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雕像在寂靜中對峙著,仿佛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被凝固。、


    火盆的火光映照在拉文克勞那光滑無瑕的白色身軀上,為它的輪廓增添了一層微微的橙紅色,但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仍舊令人感到陌生與冷漠。


    鄧布利多目光微微一閃,似乎在等對方開口。


    拉文克勞雕像微微搖頭,語氣低沉,卻透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行吧,阿不思,這是你的選擇。”


    話音未落,它雙手輕輕一拍,仿佛觸動了某種隱秘的力量。


    瞬間!


    鄧布利多的身影驟然消失!


    斯內普睜大雙眼,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


    他盯著剛才鄧布利多站立的地方——那裏現在隻剩下一片空蕩蕩的地麵,仿佛從未有人存在過。而那座火盆仍舊熊熊燃燒著,火焰映照在斯內普臉上,既明亮,又無情。


    “去拿湯姆要的東西。”


    低沉的聲音從拉文克勞雕像的喉間響起,像是石塊摩擦的聲音。


    斯內普僵了一瞬,這才意識到自己仍舊跪坐在地上。


    他慌忙爬起身,目光卻忍不住再次投向雕像。


    他沉默了一會兒,嘴唇微微顫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開口。


    “你……把他怎麽了?”


    拉文克勞那漠然的眼神掃了他一眼,語氣依然平靜得令人心寒。


    “我殺了他。”


    斯內普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殺了他?”


    他喃喃重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雕像緩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信息化了他。他的存在方式被徹底改變,將他從這個世界中抹去。”


    話音落地,斯內普像被抽空了力氣,腳步踉蹌了一下,靠在牆上才勉強站穩。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神失去了焦點。


    阿不思·鄧布利多,那個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霍格沃茨的支柱,終結一代黑魔王的英雄……竟然就這樣被抹去?


    沒有驚天動地的戰鬥,沒有光明與黑暗的對峙,隻是幾句話,一個動作,便徹底消失了。


    “這不可能……”


    斯內普低聲喃喃,他的聲音裏帶著痛苦、迷茫,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的拳頭緊握,但身體卻微微顫抖,仿佛在質疑自己的存在。


    他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顯得無比渺小——所有的研究、所有的成就、甚至對黑魔王的忠誠,在這種超然力量麵前,統統毫無意義。


    他隻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一個可以隨時被碾碎的螞蟻。


    房間內氣氛凝滯,一片死寂,隻有火盆裏的火焰在劈啪作響。然而下一刻,那火焰突然暴漲,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燃料般騰起了一道近兩米高的火束!


    火光映得整個房間通紅,令人不由得後退一步。斯內普瞪大了眼睛,手裏的魔杖差點掉到地上,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


    “動作快點,不然,你們就走不了了。”


    拉文克勞的雕像毫無波動地注視著火盆,聲音低沉得像是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斯內普心髒猛跳,正想問“什麽意思”,忽然,火束中有了變化。


    一隻腳——從火焰中探了出來!


    斯內普震驚得幾乎忘了呼吸。他眨了眨眼,懷疑是自己看錯了。火焰還在劇烈燃燒,可是,那隻腳竟然紋絲未動,仿佛完全沒有受到火焰的灼燒。


    緊接著,一條腿、一隻手、然後是整個身軀,火焰像是為人讓開了一條路,那人從中走了出來。


    斯內普的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這……怎麽可能……”


    那人滿頭銀發,身形筆挺,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手中依舊持著那根熟悉的長柄魔杖。


    他的藍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正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他剛剛明明被拉文克勞判定“抹殺”,可此刻竟然再次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麵前!


    拉文克勞微微偏頭,盯著鄧布利多,那石膏般的麵孔沒有絲毫情感波動,但語氣中帶著一種冷靜的肯定。


    “果然,阿不思,‘起死回生’的另一半權柄在你那裏。”


    鄧布利多微微一笑,目光在拉文克勞和斯內普之間轉了一圈。


    斯內普此刻終於徹底明白,眼前這場對峙已經遠遠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魔法範疇。


    他微微顫抖了一下,額頭滲出冷汗,不敢再多待一秒,立即從拉文克勞的身側繞過,彎腰一把拽起仍然癱軟在地的蟲尾巴。


    蟲尾巴滿身是水,臉上寫滿了恐懼,嘴裏還在喃喃。


    “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夢……”


    斯內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嗬斥。


    “閉嘴!”


    他沒有再猶豫,拖著蟲尾巴的身體,飛快地朝那破損的活板門奔去。


    然而,就在他腳步將踏入地窖時,鄧布利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卻清晰地響徹整個房間。


    “西弗勒斯!”


    斯內普的身影猛地一頓。那熟悉的語氣、那沉穩的呼喚讓他心頭一震。


    他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卻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了一秒,斯內普最終咬了咬牙,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他低頭拽著蟲尾巴,頭也不回地鑽進了地窖。


    “他是最信任的手下嗎?”


    拉文克勞注視著斯內普消失的方向,語氣平靜而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鄧布利多說話。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


    “習慣就好,背叛總是非常頻繁。”


    然後,他轉向鄧布利多,語調中帶著一種耐心和優雅的勸誡。


    “好了,鄧布利多,你還有機會。回去睡覺,把這一切當作沒有發生過。今晚——不過是一次非常意外的月圓之夜,導致了校園內狼人失控的事故。”


    鄧布利多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靜靜地注視著拉文克勞,片刻後,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略帶遺憾的微笑。


    “既然他讓您來拖住我,那麽教授,我有一個問題。”


    鄧布利多的話語溫和而從容,精準地插入了問題的核心。


    “我不明白,湯姆拿走這個‘權柄’究竟有什麽意義?這對他的計劃而言,並沒有什麽直接幫助。”


    拉文克勞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在梳理思緒。


    你應該知道,”


    拉文克勞的聲音低沉而平穩。


    “唯一的聚集,可以帶來範式的突破。他就在追尋這個東西。”


    鄧布利多的神色略有變化,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仿佛終於觸及了某個不願麵對的真相。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


    “他想讓‘祂’徹底沉睡?”


    拉文克勞微不可察地頷首,動作輕微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和你一樣,”


    拉文克勞繼續說道。


    “同一個解決辦法。而且,他已經快要成功了。”


    鄧布利多的表情更加複雜,似乎摻雜著一絲欽佩、一絲憂慮,甚至還有一絲遺憾。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在讓自己冷靜下來。


    “嗯,”


    他輕聲說道,語調中多了一份無奈。


    “我大致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麽了。”


    他的眼睛重新睜開,藍色的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但是,抱歉,教授。這件事不能由他來辦。”


    鄧布利多的手腕猛然一揮,身後那座火盆中的火焰立刻騰空而起,烈焰化為璀璨的金紅色,在他的周身旋轉、升騰。


    火焰逐漸凝聚成形,羽毛般的光盾環繞著他,既有燃燒的熾熱,又透著聖潔的光輝,像是一隻火鳳凰在保護著它的主人。


    拉文克勞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顯露出任何驚訝。


    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語氣中依然帶著那種平靜到令人不安的篤定。


    “嗯,我也預料到了。”


    說完,他的雙目中忽然綻放出點點光亮,如同星辰從他的眼中溢出,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


    還沒等鄧布利多有所反應,一股強大的力量驟然襲來,將兩人瞬間包裹。


    在一陣刺目的白光中,兩人的身影同時從房間中消失了。


    房間內恢複了寂靜,隻剩下一些零星的戰鬥痕跡。


    破碎的活板門仍然敞開,火盆孤零零地燃燒著,火光映在牆壁上。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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