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買個水那麽久?”嚴澤第三十二次看向教室後門口,轉了轉籃球,心急著想要去打籃球。


    池宴單手支著下巴,淡淡掃了他一眼,道:“可能迷路了。”


    “也是哦,她是轉校生。”嚴澤想起,“今早我在校門口,看見她坐著薑家車來的,薑甜瑤一下車就跟著小姐妹跑了,把她一個人丟在校門口,後來快上課了我才見她跑過來,估計在學校迷路找了很久教室。”


    一打開話匣子,嚴澤就叭叭沒完:“顧辰逸剛還說她欺負薑甜瑤,我看是薑甜瑤欺負她才對。”


    “中午的時候,薑甜瑤帶著她那幫小姐妹過來,大肆宣揚她的養女身份,搞得自己多高貴,她們薑家有多麽好,施舍她憐憫她。”


    “這麽一說,池哥,你同桌還挺慘的。”嚴澤掃了眼時穗的桌子,桌上攤開著一本筆記本,上麵的字跡清秀端正。


    嚴澤說:“我看你同桌好像真的是來我們班上課的,結果一個兩個都來找她麻煩,要是我,顧辰逸臉上那個巴掌都算輕的了。”


    池宴腦海裏浮現少女顫抖著手,快被嚇哭了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一個嬌弱的少女,麵對顧辰逸的羞辱,毫不猶豫甩了一巴掌。


    “等放學後去看一下顧辰逸好了。”池宴視線看向教室後門,又問,“嚴澤,你剛不是說她是衝我來的嗎,怎麽現在又說她是為了學習?”


    “你和學習又不衝突嘛。”嚴澤下巴微抬,點向門口,“你瞧,她買完水多開心呀,眼睛彎得都成月牙了。”


    池宴的視野裏,少女沐浴著夕陽,清透的雙眼彎彎,嘴角也揚起好看的弧度,手裏拿著水瓶,步伐輕快又靈動。


    視線對上的那刹,她看起來像是笑得更甜了。


    嚴澤的聲音不大不小:“池哥,能給你買一瓶水,估計她都能樂上一天。”


    一回到教室,就看見同桌正在看她,肯定是口渴的厲害在等他的水,於是時穗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對不起,我第一天來這裏上學,還不怎麽認識路。”


    她雙手遞過去水,還貼心的給他擰開了瓶蓋。


    池宴假裝高冷的點了下頭,喝了水後,拍了下嚴澤的肩膀:“走了,打球去。”


    嚴澤哦哦了兩聲,連忙帶著球追上池宴,下意識回頭望了眼教室,小聲:“池哥,你同桌還在看你呢。”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池宴沒好氣的瞥了眼他,繃住嘴角的弧度。


    嚴澤沒有再說話了,因為班裏的女生都出來了,他對女生間的小八卦很感興趣,要安靜的偷聽。


    池宴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回頭望了眼。


    少女正端坐在位置上,歪著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所以她怎麽還不追上來看我打球?


    一聽到池宴要去打球,教室裏的女生不約而同說要去球場看球,男生也都要去打球,沒過幾分鍾,教室裏已經空的差不多了。


    時穗正在盤算著任務2的事情。


    任務2賺的可比任務1多多了,這讓時穗覺得不摳門的係統十分有人性,一門功課一天就一百,她高一下學期選擇的是理科,一共有六門功課就六百。


    但是,這邊的高考政策和西南好像不一樣,不分文理科,變成了選科?


    目前時穗還沒搞懂選科是怎麽一回事。


    她需要找個人問問,但還沒想好找誰,首先排除薑甜瑤。


    背著英語單詞,很快一節自習課就過去了,放學鈴聲響起前2分鍾,時穗收拾完書包,發現同桌和前桌都還沒回來,於是踩著下課鈴離開了教室。


    國際班在高樓層,離校門口遠,等時穗到校門口的時候。


    就看著薑甜瑤坐上薑家的賓利車,賓利車很快就成了一道黑影,消失在馬路上。


    時穗確定自己的目光對上了薑甜瑤,薑甜瑤看到了她。


    所以是看到她,然後就故意讓司機開走的,對嗎?


    這可真是令人生氣。


    時穗咬了咬唇瓣,開學第一天就被家裏的車丟下,心裏還是有些許難過。


    算了,她不應該對那個家抱有任何期待的,那是夢境裏驅逐她最終害她身陷地獄的地方,遲早要離開那裏。


    [宿主,該去買輔導書了。]係統為她指明方向,[我給你找到了一家打七折的書店,就在學校附近,右手邊一直走,大概3公裏遠,門頭是紅色的。]


    時穗打起精神,這可是吃回扣的好機會。


    不過——


    [3公裏的距離,算得上是附近嗎?]


    [和彩票店在同一個街道,距離彩票店算是附近。]


    時穗明白了,係統的意思就是讓她去彩票店用正當手段取錢,然後可以去書店買更多輔導書。


    不愧是學習係統,逼她往死裏學。


    吐槽歸吐槽,時穗也是想往死裏學的,畢竟這是個學習暴富係統,雖然目前對‘暴富’還保持懷疑。


    3公裏走是不想走的,時穗在校門口繞了一圈,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個沒上鎖的共享單車。


    雖然她知道白嫖不對,但真不好意思,她隻有現金,手機支付沒有錢。


    對著共享單車說了三聲抱歉,時穗長腿一跨,雙手握緊把手,出發了。


    池宴回到教室,發現同桌的桌上空蕩蕩的,椅子上掛著的書包也不見了。


    不和他說一聲再見就悄悄走了?


    “池哥,顧辰逸那家夥還真是一點沒變,打架都會腿抖,笑死人了。”嚴澤不緊不慢跟在他後頭,視線也掃到了空桌子,驚訝,“誒?這不下課鈴才剛響,你同桌放學夠積極的呀。”


    嚴澤又說著:“本來還想和她說聲,我們幫她揍了顧辰逸。”


    “我隻是看那男的不爽,和她無關。”


    “哦哦,是是,顧辰逸那家夥敢來國際班撒野,的確應該教訓一頓。”嚴澤還在胡思亂想,“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不然你同桌要愛死你了。”


    池宴抿了下唇,藏起嘴角的笑意,單手拎起書包,隨意挎在肩上,道:“別那麽多廢話,我走了。”


    嚴澤立馬將書包甩到背上,拉鏈都來不及拉,跟上池宴。


    到了校門口,遠遠就看見家裏的專車,以及街道對麵——


    “喲,那不是你同桌嗎?”嚴澤指了指,“薑家都沒讓人來接她嗎?怎麽自己騎自行車回去?我去,你看那輪胎,是不是要沒氣了?”


    嚴澤晃著腦袋,同情的小嘴叭叭:“真慘,靠著這破爛自行車回去,也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回家。”


    不用嚴澤說,池宴比他更早發現了時穗。


    少女推著自行車,微微低著頭,乖順的頭發垂下,隻露出一小半張臉,看不清神色,但能感覺到傷心透了。


    等將自行車推出停車區,她便靈巧的上車,雙腿蹬得飛快,像是在發泄出所有的悲傷情緒。


    池宴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她單薄的身影消失在街道。


    時穗終於知道為啥這自行車沒上鎖了。


    好家夥,原來是車輪沒氣了。


    她奮力的騎著自行車,係統在她腦海裏導航:[紅綠燈左拐,對對對,右邊右邊,右邊這個小巷子……]


    又是左拐又是右邊,算了,時穗沒力氣吐槽了。


    十分鍾後。


    麵前是一道幽深的小巷,時穗實在是忍不住,懷疑:[係統,你確定你的導航路線是正確的?]


    一秒。


    兩秒。


    ……五秒。


    [我感覺到了,係統你在猶豫。]時穗翻了個白眼,正準備掉頭。


    忽的,有聲音從小巷子裏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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