“聖旨來了。”


    屋裏的母子兩人頓感有什麽在頭頂炸開,蕭子軒想到昨天晚上慕綰綰說的那句:要是我死在侯府皇上會怎麽樣?


    他渾身一激靈,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老夫人愣神片刻,連忙下榻,居正堂熱鬧了起來……


    這些慕綰綰都不知道,此刻的她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連最基本的吃飯都做不到。


    真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香菱一勺一勺的把白粥送進小姐的嘴裏,眼睛通紅,滿臉心疼。


    昨天夜裏小姐發熱,可把她們兩個嚇壞了,奔波了一晚上好在小姐沒事了。


    “彩雲呢?”


    昨天晚上發熱,剛開始她想挺挺就過去了,哪成想最後竟然燒迷糊了,後麵發生什麽也不記得了,想必是這兩個丫頭一直在照顧她。


    “彩雲出去打探消息了。”


    小姐這病來得突然,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連看都不來看一眼,更別說打聽了。


    她倆合計,莫不是他們又在密謀什麽吧!


    所以她要彩雲出去打探有什麽消息沒。


    慕綰綰現在連話都懶得說,問了一句就不說話了,又喝了幾口粥,她就吃不下了。


    香菱也不勉強,把碗放下:“小姐等一下把藥喝了再睡。”


    “嗯。”


    慕綰綰感覺腦袋還是暈沉沉的,她這一病又要耽誤許多事了。


    前院大廳裏,荀大海拿著茶盞愣了半天都沒人伺候他,他在心裏把定遠侯府鄙視了好幾個來回。


    好不容易想著喝一口茶潤潤嗓子,這口茶才進他的嘴就被他吐了出來。


    他這一吐正好被前來的老夫人母子看見,四目相對之間荀大海一點不尷尬,擦了擦嘴角:


    “老夫人,侯府的茶葉該換換了,你看咱家這嘴裏都是沫子。”


    說完他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老夫人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不明白荀大海此次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不能輕易得罪他。


    這樣想著,老夫人連忙上前賠不是:“讓您見笑了。”


    老侯爺去世後,侯府有幾年好時候,可是隨著新皇登基,侯府慢慢被遺忘,再好的東西也留不住。


    “老夫人這是做什麽?咱家見不見笑那倒是其次,主要是老百姓們這麽看侯府才是主要的。”


    皇上的意思明顯了,荀大海也沒必要和這家人客客氣氣的了。


    有些人就是賤,放著好好的大家閨秀不要,偏得喜歡那等粗俗之人,不要也就罷了,還死命的作賤,這就有點過分了。


    老夫人聽出了荀大海的話外之音,眼睛轉了一圈:莫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傳出去了?還是因為其他的事?


    “荀公公……。”


    “好了,咱家也不廢話了,各位 接旨吧!”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遠候識人不清,在邊關違抗軍紀,罰奉半年,以此為戒;民女蘇瑤德賢不堪,不配為平妻,賜予定遠候做妾室,以此為戒。”


    定遠侯府的天空因為這道聖旨變得烏雲密布起來,老夫人如雷遭頂,整個人昏了過去。


    大廳裏又是一頓兵荒馬亂的。


    蕭子軒讓馮媽把母親抬回居正堂,雙手握拳,努力的壓製著自己,怒目圓睜的問道:“請問荀公公,皇上為何頒了這樣一道聖旨?”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慕綰綰,一定是她在背後做了什麽?要不然昨天晚上才發生那種事,今天聖旨就到了。


    這是在打他的臉啊!


    荀大海心裏冷哼一聲:“侯爺還不知道嗎?”


    蕭子軒疑惑的抬頭。


    “街上都傳瘋了,說是侯爺昨天晚上硬逼著慕姑娘圓房,慕姑娘不肯委曲求全,侯爺就動起了手,都見血了。


    慕姑娘因此高熱不退……。”


    “胡說八道!”


    蕭子軒的脾氣爆發了,這些人簡直是胡說八道,昨天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明明是……。


    不對!


    蕭子軒突然反應過來,外麵的人是怎麽知道昨天他去了清綰院的,而且還知道這麽詳細。


    答案似乎就隻有一個了。


    “慕…綰…綰……。”


    ***


    “快攔住……。”


    荀大海話還沒說完,就見蕭子軒怒氣衝衝的跑了出去,留下他獨自一人風中淩亂,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


    連忙抬腿追了上去,邊走邊喊……。


    蕭子軒是練武之人,腳步比平常人都要快,荀大海哪裏追得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彩雲正和自己的小姐妹們在花園裏有說有笑, 實則就是和她們打探消息。


    在聽說今天沒什麽事時,她就準備回去了,誰知才起身就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她張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到底怎麽回事,脖子就被人掐住,窒息感瞬間席卷全身。


    此刻的蕭子軒雙目赤紅,嫣然一副發瘋的樣子,在他心裏認定了這件事就是慕綰綰所為。


    一路狂奔而來,看見這個丫鬟在這裏說說笑笑,心中的那股氣怎麽也壓不下去。


    慕綰綰都已經生病臥床不起了,這個丫頭還能在這裏說說笑笑,隻有一個可能:她在傳播消息。


    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加上之前兩次這個丫鬟對他的不敬。


    他腦子裏現在隻剩下一個念頭,掐死她。


    兩個丫鬟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哇哇大叫起來,聲音響徹了整個侯府……。


    彩雲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掐住自己脖子的人,進氣少,出氣多,讓她的臉色一點點變紫。


    就在她以為今天是自己的死期時,蕭子軒突然鬆開了她:“宋河,把她帶上。”


    ……


    慕綰綰喝了藥,藥勁一上來,她頓感昏昏欲睡,就在她眼睛即將閉上的那刻。


    “砰!”


    一聲巨響,把她的那點睡意震沒了,她強撐著身體半坐起來:“怎麽回事?”


    旁邊的香菱也嚇了一跳:“小姐等著,奴婢看看去!”


    香菱急匆匆的就往屋外走,當看到院子裏的場景,她頓時嚇壞了。


    隻見彩雲被宋河扶著,嘴角還有血在往流,她大喊一聲,跑上要看看彩雲怎麽了,可是還沒靠近彩雲就被蕭子軒一巴掌扇飛。


    習武之人力道很大,香菱和彩雲一樣承受不住,倒在地上,久久都起不了身。


    蕭子軒見兩個礙事的丫鬟被打倒,抬腿怒氣衝衝的進了屋。


    慕綰綰聽到剛才香菱的喊聲眉頭一皺,緊接著又聽到了進屋的腳步聲,她以為是香菱她們,尋聲望去: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綰綰是害怕的,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蕭子軒要做些什麽?她是無力反抗的。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裏挪了挪。


    看出了她的害怕,蕭子軒冷笑一聲:“慕綰綰,你也知道怕了。”


    自從自己回來她就開始鬧,把家裏的這些事鬧得滿城風雨,甚至還讓皇上知道了。


    這些他都可以忍了。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仗著有皇上的撐腰,讓蘇瑤做不了平妻,讓自己被皇上懲罰。


    “慕綰綰,你不是不願意讓我碰你嗎?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說完他大步來到床前,伸手鉗住慕綰綰的雙肩,讓她麵對著自己。


    慕綰綰不停的搖頭,眼神充滿祈求的看向他:她隻剩下清白之身了,難道他還不願意放過自己嗎?


    “嗬,現在知道求我?晚了。”


    蕭子軒開始撕扯她的衣服,慕綰綰雙手按壓在胸口,慌亂中抬手就給了蕭子軒一巴掌。


    這一變故讓蕭子軒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蕭子軒,你這個混蛋,當初娶我你就不安好心,現在為什麽又不肯放過我。”


    慕綰綰大聲的質問他。


    “啪!”


    蕭子軒抬手毫不客氣的給了慕綰綰一巴掌,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道:“賤人,你以為自己又為什麽迫不及待的嫁給我?還不是被人拋棄了,失去了清白才這樣做的。”


    原以為她隻是不想自己碰她,可是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蕭子軒越想越不對勁兒。


    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成親前夜楚淩炎為什麽會找到他說那樣的話?


    慕綰綰承認自己當初嫁給他的確不是心甘情願的,但後來她卻是付了真心的。


    他可以侮辱自己嫁給他的目的不純,但他不能侮辱自己的清白。


    “蕭子軒,你這是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如果你們兩個人之間什麽也沒有,他為什麽要為你做這麽多?”


    慕綰綰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現在她隻想讓蕭子軒出去:“你出去。”


    “憑什麽?這裏是侯府的地方,我是定遠候,我想在哪就在哪?要出去的是你?”


    蕭子軒脾氣也上來了,大吼道。


    “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慕綰綰不想和他待在一起,這讓她心裏很不踏實,於是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蕭子軒見她動真格的,心裏一股無名之火噌噌往腦中竄,他抬手推了女人一把,然後欺身而上。


    慕綰綰拚死反抗,奈何還生著病,即使她用盡全力也無事於補,眼看著自己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扒開,她隻能痛苦的閉上眼睛。


    此刻的她無比後悔,自己心軟。


    要是她能狠下心來,快點離開這裏就好了。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她放棄了掙紮。


    蕭子軒見她不再反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當香菱和彩雲互相攙扶著走進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她們顧不得身上的傷,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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