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多說,轉身衝回教師休息室。推開門後,他一眼就看見盧娜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束縛和護罩還牢牢地鎖著她。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在茫然中掙紮。


    德維羅舉起魔杖,輕輕一揮,解除束縛的同時,護罩也消散了。


    盧娜的身體緩緩恢複成了人形,癱倒在地板上。


    她看起來像是剛剛從某種沉重的夢魘中醒來,眼神渙散,怔怔地盯著眼前的德維羅。


    此刻,德維羅才意識到自己仍然保持著狼人的形態。


    粗壯的四肢、銳利的爪子,還有那覆蓋全身的金色毛發……他看上去一定可怕極了。


    他剛想後退,生怕自己的模樣嚇到盧娜,卻沒想到她忽然抬起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動作輕柔,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依靠。


    她把臉埋進德維羅的肩膀,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絲安慰自己的呢喃。


    “德維羅……德維羅……”


    德維羅怔住了,喉嚨發緊,沒想到自己變成了這樣,盧娜竟然還能認出來。


    他無法開口,隻能用寬大的狼爪輕輕拍了拍盧娜的背,試圖安撫她。


    他的目光越過盧娜,落在房間另一側的地板上。


    那裏,洛夫古德先生靜靜地趴在一片血泊中,身體一動不動。


    鄧布利多正蹲在他的身旁,動作從容而輕柔,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的人。


    他的手在洛夫古德的身上輕輕拂過,仿佛在擦去灰塵一般。


    隨著鄧布利多的動作,血泊緩緩散開,洛夫古德先生身上的痕跡也逐漸消失。


    此時的洛夫古德,穿著十分得體,看上去就像是安詳地睡著了一樣。


    鄧布利多站起身,回頭望向德維羅,微微搖了搖頭。


    德維羅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需要更多的解釋,也明白那搖頭的意義。


    洛夫古德先生已經凶多吉少,再無生還的可能。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盧娜,女孩的手臂依舊緊緊地環著他的脖子,像是害怕他會突然消失。


    她的呢喃逐漸變得斷斷續續,帶著一絲疲憊與痛苦。


    德維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不敢想象,當盧娜得知自己的父親已經死去,甚至是被自己親手所殺時,她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連一聲歎息都無法發出。


    鄧布利多走到教室休息室門口,看著德維羅說。


    “德維羅,麻煩你帶著盧娜去霍格莫德,嗯,洛夫古德先生也麻煩你帶過去行嗎?現在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聽到鄧布利多要離開,德維羅趕緊想要說些什麽。


    鄧布利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


    “如果你還有什麽問題想問,就在午夜前到我的辦公室來好嗎?”


    說到這裏,鄧布利多的目光落在德維羅的身上,眉頭輕輕一挑。


    “哦,對了,你的樣子。”


    他舉起魔杖,輕輕一揮。


    德維羅隻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緊接著,身體像是被壓縮了一樣,肌肉逐漸收縮,毛發迅速退去。


    幾秒鍾後,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人類的模樣。


    就連衣服都一起恢複了!


    “教授,這……”


    德維羅驚訝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


    鄧布利多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耐心的解釋。


    “狼人基本上都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暫時恢複原形。當然,這種魔法是有時間限製的,需要定時施咒。不過,我相信你已經學會了這種魔法,對嗎?”


    德維羅點了點頭,但仍舊有些愣神。


    他沒想到鄧布利多會這麽細心,甚至連這種小事都考慮到了。


    鄧布利多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又掃了一眼滿地的殘骸,忽然語氣一轉,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嗯……我覺得這裏其實可以用漢白玉重新裝修一下,或許會顯得更明亮一些,還有....對於極其痛苦的病人,昏睡或許是一件好事。”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德維羅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教師休息室。


    德維羅目送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混亂的心情,隨後低頭看向身旁的盧娜。


    她鬆開了雙手,跪坐在地上,眼神空洞,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


    她的目光卻死死鎖定在不遠處洛夫古德的屍體上,那雙平日裏充斥夢幻色彩的眼睛,此刻布滿了深深的絕望。


    德維羅心頭一緊,緩緩走上前去,試圖擋住她的視線。


    他蹲下身子,柔聲說道。


    “盧娜,起來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然而,盧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般,執拗地探出頭,繼續盯著洛夫古德冰冷的身軀。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想要說些什麽,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德維羅心中泛起陣陣酸澀,他輕輕伸出手,想要遮住她的眼睛。


    但盧娜卻倔強地抬起頭,避開了他的手掌,聲音微弱卻帶著令人心碎的執念。


    “我殺了爸爸……”


    德維羅怔住了,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低聲安慰道。


    “盧娜,這不是你的錯……”


    盧娜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聲音中帶著一絲破碎的哽咽,重複著。


    “我殺了爸爸……”


    “這不是你的錯……”


    “我殺了爸爸……”


    “這不是你的錯,真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但德維羅知道,無論自己說多少次“這不是你的錯”,都無法讓她從這深深的自責中解脫出來。


    聯想到鄧布利多走前說的話....


    最終,他緩緩舉起魔杖,手微微顫抖著,指向了盧娜的太陽穴。


    他閉了閉眼,低聲呢喃。


    “對不起,盧娜……”


    魔杖輕輕一擰,盧娜的身體便軟軟地倒向了他。


    她昏睡過去了,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德維羅將她小心地背起,感受到她輕如羽毛的重量,心中卻沉重得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他回頭看了一眼洛夫古德的屍體,深吸了一口氣,揮動魔杖,用漂浮咒將屍體緩緩托起,和盧娜一起帶出了這間死寂的教師休息室。


    至於說德維羅為什麽不用馬駒,因為已經用無聲咒試過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馬駒好像是去執行其他任務似得,此時召喚不來。


    夜晚的空氣透著一股寒意,外麵的圓月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清冷的彎月,掛在深邃的夜空中,像一把鋒利的銀刃。


    月光灑在地麵上,勾勒出兩道孤單的影子。


    德維羅默默地走著,背上的少女在夢中無聲地流淚,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他的背脊上,透過衣料傳來一陣陣冰涼。


    他感到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窒息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德維羅正走到一個轉角,突然迎麵撞見了折返回來的鄧布利多。


    “教授,您這是……”


    德維羅停下腳步,滿臉疑惑地看著對方。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輕鬆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剛發現口袋裏還有些零食,想著變身恢複後吃塊巧克力對身體有好處,順便給盧娜帶一塊....”


    可是他目光很快被趴在德維羅背上的盧娜吸引住了。


    此時的盧娜滿麵淚痕,昏迷不醒,顯得無比狼狽。


    鄧布利多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一絲莫名的驚訝。


    “……但她怎麽昏過去了?”


    德維羅聞言,皺了皺眉頭,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


    “教授,不是您說的嗎?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昏睡過去比較好嗎?我想著盧娜剛才受的刺激不小,應該沒有心情吃巧克力吧?”


    鄧布利多聞言,表情變得更加古怪。


    他眨了眨僅剩的一隻藍眼睛,認真地說道。


    “什麽?我指的是洛夫古德先生!他當時確實非常痛苦,還沾染了些腐朽咒的詛咒。為了讓他好受些,我才讓他昏迷的。你……你在說什麽?”


    德維羅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整個人如遭雷擊。


    “什麽?洛夫古德沒死?!那校長您當時對我搖頭是什麽意思?”


    鄧布利多攤了攤手,表情無辜。


    “我搖頭的意思是他沒事啊。我還以為我們心意相通呢。”


    德維羅聽完,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白眼幾乎翻到了天上。


    他咬牙切齒地低聲嘀咕了一句。


    “靠!”


    (三更!大家可能看得出來,本來是想寫死洛夫古德的,用於塑造盧娜和加深羈絆,還想著可以埋一些關於亡靈的伏筆,但最主要還是寫作的文青病犯了,但是一想感覺對他的塑造太少了,感覺就這麽死了有些廉價,而且估計讀者們也不會有什麽被刀到感覺,所以就改成了這一版,增加了些詼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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