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韻喝了一會茶,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起身活動了一下,目光注意到桌子上的紙張,走到桌案前,仔細查看。


    覃芊落也隨之起身,跟著來到桌案前,也沒攔著蘇錦韻,任由她查看,左右自己可以用遊商那購買的造紙方式作為借口。


    蘇錦韻看著那光滑白淨的紙,眸中詫異,目前根據芊落拿出的造紙術製造出來的紙,還不能做到如此光滑雪白,仔細的閱讀著上麵漂亮的字,雖跟現在的字體有些不同,但也能看出其字的意思,更像是簡化的字。


    好聽的低吟聲緩緩響起:“《愛蓮說》——周敦頤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覃芊落追思古賢,落筆於天玄二十三年。


    好文章,芊落的字也很好看,不知這周敦頤是哪位大儒?芊落可否引薦?”


    覃芊落懵了,這是北宋的文學家,自己都沒見過本人,咋介紹咋引薦,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看了眼正在等自己回答的蘇姐姐。


    低頭想了一下,開口道:“這是芊落從一本已經失傳的古籍中看到的文章,覺得甚是優美,這才記了下來,可惜古籍已經丟失。”


    蘇錦韻聞言也明白了,這大概是芊落前世非常著名的大儒所書寫的文章,可惜不能見到本人,單單看文章中所表達的高尚品德,就知道此人還是多麽品德優良之人。


    蘇錦韻也沒糾結,輕巧的轉移了話題,拿起桌子旁擺放整齊的紙:“那還真是可惜,芊落這的紙倒是比工部製造出的紙更加白淨光滑些,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覃芊落原本聽見蘇錦韻不再想見這個朝代不存在的人,剛要鬆口氣,又聽聞蘇錦韻詢問紙張,一瞬間茫然,這……又得請那個不存在的遊商出場了,還好自己早有準備。


    覃芊落輕咳一聲,笑眼彎彎的說:“這是芊落在遊商那買到的幾種配方,讓我開的工廠嚐試做了出來,果然效果很好。”


    蘇錦韻看覃芊落不停的變化表情,就知道這是從她那空間裏拿出來的,也不深究,隻是淺笑著道:“哦?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遊商,隻是你說幾種配方,是有什麽區別嗎?”


    覃芊落聞言,笑眯眯的抽出幾張不同的宣紙,磨了些墨汁,把桌子上的那張紙先放在了椅子上,鋪好自己抽出來的紙張。


    蘇錦韻看著她的動作,目光柔和,也幫忙擺好鎮尺,看著那細膩溫潤的鎮尺,眼中也是一喜,但沒有開口打斷覃芊落的動作。


    覃芊落磨好墨後,拿起毛筆,分別在幾種紙張上寫了自己的名字,遂放下筆,指著那些字,看向蘇錦韻。


    “蘇姐姐,這張是生宣,經過工匠們的實驗發現,生宣的吸水性和沁水性比較好,更加適合書寫一些比較大的字,生宣會讓字體更加有墨韻,繪畫更適合寫意畫,會讓畫麵的延展更好,使得畫作更加優美。”


    蘇錦韻看著那生宣上的字,點點頭,確實墨韻更加好看一些,想必用來作畫也會更加好看,覃芊落見她點頭,又指向熟宣。


    “這個是熟宣,是在生宣的基礎上加了礬,熟宣紙質偏硬一些,更加適合寫小一些的字,就像我的那幅字,用的就是熟宣,熟宣吸墨性不強,也適用於咱們平常的奏折等,作畫也更適合比較精細,需要有工整的線條感的畫作。”


    蘇錦韻看著紙張上精致的小字,也是點點頭,眼中迸發出驚喜,果然如芊落所說,奏折和信件都是適合的,不會暈染開。覃芊落又指向半熟宣。


    “這是半熟宣,介於生宣和熟宣之間,沒有生宣的吸水性,也沒有熟宣硬,適合練習字體時使用,有墨韻的展現也不會或許滲墨,作畫更適合小巧一些的畫作。”


    蘇錦韻聽著覃芊落的介紹,眼中的歡喜更甚,聽完全部,眼睛亮亮的看向覃芊落道:“不知這製造方法可難?”


    覃芊落笑著搖頭:“目前工部已經掌握了紙張的製作方法,這些宣紙的做法,我也是準備上朝交給工部的。”


    蘇錦韻聽到覃芊落竟如此大方,心中熨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芊落還真是大方,從不藏私。”


    覃芊落笑眯眯的蹭了蹭蘇錦韻的手:“紙張本就是日常所需,芊落既然知道更好的製作方式,怎有藏私的道理。”


    蘇錦韻笑容更甚,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千防死守,不讓外人知道一點,也隻有芊落會這般熾誠仁愛,不求回報了。


    覃芊落收起幾張紙,放到了廢紙簍裏,又把自己寫好字的紙放回桌子上,蘇錦韻看著她的動作,拿起放在一旁的鎮尺,笑問道:“芊落這鎮尺也是獨特精致,不知是用何等材料打造?”


    覃芊落聞言,回頭看了眼鎮尺道:“這是用羊脂白玉打造的,蘇姐姐若是喜歡,我這還有一對,隻是上麵刻的是我的名字,蘇姐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給蘇姐姐。”


    蘇錦韻眼眸亮了亮,輕輕放下鎮尺,笑著道:“那我可就不跟芊落客氣了,這紙我也要,算是芊落給我的保密費用了。”


    覃芊落也輕笑著:“蘇姐姐這是公然收“賄賂”呀,機會難得,我可得把握好機會,這紙和鎮尺都送了,文房四寶差三種,我也一起送給蘇姐姐,還請蘇姐姐替芊落多保密一些時日哦。”


    覃芊落說著,調皮的俯身行禮又眨了眨眼睛,蘇錦韻笑顏如花,點了點她的額頭:“那本相就勉強收下這“賄賂”了”


    覃芊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走到櫃子前,悄悄在空間裏拿出一對和田玉的鎮尺,又挑了個比較好看的木盒子,放了進去,拿出一定的宣紙,又細心的隔開幾種紙張,挑了幾塊徽墨和徽硯,想了想又拿了澄泥硯一並放好,在空間裏取出幾支沒有開封過的毛筆,把這些東西一起放好。


    看了看那一小堆物品,又看向蘇錦韻道:“蘇姐姐可帶了侍衛?這東西有些多,蘇姐姐怕是拿不動。”


    蘇錦韻點了點頭,喚了兩個侍衛進來,指揮著兩人把那一堆東西拿了出去,放進自己的馬車中。


    兩人又坐回沙發上,蘇錦韻想到自己第一次來要了沙發和茶台,這次來又要走了不少筆墨紙硯和一對鎮尺,不由得笑了笑。


    覃芊落看向突然笑出聲的蘇錦韻,有些奇怪的開口道:“蘇姐姐是在想什麽,笑的這般開心,跟芊落說說可好?”


    蘇錦韻也不扭捏,笑著道:“我來一次芊落這,就能拿走不少好東西,我在想以後要不要少來,不然芊落可就送禮送窮咯。”


    覃芊落聞言也是勾唇笑了笑,不甚在意道:“這有什麽,蘇姐姐也送我很多東西呀,玉佩首飾,就連我店裏的那塊玉石也是蘇姐姐送的呢,我與蘇姐姐是朋友嘛,互相送禮物很正常呀。”


    蘇錦韻聞言愣了愣,朋友嗎?確實如此,雖然覃芊落年紀尚小,但因為她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倒是讓眾人忽略了她的年紀,這般有才情的人兒,當朋友也真是不錯呢。


    兩人又聊了許久,用過午膳後才各自回府,覃芊落又拿了幾罐茶葉和零食,讓蘇錦韻帶回去,蘇錦韻也沒推辭,大大方方收下了,左右自己也收了不少芊落送的東西,此時扭捏反而生分了。


    回了左丞相府,父親和哥哥還在當值,暫時府中就隻有母親和姐姐在,覃芊落和母親姐姐聊了一會,又給母親和姐姐拿出不少糖果和零食,讓她們無聊時吃,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空間,加強訓練了一番,洗了個澡,又喝了杯靈泉水,其實靈泉水就有去疤的效果,但為了不讓母親擔憂,也為了遮掩旁人的視線,她依舊塗著母親給自己拿來的去疤藥膏。


    001見覃芊落收拾好了,才出聲道『落寶要不要去天牢找秦悅澄算賬,如今她已經把知道的吐幹淨了,皇上留著她的命,就是為了讓落寶出氣的。』


    覃芊落聞言,怔愣了片刻,其實她都忘了有這號人了,雖然她害了自己受傷,但也確實是自己學藝不精,會怪罪是肯定的,卻沒有什麽恨意,她不是個會把仇恨一直記在心裏的人,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對於不喜自己的人,她是不會費心記住的,當時001已經電了她,隻給她留了半條命,自己就覺得已經報仇了。


    不過既然001提起,自己還是去看看,萬一還有什麽有用的消息呢『也好,那就走一趟,攻打一個國家不是小事,需要仔細籌備,但能揪出幾個軒轅國安放在天玄的暗探也不錯。』


    覃芊落換了郡主的朝服,坐著自己的郡主儀仗,去了天牢,準備試試看,還能不能拔掉幾個軒轅國的暗探。


    其實她是想穿常服的,但是001在腦海裏念叨,要穿郡主朝服氣一氣秦悅澄,覃芊落無奈,隻能換上,讓001安靜一些,吵的自己頭疼。


    來到天牢外,把自己的令牌拿給獄卒,獄卒確認身份後,這才帶領著覃芊落進了天牢,去往關押秦悅澄的牢房。


    覃芊落跟在獄卒身後,打量著天牢,心中不禁感歎,原來天牢內並不髒汙,看著還挺幹淨的,牢房裏關押的犯人,看著也都沒受什麽刑,除了特別招人恨的犯人,會被上刑外,像偷盜等犯人,都是完好的服刑,刑期滿就能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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