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老人微笑著說道:“孩子你好,我是赫克托·格蘭傑,是來拜訪斯內普教授的。”


    他語氣溫和,目光慈祥,但那雙略顯銳利的眼睛中卻閃過一絲意外,似乎對德維羅的出現略感驚訝。


    “您好,先生,”德維羅禮貌地回應,“可能您來的有點早了,教授他還沒到,需要稍等片刻。”


    “沒關係,”格蘭傑輕輕點頭,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得體的笑容,“實際上,我是想借這個機會,單獨看看這位魔藥大師的實驗室,所以才選了這個時間。不知道是否方便讓我進去參觀一下?”


    德維羅端詳了一下格蘭傑。這位老人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難以忽視的優雅,語氣謙遜,卻不失穩重,每一個字都似乎經過深思熟慮。他的一言一行,都帶著濃厚的老派英格蘭紳士風範。


    想到這一點,再結合對方的年紀,德維羅心中釋然:或許,這就是傳統紳士該有的模樣吧。


    “當然可以,請進。”德維羅立刻側身讓出空間


    讓他進來。


    格蘭傑微微頷首,步伐輕快地走進實驗室。


    他的眼神像一位鑒賞家,迅速環視了一圈,目光在每一個角落都停留片刻,仿佛在用心捕捉這裏的每一絲氣息。


    給出了相當高的評價。


    “和我印象中的斯內普教授非常接近,嚴謹、專注、追求完美。”


    德維羅聽了格蘭傑那有些誇張的說辭嘴角抽了抽。


    雖然心中腹誹,德維羅還是走上前,主動搬來一張斯內普平時坐的舊木椅,放在實驗室中央。


    “先生,請坐。”


    格蘭傑輕輕拂了拂椅麵(雖然它並不髒),然後才穩穩地坐下。


    他微微仰頭,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的笑意。


    “多謝,年輕人,其實我在實驗室外的地方並沒有這麽挑剔,但是,你知道的,對於一個藥劑師來說,實驗室比他的臥室更加重要。”


    德維羅應付的點點頭。


    心理腹議。


    “那你剛才單獨跑過來,不就是想要進到斯內普的臥室了?”


    格蘭傑轉過身,溫和的目光再次落在德維羅身上。


    用一種不急不緩的語氣問道。


    “這位同學,請問你是斯內普教授的...助理嗎?”


    德維羅點點頭。


    “是的先生,準確來說,我算是斯內普教授的魔藥學徒。”


    聽到“魔藥學徒”這個詞,格蘭傑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額頭上皺紋堆積得更深,仿佛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帶著紳士特有的考究。


    “哦?魔藥學徒?嗬嗬,果然如此!”


    他的聲音透著些許感慨。


    “我就說,斯內普教授身為一位傑出的魔藥學家和教育家,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必然與這種複古的傳承方式密不可分。這讓我想起,當年我在導師手下研究蕨類植物時……”


    他的話語漸漸變得遙遠,仿佛被一陣回憶拉扯著走回了過去。


    德維羅瞥了他一眼,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魔藥學家他認了。


    斯內普作為【魔藥天才】這方麵的專業能力確實沒得黑。


    但是這個什麽傑出的教育家...


    德維羅十分想問這個老頭是不是家裏沒有小孩在霍格沃茨上學呀?


    不然怎麽可能得出這麽荒謬的結論?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從那些模糊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又一次將目光投向德維羅。


    “對了,孩子,”


    格蘭傑笑容可掬地問。


    “你的年齡應該還不大吧?”


    “是的,先生,我今年十一歲,在霍格沃茨讀一年級。”


    德維羅如實回答。


    “十一歲……”


    格蘭傑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


    “不愧是他啊!斯內普教授不僅在魔藥領域頗有造詣,還懂得人才梯隊的建設。在培養出一個有著超凡天賦的學徒後,依然不遺餘力地著眼下一代的成長!若是這樣的人才能為我們協會所用,該是多麽幸運啊。”


    德維羅心中一陣無語。


    隻覺得這老頭在說胡話。


    人才梯隊?


    按照斯內普的教育方式。


    往魔法界每年穩定輸出自己仇人還差不多。


    至於他說的什麽協會,德維羅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猜測大概是斯內普這個老朋友的私人興趣組織而已,沒什麽好深究的。


    可時間不等人,德維羅抬手看了眼掛鍾,發現離天文課開課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第一節課他絕不想遲到,於是便客氣地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還有工作要完成。如果您願意繼續參觀,請隨意。我這邊實在失陪了。”


    說罷,德維羅微微彎腰行了一禮,盡顯得體。


    格蘭傑擺了擺手,依舊微笑著點頭。


    “沒事的,孩子。我正好可以看看你們實驗室的工作如何開展。別拘謹,就當我不存在。”


    德維羅點點頭,沒再多說。


    他心裏想著。


    反正這老先生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沒什麽影響,專心幹活就行了。


    於是他徑直走向工作台開始忙碌起來,一邊準備材料,一邊檢查熬製魔藥的進程。


    而格蘭傑則像一位熱衷談話的老紳士,坐在木椅上絮絮叨叨地講著過去的輝煌歲月。


    “你知道嗎,十九世紀時,整個魔法界還處於蒙昧時期,很多領域尚未被探索,那時候的研究多麽自由!可是後來,隨著我主導製定框架與標準,一切都變得有些無趣了……”


    他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帶著幾分感慨,但德維羅壓根沒聽。


    他全神貫注於手頭的工作,腦子裏隻想著早點做完,好趕去天文塔,不想因為耽擱而錯過第一堂天文課。


    德維羅抬起袖口看了一眼腕表,發現距離天文課還有不到半小時。


    而且今天不知道為什麽。


    斯內普來的也異常的晚。


    正常來說他早就該到了。


    他皺了皺眉,心中暗自感到些許不安,但並未多想。


    他趕緊從儲藏櫃裏取出一罐銀環蛇毒牙,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擺放在工作台上,又快速確認了一遍其他材料的位置,以確保接下來的變形術不會出什麽差錯。


    檢查完畢後,他走向大鍋,準備點火熬製這批複方湯劑。


    這時,格蘭傑還在旁邊絮絮叨叨,講著什麽關於他年輕時研究魔藥的趣事。


    德維羅對這些陳年舊事沒什麽興趣,隻是隨口敷衍了一句。


    “是的,先生,真是讓人受益匪淺。”


    隨後,他不再理會格蘭傑,手腕一抬。


    直接一記火焰熊熊點燃爐火。


    接著就用魔杖直指大鍋。


    “清泉如水!”


    頓時大鍋中便裝滿了水。


    他隨即將銀環蛇的毒牙一股腦兒倒了進去,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接著利索地蓋上鍋蓋,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完成這一步後,德維羅徑直走到水槽前洗手。


    他的動作嫻熟而迅速,顯然這對他來說已是駕輕就熟的流程。


    洗完手,他解下身上的龍皮圍裙,把它掛好,又整理了一下實驗台的其他物品。


    為了不耽誤斯內普接下來的實驗,他寫了一張便條,簡單說明自己離開的原因,便打算離開去上課。


    然而,就在他忙碌時,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格蘭傑。


    當銀環蛇毒牙倒入鍋中的瞬間,這位老人原本漫不經心的喋喋不休忽然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邃而銳利的眼神。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德維羅的每一個動作上,神情間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嚴峻。


    他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直到德維羅終於收拾妥當,轉身向他道別時,他才緩緩開口。


    “格蘭傑先生,我今晚還有課,抱歉不能繼續陪您了。”


    德維羅的語氣仍然禮貌,但隱隱透著些急促。


    他不想遲到。


    然而,格蘭傑的反應卻讓他有些錯愕。


    老人冷冷地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眼中滿是嚴肅。


    他微微點頭,卻語氣冰冷地說道。


    “去吧,孩子,去上你的課吧。不過……”


    德維羅剛準備轉身,腳步一頓,隻聽格蘭傑的聲音再次響起,比剛才更加冷冽。


    “我以為斯內普教授會更注重魔藥學徒的基本功訓練。沒想到……居然會允許這樣的流程出現在他的實驗室裏。”


    德維羅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眉頭微微蹙起,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格蘭傑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像是一位嚴厲的導師審視著不合格的學生。


    他語調平緩,卻帶著強烈的不滿。


    “你剛才的操作簡直荒唐。若是我的徒弟,單憑你剛才那一步,就足以讓你被開除!”


    (兩更!白天還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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