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時候她們又看見了那條野狗,渾身上下癩癩嘟嘟的,嘴裏淌著口水。


    它直勾勾的瞪著兩個女孩兒,慢慢從垃圾箱後麵走出來跟著她們。


    阿朱娜又跺了跺腳,這次沒用了,野狗沒有跑,跟的越來越近了。


    野狗不大,不到一米長,但是樣子十分嚇人,尤其是那雙直勾勾的藍眼睛。


    兩人加快了腳步,野狗也加快了。


    到後來阿朱娜拉著隋紅的手開始跑,野狗沙啞的叫了幾聲也跟著追上來。


    兩個人跑進了二樓的院子了,野狗也進來了,阿朱娜看見……麻老頭弓著身子站在二樓的門口。


    眼睛也直勾勾的,不知道是在看阿朱娜和隋紅還是在看野狗。


    阿朱娜拉著隋紅繞過麻老頭就進了樓。


    野狗跟麻老頭對上了。


    它齜牙咧嘴的哼哼著。


    麻老頭往前走了一步,野狗上去就咬住了麻老頭的腿。


    阿朱娜看見,麻老頭的腿流血了,但是他就跟沒知覺似的,愣愣的低著頭看著撕咬他的野狗。


    看了一會兒,他抬起右腿對著野狗的腦袋就是一腳。


    他把野狗踢倒,然後又一腳踩在它的腦袋上。


    麻老頭穿著大頭鞋,黃色的,又重又結實。


    野狗被它踩得翻了白眼兒,可他還是沒有罷手,還是一腳一腳的踩,直到把野狗的眼珠子都踩冒泡兒了。


    他回過頭朝著阿朱娜和隋紅笑了一下,笑的很詭異,然後彎腰拎起死狗,朝著二樓左邊的一個小平房走去。


    那裏……是食堂……


    阿朱娜和隋紅看著惡心的一幕不由得心驚肉跳,兩個人快速的跑回了宿舍。


    隋紅說害怕,她要阿朱娜睡她的房間,阿朱娜也答應了。


    睡到半夜,隋紅聽見外麵似乎有什麽聲音,是腳步聲,但是比腳步聲還輕,有點刷刷刷的意思,她披著睡衣把門開了一條縫兒往外看。


    門外,一個紙人,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走到阿朱娜原先住的那個房間,然後又伸出手敲門,聲音很怪……就像是用一卷報紙在敲東西……撲撲撲的。


    冷汗順著隋紅的腦袋就下來了,她沒敢喊,她怕那個紙人過來找她,她慢慢的把門鎖死,然後把阿朱娜叫醒了。


    她把看到的跟阿朱娜講,阿朱娜駭然的把門推開一條縫兒,走廊裏……什麽都沒有……活人沒有……紙人……也沒有。


    ———


    幾個月前,夢璃跟隋紅學會了玩兒qq。


    她和隋紅在一個辦公室工作,隋紅幫她申請了號碼,可她沒有網友,也不知道怎麽加。


    哪知道沒過幾天,她無意中在點開的時候,竟然有人主動加她。


    是一個男的,網名叫“智仁”。


    智仁很健談,他主動和夢璃搭話兒,他們聊了很多很多,但……都是關於一些離奇的鬼故事。


    夢璃膽子很小,但是喜歡刺激的東西。


    智仁就給他講了十幾個。


    她告訴智仁,他真的很有才華,能編出這麽多精彩的故事,可智仁說……那些不是故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其中一個……最詭異。


    那是在一個小山村,村子不大,左鄰右舍的互相都認識,晚上,很多人家都不關門。


    村子裏有個李老漢,沒兒沒女,孤苦無依,平時就靠著紮個紙人糊個牛馬,賣給那些家有喪事兒的村民為生。


    這一天村子裏來了三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為首的是個男孩兒,他們開著車到村後的河邊兒釣魚,然後又架起了鍋。


    可是沒有柴火,其中一個孩子想起來,來的時候有個院子裏都是紙紮,正好用來點火。


    三個孩子開車來到李老漢家,進院子看了看,就李老漢一個人。


    其中一個問:“老頭兒……就你自己啊!”


    李老漢站起來說:“是啊!就我一個人,孩子......有事兒嗎?”


    三個人一聽李老漢家就一個人,二話不說,把那些堆在院子裏的紙紮用腳踹了踹拎著就要走。


    李老漢和他們爭執,其中一個從衣兜裏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了李老漢的肚子裏。


    老人家痛苦的躺在地上,鮮血順著刀把流的滿地都是,其中一個紙人……讓血浸紅了。


    老人最終沒能逃脫厄運,他臨去世最後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個紙人,那個讓自己鮮血染紅了的紙人。


    它的眼睛……怔怔的看著他……看著它的父親,是他……紮了它。


    行凶的孩子未滿十八歲,李老漢又沒有家人,村裏給他打官司,可對方家有錢有勢,最後僅給了一些喪葬費。


    半年後,報紙上報了一則新聞,殺害李老漢的孩子死了,死的很蹊蹺。


    喉嚨……被一張紙割開了。


    目擊證人是他的那些朋友,他們堅持說……是一個紙人殺了他。


    夢璃問智仁那怎麽可能?


    智仁告訴她,這個世上,什麽都有可能。


    夢璃越來越癡迷他的故事,漸漸的……她覺得智仁講的都是真的,她想見見他。


    她問智仁什麽時候有時間,想跟他見一麵,智仁告訴她,他白天不能出去,工作忙,隻有晚上才行。


    他們約好了見麵的時間……星期天的晚上……十點半以後……


    他們約好了見麵的地點……果戈理大街189號……


    星期天的晚上,天……很不做美……下著毛毛雨。


    十點多的時候,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夢璃從宿舍出來,下樓的時候,她經過值班室。


    她看見裏麵的燈關著,她想跟麻老頭兒打個招呼,告訴他晚點鎖門。


    她朝裏麵看了一眼,她嚇呆了。


    麻老頭正坐在那張破桌子前,桌子上……立著一個手電筒……冒著紅光……


    他的手裏,正撕著一張燒紙,他把它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往嘴裏塞。


    夢璃嚇壞了,她沒敢打擾他,她貓著身子從值班室的牆根溜了出去。


    她出了一身冷汗,走在街上冷風吹的她直哆嗦。


    她打著傘,慢慢的朝著果戈理大街走去。


    世上……還真的什麽事兒都有可能發生……一個吃燒紙的更夫……她越來越相信智仁說的……很多……都不是故事。


    在一個散發著臭氣的垃圾箱前,夢璃看見了一條癩癩嘟嘟的野狗。


    它在地上拚命的撕咬著一個東西,腦袋一晃一晃的……似乎……是一個紙紮。


    一個紙人。


    她也沒敢打擾它,她快速的走了過去。


    她終於來到了果戈理大街。


    她找到了189號。


    那是……一個花圈店。


    店門……鎖的死死的,通過玻璃窗,隱約的能看見裏麵。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記錯地方了?


    她拿出手機登上qq,她看見……智仁的qq頭像亮著,這說明他在線。


    她給智仁發了一條:我就在你說的果戈理大街189號,但是……這裏沒人……是一個壽衣店。


    智仁很快就回複一條:對……就是那裏,我就在裏麵。


    夢璃:那你……出來吧。


    智仁:外麵下雨了……我不能出去。


    夢璃:下雨有什麽關係?


    智仁:我……怕雨水……但是你可以透過窗戶看見我……我在最裏麵……穿的白色衣褲。


    夢璃把頭湊到窗戶前,裏麵……的確有一張桌子,桌子邊上坐著一個男人。


    屋子裏沒開燈,夢璃隱約的看見,男人……一身白色的衣褲,白的有些瘮人,就好像是白紙那麽白。


    他的皮膚也很白,白的有些不真實。


    他麵對著夢璃,隱約的可以看見……智仁長的還算五官端正。


    他朝著夢璃招了招手。


    夢璃看見,他手上……似乎也拿著一個手機,也是白色的,手機上麵……亮著微弱的光。


    智仁用雪白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夢璃的qq響了:要進來嗎?門的鑰匙……在窗戶左麵的磚頭兒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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