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夏把小猞河護在自己的身後,警惕的看著麵前這個奇奇怪怪的亞獸人,“這裏是萬獸城內,你要是拐幼崽的話,巡邏隊的叔叔一定會把你抓住的!”


    他們上課的時候老師可是講過了,小幼崽是最容易被拐走的,一定要乖乖的跟在大人的身邊,不然被捉走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族人們了。


    說不定還會被可怕的食人部落抓住吃掉!


    她皺著小眉頭,又向後退了幾步,“別過來了!”這個亞獸人也太囂張了,她大祭司哥哥還在這邊看著呢,他居然就敢拐幼崽!


    林白焰快步走到幼崽身邊,抬頭看著麵前明顯失態的鼬溫,他沒有說話,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幼崽。


    猞河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含著眼淚,林白焰將他抱到懷裏安撫的拍了拍,聲音輕柔的說道:“夏,這是怎麽回事?”


    貓夏伸出小拳頭指了指鼬溫,“我和雨剛剛在踢毽子,猞河坐在旁邊翻花繩,他突然就衝上來抱住了河,嘴裏還神神叨叨的,河都要嚇壞了。”


    林白焰看向懷裏的小猞河,幼崽緊緊的拽住他的獸皮衣,看上去十分沒有安全感,見他低頭看向自己,猞河糯糯的聲音裏帶著些哭腔,“大祭,祭司哥哥他要抓崽!”


    他不想被抓走,被抓走了就再也見不到母父了!


    林白焰聞言輕輕皺了皺眉,他抬頭看向鼬溫,隻見亞獸人眼睛裏的情緒複雜異常,似震驚欣喜,又似痛苦懷念,他沉聲說道:“鼬溫族長,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鼬溫蒼白著一張臉,踉蹌的走上前去,“崽崽…”


    他顫抖的伸出手指,想要摸一摸林白焰懷裏的小猞河。


    林白焰下意識的把幼崽攬得更緊了些,猞河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直接把小臉埋到了林白焰的懷裏。


    鼬環見狀猛地回神,上前把右溫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有些歉意的說道:“大祭司抱歉,溫他不是有意的,他沒有想拐幼崽。”


    他這麽說著,眼神卻控製不住的看向小猞河。


    像,太像了,如果不是真的見到過崽崽的屍體,他甚至以為崽崽沒有死。


    “鼬溫族長,這是我們萬獸城的幼崽,不是你的幼崽。”


    兩個部落也算熟悉,林白焰也從狼蒼的嘴裏知道了這位族長的過往,所以他才會對鼬真更加的不喜。


    這件事說到底就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剛愎自用,頑固不堪,鼬溫的伴侶和幼崽根本就不可能去世。


    鼬溫不過是一個受害者罷了,但是猞河絕不可能是他的幼崽。


    小貓夏躲在林白焰的身後,聽著大人們說的話,她的小腦袋瓜轉了轉,雷達猛的就驚醒了。


    小家夥偷偷的拉了拉狼雨的手指,兩個小亞獸人對視一眼,悄悄的從大人們身邊退去,待走的遠些,貓夏拉著狼雨的手就往製造廠那裏跑去。


    狼雨被她拽的手指有些疼也顧不上,隻和貓夏一起瘋跑,沒一會兒就到了製造廠那裏。


    製造廠內。


    矮熏正拿著一塊刨子刨木頭,他的眼睛微微低垂,做的極為認真。


    心裏卻念叨著在學堂上學的小猞河,崽崽上學之前說要吃薯餅,他下工之後得去換兩塊土豆。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幼崽的聲音,“熏叔叔,熏叔叔!”


    矮熏一抬頭就看見了貓夏和狼雨跑到自己身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熏,熏叔叔,你快,快去看看吧,有人要搶幼崽!”


    矮熏心裏正疑惑的時候,就見狼雨接下了下一句,“他要搶猞河!”


    狼雨說完這句話之後,矮熏手裏的刨子瞬間落地,兩個幼崽再抬頭時麵前已經沒了人。


    貓夏看著製造廠門口處矮熏快要消失的的背影,扯著嗓子喊道:“熏叔叔,他們在中心廣場的學堂前麵!”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狼雨扯了扯貓夏的獸皮衣,“咱們要不去給熏叔叔請個假?”


    矮熏剛剛走的急,都沒有跟矮紅請假來著。


    貓夏趕緊點了點小腦袋,兩個幼崽去找矮紅請完假之後又重新跑回到中心廣場上。


    這邊林白焰還在好聲好氣的跟鼬溫說道:“鼬溫族長,你好好想一想,你的幼崽死於十年前,可猞河如今才四歲,他怎麽可能是你的幼崽?”


    鼬溫現在聽不到任何人說的話,隻是怔怔的看著猞河。


    鼬環也知道林白焰說得對,他懷裏的這個幼崽看上去就不大,崽崽如果能活到今天,也已經是個半大幼崽了。


    這時候,鼬溫像是猛地回神,一般抓住了林白焰的手腕,神情急切中又帶著一絲絲瘋狂,“你說什麽?你說他現在多大了?”


    林白焰愣了愣,“四歲…”


    鼬溫的表情似哭似笑,他輕輕鬆開林白焰的手腕,轉頭看向鼬環,“哥哥,他和崽崽一般大…”


    “一定是崽崽,是崽崽回來了!”


    鼬溫拉著鼬環的獸皮衣,滿是急切的想要有一個人來認同他,“你是見過崽崽的哥哥,你看他他長的和崽崽一模一樣!”


    鼬環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鼬溫,再看看滿臉警惕的林白焰,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溫,我看見了,可他真的不是!你忘了嗎?是我們一起把池和崽崽埋起來的。”


    鼬溫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他當然知道,他抱過崽崽冰涼的身體,是他親自把他放到了池的身邊。


    他的幼崽還那麽小,他甚至還沒有自己的名字…


    他懷崽時身體不好,生下來的幼崽也瘦弱的很,族中的老人看過之後說是幼崽孱弱,太早取名字可能會被獸神帶走,要五歲時才能取名。


    他和池一直叫崽崽,兩個人想了無數個名字。


    最後居然也沒有用上。


    可是現在看見這樣一個幼崽,那是不是證明獸神他老人家還是憐憫自己的,讓他重新能夠看到自己的孩子?


    一行人正在僵持著,林白焰懷裏的小猞河更深的把自己的小腦袋埋起來,小屁股撅起來,想要裝作自己不存在。


    他渾身的小身子都在發抖,大人們說的話,他有些聽不懂,但是他聽見了這個亞獸人說他像他的幼崽。


    小猞河知道自己是被母父撿來的,母父是矮獸,而他是獸人幼崽。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亞獸人要把自己從母父身邊搶走?


    他不想要別人,他隻想要自己的母父!


    想到這裏,小幼崽強忍著的難過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他哇的一下哭的很大聲,“大祭司哥哥,我不要別的亞獸人!我隻要我自己的母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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