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如今也已然在歸程之上,按行程推算,應當能夠在元日節之前順利抵達京城。


    次日早朝,皇上懷著滿心的喜悅,邁著威嚴而沉穩的步伐登上金鑾殿,穩穩的坐在龍座之上。


    他身著華麗的龍袍,頭戴璀璨的皇冠,每一步都走得堅實有力,龍袍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至高無上的威嚴氣息。


    金鑾殿外,陽光灑在漢白玉的台階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台階兩側的銅鼎上凝結著薄薄的冰霜,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清冷的光。


    待眾臣朝拜完畢,皇上清了清嗓子,將這一特大喜訊鄭重地宣告於眾臣。


    刹那間,金鑾殿內一片歡騰,喜悅之情如波濤般洶湧澎湃。


    覃相和覃跡淵二人尤為激動,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與自豪。


    覃相的眼眶微微泛紅,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暗自思忖:落兒終於要回來了。


    將近一年的時間,落兒幾乎都是在外奔波,曆經風雨,從烈日炎炎的酷暑到寒風凜冽的嚴冬,她都從未有過絲毫退縮。


    如今軒轅國已被攻破,落兒總算是能夠回到他們身邊,陪他們共享天倫之樂了。


    覃跡淵亦是微微顫抖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被那激動的情緒所哽咽,隻能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以平複內心的激動。


    蘇錦韻站在朝堂之上,亦是笑得眉眼彎彎,那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般嬌豔動人。她微微抬起手,輕輕撫了撫耳邊的發絲。


    眼中閃爍著喜悅與期待的光芒,心中對芊落的思念如潮水般泛濫,自芊落離去之後,每一日都在翹首以盼。


    她常常會在閑暇之時,不由自主地想起與芊落相處的點點滴滴。


    或是兩人在花園中漫步賞花,芊落輕輕嗅著花朵的芬芳,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或是在清風書苑中促膝長談,探討詩詞歌賦,芊落妙語連珠,見解獨到。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她的心中。


    如今終於盼得佳人即將歸來,日後便可每日都能瞧見那道熟悉而又動人的倩影,心中滿是歡喜與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與芊落相伴的畫麵。


    皇上在欣喜之餘,卻又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此次論功行賞,覃家那聰慧過人的小丫頭,該給予何種賞賜,方能匹配其赫赫功績呢?


    按理說,依照慣例應當為其升官晉爵,這是多少臣子夢寐以求的榮耀與晉升之路。


    然而那丫頭心聲中說過,不願再繼續升遷。倘若賞賜不當,惹得那丫頭心生不滿,以她那倔強的性子,豈不是會鬧出撂挑子不幹的局麵?


    這可讓皇上著實有些犯難,下朝後,他在禦書房中來回踱步,那龍靴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他的思索與權衡。他時而停下腳步,凝視著牆上的地圖,時而又輕撫胡須,苦思冥想應對之策。


    試圖在維護朝廷禮製與滿足那丫頭個人意願之間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


    而正在歸途路上的覃芊落尚不知曉,金碧輝煌的皇宮之中,皇上正為如何厚賞她而愁眉不展,撫著龍案上的奏折苦思冥想。


    此時的她,於一片空曠雪地中,在簡易的烤架前忙碌著。


    她秀眉微蹙,雙眸緊緊盯著烤架上的兔腿,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


    烤架下,火光閃爍,映照著她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臉頰,宛如冬日裏熟透的紅果。


    兔腿在火上滋滋冒油,油滴落下,惹得篝火一陣劈啪作響,火星子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格外耀眼。


    遠處山巒皆被白雪覆蓋,天地間一片蒼茫,唯她與這烤架構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麵。


    空間裏的001目睹著這一切,不由得滿心惆悵。他家落寶聰慧機敏、武藝卓絕。


    論起行軍打仗、詩詞謀略無一不通,可唯獨這廚藝,實在是難以找出一星半點可誇讚之處。


    眼睜睜地瞧著那原本鮮嫩的兔腿在覃芊落的手中逐漸碳化,變成了一塊黑黢黢的“炭塊”。


    001心疼地撲棱著它那華麗的翅膀,實在不忍直視,趕忙用翅膀遮住了自己那雙明亮的鳳凰眼,仿佛這樣就能屏蔽掉這“慘烈”的景象。


    覃芊落看著手中又一次“壯烈犧牲”的兔腿,銀牙暗咬,嘴唇微微嘟起,心中滿是懊惱與疑惑。


    她明明是按步驟一絲不差地照做了,從醃製的調料到火候的掌控,每一個環節都細細斟酌。


    甚至連調料的用量都用是夥夫定的。為何這兔腿到了自己手裏,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總是變成這般模樣?


    旁邊圍聚著的將士們,一個個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甲片上落了些許雪花,此時卻渾然不覺寒冷。


    他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清韻郡主手中的“黑炭”,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想笑卻又不敢,將笑聲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那一張張臉漲得通紅,就像雪地中被凍紅的蘋果。


    肩膀也因極力忍耐而不停地抖動,好似風中飄搖的枯樹枝丫。


    他們心中原本都篤定地認為清韻郡主是無所不能的,無論是戰場上的縱橫馳騁,還是營帳中的運籌帷幄。


    她都能應對自如,沒想到今日竟在這小小的廚藝之事上栽了如此大的跟頭,此刻都隻能拚命憋著笑,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郡主發現。


    安遠將軍在不遠處聽到這邊的動靜,好奇心頓起,邁著大步匆匆趕來。


    他身材魁梧,身姿矯健,一身戎裝在雪光的映照下更顯英武。


    走近一瞧,他那原本嚴肅冷峻的麵容瞬間瓦解,嘴角咧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清韻郡主在圍場狩獵之時就曾嚐試烤肉,當時就已以失敗告終。


    沒想到如今竟還不死心,再次挑戰,當真是有著一股不服輸的執拗勁兒,這性子倒也甚是可愛。


    聽到周圍那此起彼伏、壓抑著的低笑聲,覃芊落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尷尬得不知所措。


    她慌亂地放下手中的“黑炭”,眼神四處遊移,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又趕忙鬆開,裝作一副忙碌的樣子。


    一會兒整理整理披風的褶皺,一會兒摸摸腰間的配飾,仿佛剛剛那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從未發生過一般,試圖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窘迫。


    眾將士瞧見清韻郡主的小動作,先是麵麵相覷,目光交匯間,嘴角不受控地劇烈抽搐。


    終是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那笑聲仿若洶湧澎湃的波濤,瞬間衝破了拘謹的堤壩,在空曠的營地中肆意回蕩。


    其中幾個年輕的將士笑得前仰後合,雙手捧著肚子,身體彎成了蝦米狀,臉上的肌肉因過度大笑而扭曲,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更有甚者,笑得直跺腳,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嘎吱作響,濺起一片片白色的雪霧,通紅的臉蛋仿佛熟透的蘋果,額頭上青筋暴起。


    覃芊落隻覺臉頰似被烈火灼燒,那熱度一路蔓延至耳根,燒得她心慌意亂。


    她羞怯難抑,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慌亂地垂下頭,雙手下意識地抓緊衣角,疾步躲入營帳之中,隻留下一抹慌亂的背影。


    營帳內,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帳篷壁上晃蕩,仿佛也在悄悄窺視著這一場小小的鬧劇。


    覃芊落坐在簡易的床架上,微微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


    臉上的紅暈久久未褪,那精致的臉龐此刻如同被晚霞浸染,雙眸中閃爍著懊惱與難為情。


    慕容嫣與一眾姐妹亦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驚得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她們身後,是一片被白雪覆蓋的樹林,樹枝被積雪壓得彎彎的,偶爾有幾隻寒鴉被笑聲驚起,撲棱著翅膀飛向鉛灰色的天空。


    慕容嫣微微張著嘴,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詫,那櫻桃小口仿佛能塞進一個雞蛋,細長的眉毛高高挑起。


    稍許,回過神來的她們,心中亦泛起絲絲縷縷難以抑製的笑意。


    未曾料到,這位看著就威風凜凜的小將軍,在生活中竟如此憨態可掬,天真爛漫。


    那廚藝嘛,著實是令人咋舌,不敢有半分恭維。


    隻見一位女子抬手輕輕掩住嘴,眼角眉梢盡是忍俊不禁,她的眼眸彎成了月牙形,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另一位則是肩膀微微抖動,努力壓抑著笑聲,鼻子輕輕抽動,憋得臉色有些漲紅。


    因著這一趣事,慕容嫣等人與華淩霄的家眷下屬原本緊繃的心弦愈發鬆弛,也愈發輕鬆自在。


    僅僅從這一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便能清晰地瞧出小將軍那純善豁達的性子。


    周圍的營地中,篝火熊熊燃燒,火星子隨風飄散,融入那紛紛揚揚的雪花之中。


    麵對將士們毫無顧忌的哄笑戲謔,小將軍隻是無奈地輕輕搖頭,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意,那明亮的眼眸中,唯有赧然與幾分無奈。


    而從小將軍這般從容平和的反應之中,眾人亦能深切地感知到天玄國的寬厚包容與淳樸民風。


    此國必定是一個充滿溫情與善意之地,那風土人情定如詩畫般美妙。


    這般認知,使得眾人對天玄國的好奇愈發濃烈熾熱,心境也更加悠然閑適,仿若置身於春日暖陽之下。


    這一小小趣事如同天際劃過的一顆流星,轉瞬即逝。


    大軍稍作休整,便再度踏上了歸京的征程,向著那京城的方向穩步前行。


    彼時,天空被陰霾籠罩,鉛灰色的雲層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沉甸甸地壓在天際,似乎隨時都會崩塌。


    俄頃,細密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而下,宛如一群身著潔白舞裙的精靈在空中輕盈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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