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芊落聽著001的話,心中倍感無語,隻覺這一切仿若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營帳內眾人亦是驚愕萬分,他們麵麵相覷,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他們實在難以理解,幽冥如此大費周章,不惜跨越千山萬水,曆經重重磨難,僅僅是為了抓捕清韻郡主?


    覃芊落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幽冥他莫不是失心瘋了?這般折騰,去天玄境內為了抓我,如今到戰場之上,還是為了抓我?


    他怎不趕路累死自己?還有子蠱,竟然有這般奇特效果?我所看到的關於子母蠱的資料上為何並無此等記載?』


    營帳中的幾位將領聽到覃芊落這詼諧而又充滿無奈的心聲,險些笑出聲來。


    那原本緊繃得如同弓弦的神經,也在這不經意間被這幽默的心聲所觸動,隨之放鬆了不少。


    畢竟,雖說幽冥實力強勁,其手段亦是令人防不勝防,極難對付,但他們心中深知。


    安遠將軍尚未出手,隻要安遠將軍在,局勢暫時還不算太過棘手,他們尚有應對之策,不至於陷入絕境。


    001與覃芊落想法一致,嘀咕道『這家夥好歹也是十大高手排名第二之人,總歸是有些本事的。


    隻是這子蠱的具體效果,我也不清楚,目前查不到詳細資料,或許唯有親赴苗疆一趟,方能知曉其中奧秘。』


    覃芊落無言,她不想去苗疆,對於子母蠱的其餘作用,也沒什麽太大的興趣,沒必要因為好奇,而去冒險。


    『沒關係,查不到就算了,反正滅了軒轅國,殺了軒轅狗皇帝後,這子母蠱也會消失,苗疆也沒有必要去了,路程太遠,現在出行不方便,僅僅因為這個,不劃算。』


    營帳內的眾人聽到此處,也是認同的,確實苗疆太遠,且傳聞中的苗疆有些詭秘,清韻郡主不去冒險是最好的,也確實沒必要前往。


    001也是很認同『落寶說的對,沒必要跑那麽遠,等軒轅國打下來,落寶還是安心留在京城裏吧。』


    聞言覃芊落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驃騎將軍好像不能拿下幽冥,那這座城池該怎麽攻打下來?總不能一直耗著。』


    001見落寶沒有回答自己,也不追問,反正它會一直在落寶身邊,落寶若是還想去其它兩個國家,它也是不擔心的,隻是心疼落寶,不想讓落寶這麽辛苦。


    聽見落寶的問題,001道『沒事的落寶,安遠將軍還沒出手呢,他可比幽冥厲害多了,兩個幽冥都不是他的對手,不會拿不下的。』


    覃芊落聽到這句,稍稍放下了心,營帳中的人也露出了笑意,果然,有安遠將軍在,就不用擔心攻不下城池。


    隨即又聽覃芊落問道『安遠將軍這麽厲害嗎?我之前都沒問過你關於這兩位將軍的事,等一會回去你跟我講講。』


    001應了聲好,就沒有繼續了,營帳中的眾人也大概知道了對手的實力,有安遠將軍在,沒什麽好商討的了,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眾人就各自離開了。


    隻留下驃騎將軍默默流淚,所以他的武功是被清韻郡主否定了嗎?就這麽離開了?不過又說回來。


    剛剛清韻郡主給自己喝的是什麽?喝完感覺體力馬上恢複了,難不成是心聲裏提過的靈泉水?


    覃芊落回了自己的營帳,就讓001給自己仔細說說兩位將軍的事,剛剛離開驃騎將軍營帳的眾人,此刻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和清韻郡主相鄰的營帳,豎著耳朵偷聽。


    001看著資料道『驃騎將軍瞿鎮川,今年二十七歲,擅長長槍類的兵器,力氣比一般人要大一些。


    就跟唐初的李靖差不多,擅長騎兵戰,出征數次,無敗績,而且對將士獎罰分明,不會徇私枉法,訓練將士也有一套自己的章法。


    對於地形的分析和戰略戰術的定製也是很巧妙的,是個有軍事頭腦的將軍,就是脾氣不太好。』


    覃芊落點頭道『確實脾氣比較急,不過他像淩煙閣排名第八的李靖嗎?李靖可是很沉穩的。


    而且李靖可是著名的軍事家,唐肅宗時期,更是享武成王廟,位列十哲之人,驃騎將軍貌似沒有那般沉穩謹慎。』


    001軟乎乎一笑道『哎呀落寶,驃騎將軍才二十七嘛,肯定沒有那麽沉穩啦,主要是他的實力和武功,軍事才能也是可丁可卯。』


    聞言覃芊落點點頭,也不跟001強,讓它繼續,001接著道『安遠將軍尹逸塵,今年三十一歲,聽這個名字,落寶肯定覺得他很像書生吧,其實他的武力很強。


    在天玄國的將軍中,他可以說是名列前茅了,絕對的實力派,而且為人非常穩重,考慮事情也是事無巨細。


    要說對比,他更像秦時的白起,軍事指揮和戰術運用都是一流的,且也是一樣從無敗績,不過安遠將軍對待戰俘比較溫和一些。』


    覃芊落微微睜大眼睛『人屠白起?怎麽可能,白起武力值和軍事能力無可厚非,可性格完全不像呀,安遠將軍為人很溫潤的。』


    001表示認同『是的落寶,隻是武力值和軍事能力做比較,安遠將軍的性格和白起是不一樣,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樣。』


    覃芊落雙眸靈動,輕輕頷首。那一頭烏發隨著動作似流光般晃動,了解後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去和001聊別的事情去了。


    而在另一邊的營帳之內,尹逸塵身姿挺拔如鬆,劍眉微挑,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恰似平靜的湖麵被巨石砸中,泛起層層漣漪。


    和趕來偷聽的瞿鎮川四目相對,一時竟無言。瞿鎮川那方正的臉龐上,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上揚。


    扯出一抹自得的笑容,好似一隻驕傲的孔雀,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本事自是如那巍峨高山,令人仰止,方能得到如此待遇。


    他那原本因那句脾氣不好而略顯淩厲的眼神,此刻也被得意之色掩蓋,仿佛剛剛淩厲的不是他,那句脾氣不好也全然被他拋諸了腦後。


    尹逸塵亦是胸膛微微挺起,如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雄鷹,難掩驕傲之色。


    他心底透亮,深知能被001提及並拿來相互比較之人,皆是清韻郡主前世所知曉的赫赫有名的將領。


    雖說那有著“人屠”之稱的白起,於他而言就像是迷霧中的巨獸,隻聞其聲,不見其形,全然不知其來曆與事跡。


    然而但聞其威名,那股森然的殺氣與無上的威嚴似乎便如洶湧的波濤撲麵而來,讓他知曉這必定是一位厲害至極、能在曆史長河中掀起驚濤駭浪的人物。


    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能與這般卓越的將軍相提並論,尹逸塵的心便如被春風拂過的原野,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與自豪。


    在他看來,這無疑證明了從現在開始在清韻郡主的心中,自己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絕非凡夫俗子。


    又將思緒飄轉到了幽冥身上,尹逸塵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堅毅與決然,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光芒璀璨且堅定。


    他堅信自己定能在明日的交鋒中一舉拿下此人,讓自己在清韻郡主心中地位更高,以後也能更多的誇獎自己幾句,最好是能在更多武將麵前誇獎。


    次日一早,安遠將軍就穿好鎧甲,前去城門叫陣,覃芊落去了營帳前,遠遠的看著戰場的方向,想要親眼見證幽冥的失敗。


    幽冥正於城中休憩,忽然間,那叫陣聲如利箭般穿透空氣,直直刺入他的耳中。他那英挺的劍眉瞬間擰成一個“川”字,心中湧起一絲不悅。


    但他也深知此刻不容遲疑,於是迅速起身,利落地穿戴好那沉重而冰冷的鎧甲,每一片甲葉都在他的動作下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仿佛在低吟著戰歌。


    緊接著,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自城門中飛身上馬,韁繩在他手中緊緊一握,座下駿馬長嘶一聲,馱著他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


    待見得眼前叫陣之人並非昨日的對手,幽冥的雙眸瞬間眯起,猶如暗夜中的獵豹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心中的警鈴轟然作響,一股強烈的防備之意油然而生,仿佛周身的空氣都因他的警惕而變得凝重起來。


    兩人於戰場之上遙相對望,片刻後,皆緩緩催馬向前,待相距不過數丈之遙時,他們周身的氣勢仿若洶湧的潮水,瞬間澎湃而起,無形的威壓如漣漪般向四周擴散。


    眨眼間,便已進入了那生死相搏的狀態。幽冥目光如炬,率先發難,隻見他雙腿猛地用力夾緊馬腹,那駿馬吃痛,嘶鳴一聲,馱著他如炮彈般向著安遠將軍衝去。


    他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在陽光的映照下,寒芒閃爍,似有千斤之重,帶著無盡的殺意,直直朝著安遠將軍的心髒要害刺去,劃破空氣的呼嘯聲仿佛是死神的咆哮。


    安遠將軍見長刀攜風刺來,不慌不忙,側身一閃,那淩厲的刀風擦著他的甲胄劃過,帶起一串火星。


    陽光熾熱地灑在戰場上,金屬的碰撞聲格外清脆響亮,似能傳至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他順勢反手一鞭,鞭梢如靈動的毒蛇,直逼幽冥麵門。幽冥勒馬後仰,長鞭險之又險地從他鼻尖掠過,陽光映照下,他臉上的驚悸清晰可見。


    幽冥順勢一個鷂子翻身,從馬背上躍下,借著落地的衝勁,長刀拖地而行,掀起一片塵土,恰似蛟龍攪海,直逼安遠將軍下盤。


    安遠將軍輕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駿馬高高躍起,馬蹄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朝著幽冥踏去。馬蹄重重落下,幹燥的地麵被踏出一個個淺淺的坑窪,濺起些許塵土。


    幽冥橫刀抵擋,“哐當”一聲巨響,濺起無數金屬火花。這聲巨響如同晴天霹靂,在寂靜的戰場上炸開,震得周圍士兵的耳膜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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