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倭國使節在那陰暗角落裏密謀之事,殿中的眾臣以及皇上,皆不甚在意,反正他們也不會成功。


    且看如今這天玄國,憑借著疆土擴張舉措,其威名如同洶湧波濤,浩浩蕩蕩地傳揚至四方極遠之地。


    周邊各國無不敬畏有加,紛紛派遣使節前來示好或尋求合作。


    而倭國,不過是蜷縮在一隅的蕞爾小國,仿若滄海一粟般渺小。


    論文化傳承,不及天玄國的深厚悠遠,其文字、禮儀皆有模仿天玄之嫌,且學得不倫不類。


    論軍事武力,其軍備簡陋,戰術單一,與天玄國的雄師勁旅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論國家影響力,更是遠遠不及天玄國在這天下格局中的舉足輕重。


    回顧往昔,天玄國即便尚未有如今這般輝煌鼎盛,在麵對倭國時,亦始終占據著絕對的主導地位。


    何時曾需對其使節卑躬屈膝、和顏悅色過?


    隻是這些倭國使節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圖將他們那貪婪的爪子伸向天玄國的公主。


    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來為自己的國家謀取利益,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種念頭連想一想都是對天玄國的莫大侮辱,更別說付諸實踐了。


    所以不過是倭國癡心妄想而已,無需在意,眾人現在滿心期待著清韻郡主能繼續吐露心聲,將事情一一道來。


    然而,001仿佛突然失去了探究的興致,不再拋出問題追問。


    而清韻郡主呢,她像是被那殿中舞姬的優美舞姿深深吸引,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那心聲,也如斷了線的風箏,戛然而止。


    這一下,可把眾人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內心的好奇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撓得他們心煩意亂。


    他們實在是太想知道,究竟在清韻郡主前世,倭國犯下了怎樣令人發指、罄竹難書的罪行。


    才會讓清韻郡主對這個國家懷著如此刻骨銘心、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要將其亡族滅種。


    但無奈的是,清韻郡主不再想這件事,他們就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空有滿腹的疑問,卻無法宣泄。


    隻能強自按捺住內心的焦躁,有一搭沒一搭地與身旁之人閑聊幾句,可那心卻始終懸在半空,難以真正平靜下來。


    蘇錦韻的視線悄然落在覃芊落身上,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對芊落的關切,又有對全部事情的好奇與探索欲。


    她的內心微微顫動,思緒萬千。或許,在空間之中,除了醫書之外,還會有關於芊落前世的曆史記載。


    說不定其中就有著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和來龍去脈。


    這般思索著,蘇錦韻很快就果斷地拿定了主意,決定初三之日便前去尋芊落,如此時間也比較充裕。


    畢竟,這休沐的時光僅有短暫的七天,必須爭分奪秒,充分利用起來,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皇上聽聞小丫頭竟然又打起了自己偷偷溜走的主意,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幾下,心中暗想,這難道是偷跑習慣了?


    緊接著,又聽到“特種兵”這個陌生而新奇的詞匯,皇上的眼眸刹那間亮如星辰,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他暗自琢磨著,或許能讓玄影悄悄地學習一些相關的訓練之法,然後依據這種獨特的方法專門精心培訓出一批精銳之士。


    畢竟是由小丫頭親自訓練,想必最終的成果定然是超乎尋常、非同凡響的。


    武將們此刻也都顯得有些按捺不住,內心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他們的想法其實頗為簡單直接,都渴望能夠自己親自去學習這些新奇的訓練之法。


    隻可惜,誰也沒有那個膽量敢於開口提出這樣的請求,隻能等日後找機會偷偷學習了。


    等待了一會,再無心聲傳來,皇上那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悄然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之色。


    他對覃家小丫頭前世所生活的那個神秘地方,一直滿懷無盡的好奇與遐想。


    每每當這話題被偶然提及,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格外上心,全神貫注地側耳傾聽。


    試圖捕捉哪怕一絲一毫來自小丫頭關於前世的隻言片語。


    奈何小丫頭不再去想了,皇上縱然心有不甘,卻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總不能直接坦言,大家能夠清晰聽見她的心聲,且對其前世的點點滴滴都充滿了探究的渴望。


    這等秘密若是貿然說出,此後,覃家小丫頭在行事之時定會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生怕內心的想法被眾人知曉,那便徹底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即便在未來的某一天,心聲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徹底消失在他的耳畔,他亦不會覺得有多麽惋惜。


    畢竟,她所展現出的率性與真誠,早已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他深知,依小丫頭那剛正不阿、心懷天下的性子,隻要是有利於國計民生的,她定會毫不猶豫地傾囊相授,毫無保留。


    而那些有所保留,未曾即刻獻出的,必定是經過她反複權衡、深思熟慮的結果,定有其不得不謹慎對待的緣由。


    大殿之中,身姿婀娜的舞姬們正盡情地舞動著柔軟的腰肢,她們的舞步輕盈,如同一朵朵盛開在塵世中的繁花。


    絲毫未被外界的紛擾所影響,倘若換做是其他國家的使節前來,言辭鑿鑿地索要她們。


    或許這些舞姬們會花容失色,心中難免泛起一絲惶恐不安。


    但若是那倭國之人有此等無禮的要求,她們便無需驚慌失措,這是源於身為天玄人的那份與生俱來的底氣與驕傲。


    絲竹之聲悠悠嫋嫋,不絕於耳,宛如一條流淌在空氣中的清澈溪流。


    眾臣們在經曆了短暫的遺憾與失落之後,很快便恢複了談笑風生。


    他們皆心知肚明,總有完全展露真容的時候,不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難耐,隻需沉穩耐心地靜候便可。


    寧鈞與寧煜這兩位親王,此時恰好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皆透露出對倭國的厭惡與不滿。


    尤其是寧煜,他的封地緊鄰大海,那片廣袤無垠的藍色海域,本應是百姓安居樂業、貿易繁榮昌盛之所。


    卻因倭寇的屢屢侵擾,變得烏煙瘴氣。他時常聽聞封地的百姓們訴苦哀怨。


    那些窮凶極惡的倭寇如同海上的惡狼,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肆意掠奪過往船隻的財物,使得百姓們苦不堪言。


    寧煜也曾多次派遣得力人手前去搜尋圍剿,然而每次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倭寇那逃竄的狼狽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並非手下將士不盡力,實是己方船隻的速度與性能有些追不上倭寇的船隻,空有一腔熱血,卻難以將那幫可惡之徒徹底打殺。


    此刻,聽聞覃芊落提及製造船隻,寧煜的心中頓時滿懷期待,想必覃芊落所說的船隻,定是擁有著極好的性能。


    能夠在浩渺無垠的大海上乘風破浪,將倭寇們徹底擊垮。


    寧鈞則對那神秘的火藥更為好奇,僅僅是聽聞其名字,便覺得頗為新奇,可一時之間又實在難以透徹領會其中的種種。


    但他心中清楚,能被覃芊落稱為可使一國亡族滅種的恐怖存在,必定有著超乎尋常的威力與獨特之處。


    他暗自思忖,若是工部與兵部能夠加快推進相關事務的進程,自己或許便有幸能夠親眼目睹這神奇之物。


    如此想著,他便決定暫且留在京中等待些時日,反正自己的封地留有可靠之人悉心打理,倒也無需急於返回。


    況且,在進京之前,那來犯的蠻夷便已被成功解決,如今可謂是毫無後顧之憂。


    他的內心深處,實在是對覃芊落所即將拿出的東西究竟有著怎樣的威力充滿了探究的欲望。


    他甚至暗暗想著,若是這東西真如覃芊落說的那般厲害非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施展渾身解數。


    將覃芊落哄騙至自己的封地,讓她在那裏小住上一段時日。


    皇上自是對自家大皇兄心中的這些想法毫不知情,若是知曉了,恐怕會氣得龍顏大怒,在這宮殿之中暴跳如雷。


    畢竟,那覃家小丫頭自上朝以來,不過短短數月便“稱病”告假,之後更是踏上出征之路。


    留於京城之中的時光實在是寥寥無幾,皇上自己還未來得及與這小丫頭多多親近交流,況且小丫頭年紀尚幼。


    本就應該在家人身邊無憂無慮的長大的,如今卻四處奔波、風餐露宿,長此以往,對她的身體定會造成損傷。


    在皇上心中,還是希望小丫頭能夠在京城之中好好養養身體,莫要再如此操勞才是。


    殿外,寒枝在凜冽的空氣中瑟縮,似在低訴冬日的清寒。


    而大殿之內,卻因眾人的聚集與活動,彌漫著一股暖意。


    華堂之上,雕梁畫棟間燭火搖曳,元日盛宴已近尾聲。


    各國使節們身著華麗服飾,依著邦交禮儀,率先起身,恭敬地向高堂之上的帝後行了莊重的辭別之禮後。


    便邁著沉穩的步伐,魚貫而出,他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殿門之外,隻留下空氣中尚未消散的異域香料氣息。


    緊接著,滿朝臣子們紛紛整肅衣冠,按照品階高低,井然有序地依次上前,向帝後行了叩拜大禮,而後才緩緩退下。


    一時間,朝堂之上靴履交錯,衣袂飄飄,卻又寂靜無聲,唯有輕微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


    覃芊落偷偷揉著自己的腰,回想起宴會上倭國使節,心頭的煩悶便如烏雲蔽日般久久不散。


    但一想到即將到來的休沐假期,猶如一縷清風,稍稍吹散了些心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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