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陪她睡覺!池宴臉頰爆紅,剛想要反駁,就聽見時穗繼續說道。


    “池宴,你能在研學的時候拍些照給我看嗎?如果一醒來能看見你發來的照片,我會很開心的。”


    她胡言亂語的時候語速比平常緩得多,透過手機,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


    池宴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她想看他的照片!立馬安排!


    “那好,那我就去研學,到時候拍照給你看。”


    池宴的聲音,也跟著她變得很軟:“那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外麵冷,想吃什麽可以打電話去前台,或者叫外賣,無聊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拍好看的照片給你……”


    時穗安靜的聽他說話,覺得他聲音好夾,是因為電話的原因嗎?


    並且哦,她怎麽會無聊呢?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埋人了!


    時穗剛想要和他說拜拜終止他的話,恰這時,病房門開了。


    許朝暮手裏拿著出院手續單,聲音並不小:“走吧,該出院了。”


    時穗抬眸看向他,他也像是剛注意到她在打電話,愣了下,輕聲問:“打擾到你打電話了嗎?”


    話雖然是輕聲,但人已經走到了病床旁。


    以至於電話那頭的池宴,清楚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兩秒的沉默都顯得格外漫長。


    誰!是有人和時穗在一起嗎!還是個男的!


    “拜拜,我要出院了。”時穗快速掛斷電話。


    池宴的信息立馬彈了過來:[剛才說話的人是誰?]


    時穗想了下,如果如實回答是許朝暮,池宴肯定又要問七問八的,太耽誤時間,索性就回:[剛才說話的是護士,催我出院的。]


    池宴:[男的?]


    時穗:[男護士。]


    男護士許朝暮正在拆開一次性筷子,打開粥的蓋子,放上勺子。


    做完後,他說:“今天的研學,我已經和向導請過病假了,現在他們肯定已經出發了。”


    時穗火速和宋心穎等人也報告下昨晚住院的事,放下手機。


    她抬眸看他:“謝謝你幫我請假,我睡過頭了,都忘記研學的事了。”


    “不用謝的,今天我們本來就有計劃。”


    時穗愣了下,計劃?什麽計劃!


    許朝暮:“趁著粥還熱,過來吃早飯吧。”


    “我先去刷牙洗臉,很快的,等我一下。”時穗立馬跑去洗漱間。


    洗漱用品都是許朝暮昨晚離開的時候買的。


    時穗快速的刷完牙洗完臉,拿起勺子慢慢喝粥,在想昨晚和係統商量的計劃——


    “時穗,你是不是想讓顧辰逸死?”


    許朝暮冷不丁的出聲,被完全說中心事的時穗,嚇了一跳,抬頭看他。


    少年神色清冷平淡,唇角牽起的弧度溫和。


    語氣也很是平靜。


    他繼續說道:“你昨天晚上問我顧辰逸今天在哪裏。”


    “啊?”時穗大腦宕機了一下。


    怎麽會?她怎麽會和許朝暮提起顧辰逸?


    “然後你就自言自語,說今天顧辰逸會因為看日出來不及坐上研學大巴,你要帶上鐵鍬埋了他。”


    “你還問我,能不能幫你刪除監控記錄。”


    對於刪監控,時穗還是有點印象。


    但是鐵鍬埋人,這是能和許朝暮說的事嗎?她做壞事這麽明目張膽的嗎?


    時穗猛敲係統:[係統係統,昨晚我和你說了什麽?]


    係統幫她回憶。


    [今早,薑甜瑤和顧辰逸一同去看日出,度過了甜蜜的清晨,一頓磨蹭後未能趕上研學大巴,薑甜瑤責怪顧辰逸都是因為他所以才沒趕上大巴車。]


    [為哄女朋友開心,顧辰逸帶薑甜瑤浪漫的雪林徒步,共度二人世界。]


    [宿主,你的計劃是跟蹤他們,帶上鐵鍬將他們埋進雪裏。]


    [本係統不同意這麽做。]


    [但宿主你說,患難見真情,隻有在雪坑裏不離不棄,真摯的感情打動天地,他們才有資格做男女主。]


    [……]


    時穗打斷:[關鍵是,許朝暮怎麽知道我要去埋人?]


    係統:[宿主,昨晚你和本係統密謀的時候,發出聲音了。]


    係統:[你和本係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被許朝暮聽到了。]


    拿著勺子喝粥的手僵住,時穗的大腦徹底死機:[係統,你、你怎麽不阻止我?]


    [宿主,你說到埋人的時候,可太興奮了……]


    ……


    “時穗,你怎麽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時穗回過神來,就這麽將內心的陰暗暴露在他麵前,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麽和他解釋。


    許朝暮看著她,那雙清透的眸子仿佛看穿人心,他笑了下:“沒關係的,這隻不過是同學間的惡作劇。”


    “我幫你刪監控,你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


    薑甜瑤最近心很煩。


    雖然因為班級樓層不同很少能遇到時穗,但總會聽到有人提起她。


    在男生那邊受歡迎也就算了,連女生也會喊她老公。


    薑甜瑤知道自己不應該嫉妒,但每回聽見她的名字,情緒難免會波動。


    尤其是在期中考場見到時穗。


    為此,期中考試成績都退步了,被薑父指責了一通,還拿她和時穗比較,罵她連一個從鄉下來的都比不過。


    時穗考了年級第四。


    要想成績比她好,就要考年級前三。


    讓她一個年級前五十都進不去的,去考年級前三?


    薑甜瑤覺得薑父腦子有病,但不敢反駁。


    但幸好,薑父腦子隻是偶爾有病,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理智的。


    比如,不再讓時穗回到薑家。


    自從時穗把顧辰逸踹進噴泉,在大庭廣眾下害顧辰逸出醜後。


    顧家到薑家討個說法。


    薑家雖然想攀上池家,但更不想得罪顧家。


    畢竟池家能不能攀上還是個未知數,而顧家,則是多年的合作夥伴。


    權和利弊,薑家自然是要和時穗撇清關係。


    薑父再也沒有產生接她回來的想法。


    時穗徹底從薑家消失,薑甜瑤以為這樣,他們一家四口就能回到以前。


    可哥哥有了聯姻對象,已經不會接她放學,也不會在周末和她手挽手逛街……


    媽媽也讓她和哥哥避嫌。


    爸爸隻會叫她把顧辰逸盯緊點,說聯姻是她最大的價值。


    哥哥、爸爸媽媽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時穗的出現。


    可自從分班考打賭,她發現時穗是個神經病後,就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薑甜瑤將心底的委屈都告訴顧辰逸。


    顧辰逸也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比起她的恨,他才是真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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