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之後他看到的鍾時夏,精致、成熟、冷靜又理性,無一處不妥帖,充滿了女人味。


    但是她的眼睛裏隻有冷漠,明明曾經她的眼神那麽炙熱,專注地看一個人的時候,那熱度仿佛能把人灼傷。


    秦深就是無數次地被她的眼神所打動,她像個太陽一樣出現在他麵前,讓他著迷也讓他渴望。


    可是那樣的鍾時夏永遠停在了她的十八歲,秦深難過地想著。


    “怎麽不走了?還看不看驚喜了?”秦奶奶拍了拍秦深的手催促道。


    秦深回過神來,“看,您準備好了嗎?我鬆手了啊。”


    聽到秦深的話,鍾時夏連忙站起來,還順手捋了捋裙擺,端端正正地站在老人的正前方。


    秦深拿下擋在老人麵前的手掌,老人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她眯著眼將目光移向前方,隱約看到麵前站著一個人。


    老人眨巴了兩下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這才看到麵前站著一個姑娘,穿著藍色碎花長裙,一頭披肩長發,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阿……阿夏?是阿夏嗎?”老人不敢相信,轉頭看向孫子,詢問道。


    沒等秦深回答,鍾時夏一步走到老人麵前,牽起老人的手,撒嬌似地道:“是我啊,奶奶,你認不出我了嗎?我應該沒怎麽變吧。”


    老人抬起手顫抖地撫摸鍾時夏的臉龐,眼裏含淚,嘴裏喃喃地道:“真的是阿夏啊,這麽多年了,奶奶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鍾時夏也紅了眼眶,她將老人的手掌握在手裏,“對不起啊奶奶,這麽多年都沒回來看你。”


    “這有什麽的,你們都忙,年輕人忙點好,”老人完全沒有怨怪,一臉期盼地問道:“我聽阿深說你之前出國讀書去了,那這次回來還走嗎?”


    秦深聽到這話,深深地看了一眼鍾時夏,眼底有什麽情緒一閃而過。


    鍾時夏對此一無所知,她拉著秦奶奶的手,肯定地道:“不回去了,之後就留在國內,以後我常來看您好不好?”


    “哎好,好!”秦奶奶開心地連連點頭,“走,跟奶奶進去,奶奶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鍾時夏上前扶著秦奶奶,秦深自覺地讓出位置,跟在兩人身後,三人一起往屋內走去。


    “清芬,快來認認人。”奶奶一邁進屋子就高聲喊道,廚房裏的人聽到聲音急忙迎了出來。


    奶奶高興地介紹,“這是我...”她頓了頓,瞥了一眼秦深,“這是我孫女鍾時夏,我跟你提過的,你叫她阿夏就行。”


    “阿夏,這位是清姨。”


    鍾時夏望過去,麵前站著的女人,四十歲上下,打扮得幹淨整潔,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耳後,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鍾時夏笑笑,親切地道:“清姨。”


    “哎,”清姨脆聲應了,“常聽老太太提你,果然本人很漂亮,快進來坐,”說著她突然想起,“不知道你們要回來,家裏沒備那麽多菜,這樣,你們先坐下喝點茶,我去市場買些菜回來。”


    清姨說完就進去拿了自己的袋子和錢包要出門,秦奶奶見狀連忙道:“我和你一起去,阿夏喜歡吃什麽我都知道,今晚我親自下廚。”


    幾人看老人家興致勃勃,誰也沒阻止,由清姨陪著她一起出門去了。


    “菜市場遠嗎?”鍾時夏看著她們的背影,不放心地問道。


    “放心吧,很近,走路過去十分鍾就到了。”


    “那就好,清姨是你給奶奶請的保姆?”鍾時夏問。


    “算是吧,”秦深示意鍾時夏坐下,又傾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才繼續道:“清姨是奶奶的遠房親戚,她沒有孩子,丈夫幾年前也過世了,正好那時候奶奶剛做完手術,我總是拍戲不在家,想找個知根知底的人照顧她,就找到了清姨。”


    “這幾年她把奶奶照顧的很好,還能陪著奶奶聊天解悶,兩人算是有個伴。”


    鍾時夏點點頭,又道:“那你怎麽不把奶奶和清姨接過去一起住呢?”


    “她不願意,說住不慣。以前你去過的那棟老房子,奶奶從結婚起就住在那,住了幾十年,周圍又有很多老鄰居,但是你走後沒多久,那棟房子就拆遷了。”


    鍾時夏怔了怔,原來是拆遷了。


    “房子拆遷後,我把奶奶接到了我那住,當時我的房子雖說是租的,但環境地段都不錯,可沒過多久她就待不下去了,非要自己去鄉下住,還說要買塊地種菜。”秦深說到這,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她都多大歲數了,我哪敢讓她種地。”


    鍾時夏一臉專注地看著秦深,秦深能從她的表情看出來,她非常認真地想了解奶奶或者是他過去發生的事。


    秦深繼續道:“後來在她入院做手術的那段時間,我推了工作,和林茂一起跑遍了h市周邊的村鎮,給她挑了這個地方,她出院後來看了一眼,果然很喜歡,我就在這給她租了一套房子,後來經濟狀況好了,索性買了這座院子,又找了清姨過來陪她,畢竟我的工作經常要進組,她一個人住太孤單了,我也不放心。”


    鍾時夏聽了點點頭,覺得秦深照顧得很好,沒有比這更兩全的方法了。


    “那...”鍾時夏咬了咬唇,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你家當時那部座機呢?注銷了嗎?”


    “座機?”秦深一怔,然後他立馬反應過來,“你往家裏打過電話?”


    高中的時候秦深沒有手機,鍾時夏每次都是打他們家的座機電話。


    “嗯,”既然已經問出口,鍾時夏索性直接道:“我打過,最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就變成空號了。”


    “那應該是在你走的半年後?那時候我進組拍戲了,奶奶回鄉下看望親戚,等她收到拆遷消息回來,沒過多久我們就搬走了。”


    原來是這樣,鍾時夏在心裏歎了一聲。


    兩人一時無話,對於過去的種種又豈是幾句話就能說清的。


    就像此刻,秦深沒有問她,為什麽過了那麽久才打電話,鍾時夏也沒有問他,為什麽明知座機是彼此唯一的聯係方式,卻不保留著。


    大概經過很多事後,都能理解彼此有自己的苦衷吧,年少不懂事也好,陰差陽錯也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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