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座無名的半山腰上,一座普普通通的茅屋中,二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觀察四周,一陣陣的劇痛從身上傳來。“吸”,深吸喲口氣,“好痛啊”,此時的二狗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了,全身上下,從頭到腳,仿佛被刀一絲一絲的切割過一般,連呼吸都是痛的。就在此時,一聲女孩子的驚呼,引起了二狗的注意,不過二狗卻是看不到聲音的主人,隻因為此時的二狗,是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師傅,你快來,你帶回來的小弟弟醒了”。


    隨著聲音響起,不多時一道身影映入二狗的眼簾,來人灰衣灰發,一張剛毅的臉龐上,給人無限和藹。“醒了”,說著直接把手搭在了二狗髒兮兮的小手上。不多時,灰衣男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奇怪,還是和之前一樣,平凡入骨,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但是全身經脈、骨骼血管,卻又代表著他經曆了非常人所經曆的事情,怪,真是太怪了”。“是-您-救了我嗎”?憋了半天,二狗終於憋出了心中的疑問。不過灰衣男子並沒有回答二狗,而是反手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隨後從裏麵倒出一粒白色的丹藥。“來,吃了他,對你身體恢複有好處”,說著直接把丹藥塞進二狗的嘴裏,等陳千雨吃下丹藥後,灰衣再次問道:“你在千雨亭時發生了什麽事情”?“千雨亭”?聽到千雨亭三個字,陳千雨直接一愣,就在陳千雨想回憶和千雨亭有關的事情時,頓時隻覺得腦袋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啊,千雨亭……我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了”。看到陳千雨頭痛欲裂的樣子,灰衣直接一指點在陳千雨的眉心處隨即直接說道:“好好休息吧”,說完直接轉身而去。


    時間流逝,一轉眼三天時間過去了,這三天時間,可以說是二狗最幸福的,每天一枚丹藥,每次吃完,整個人都暖洋洋的,舒服到不行,每天早中晚三餐,都由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送到二狗的床邊來,從有記憶到現在,二狗還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而這三天裏,二狗也對這個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此地坐落於半山腰之上,由四間茅草屋組成,呈現四合院的格局,正中位置是灰衣的住所,左邊一間是小女孩的住所,而右邊,也就是二狗現在所在的這一間,則是住著三個人,二狗,還有灰衣男子另外的兩個徒弟,一個名為寒風,一個名為溧陽,小女孩也是灰衣男子的徒弟,而且還是大徒弟,名為寒雪。最前方,則是一間相對較小的茅屋,廚房。


    清晨,寒風呼嘯,二狗早早的便來到了廚房外麵,吃,是二狗跨不過去的坎。就在這時,寒風和溧陽也走了過來。看到二狗,寒風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二狗,你好了”?說著便圍著二狗轉了起來。醒來的三天時間裏,二狗除了上廁所,基本上都隻能躺在床上,今天是二狗第一次下床。“走,吃早餐去”,溧陽也微笑的走了過來。隨後三人前後有序的朝著廚房走了進去。


    廚房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餐桌,灶台,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此時的餐桌上,灰衣男子和寒雪已然坐落其上。“二狗,你能下床了”,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坐這裏”,說著便招呼二狗過去坐。灰衣男子則是報以微笑。溫馨,這是二狗對於這一頓飯的感受,不多時,一頓豐盛的早餐就在五人的歡樂中結束了。


    看著眼前的餐具,二狗剛想做什麽,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二狗手上的動作。“二狗,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說話的是灰衣。聽到灰衣的話,二狗不由得一愣,“打算”,說實話,二狗還真沒有,第一是因為二狗年齡太小,第二則是這是二狗醒過來的第四天,還真沒考慮打算什麽的,或者說打算這個詞,二狗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叔叔,我想留在這裏”。這確實是二狗的心裏話,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這裏呆了三天,二狗打死也不想再回去過乞討的生活了。“您能讓我留下嗎?我什麽都能做,什麽都會做,什麽都願意做,我……”。


    二狗話還沒說完,灰衣直接打斷道:“你這孩子,我有說過要趕你走嗎?風兒、雪兒、陽兒也都是我撿回來的,我隻是擔心,你家裏人會擔心你而已”。聽到灰衣男子的話,二狗不由得心裏一鬆,畢竟灰衣說的,和二狗完全不搭噶,家人,也就林爺爺他們算得上二狗的半個家人了,至於自己的父母,從有記憶到現在,二狗心裏都沒有父母這個概念。至於林爺爺他們,不是二狗不想,而是現在自己回去了,純粹是給他們增加負擔。“我沒有父母家人,求叔叔收留我”,說著二狗直接普通的跪在了地上啊,這一跪,不僅僅是求灰衣男子收留自己,還有救命之恩的感謝。畢竟,如果沒有灰衣,自己早就死了。


    看著二狗的舉動,灰衣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因為對於二狗所說的,灰衣也算是清楚的。畢竟如果有父母親人,也不至於餓成那個樣子。“來,孩子,先起來”,說隻見灰衣手親親一托,二狗隻感覺一股輕柔的力氣纏繞周身,隨後不由自主的便站了起來。“你既然願意留在這裏,那麽就學點本事吧,這樣,以後長大成人了,也有一個混飯吃的手藝,不過師門有規定,非師門中人,不可傳授修行之法”。聽到這,二狗不由得一愣,因為二狗對於師門啊,修理之法啊什麽的,完全沒有一個概念。


    不過就在二狗愣神的一瞬間,身側的寒雪直接一指點在了二狗的腰上,瞬間二狗隻覺得全身一軟,隨後整個人直接朝著灰衣男子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看著二狗的舉動,灰衣微微一笑說道“快快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說著隻見其手再次輕輕一托,隨後二狗直接站了起來。托起二狗後,灰衣男子直接對寒雪說道:“雪兒,去泡杯茶過來”,“是,師傅”,回答一聲之後,雪兒直接朝著灶台走了過去。


    餐桌旁,灰衣對著二狗招了招手,“二狗,來,過來”,“是師傅”,說著二狗乖巧的走到了灰衣的身邊。“二狗這個名字應該不是你本名吧,你本名叫什麽”?聽到灰衣的話,二狗神情不由得一黯,因為二狗除了二狗這個名字,確實沒有其他名字了。“師傅,我就隻有二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還是林爺爺給我起的”。看到二狗的表現,灰衣不由得一愣。“是啊,一個小乞丐,又哪裏有還能有其他的名字,這樣吧,你既然即將拜入我門下,那不如就由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吧”。聽到灰衣的話,二狗不由得眼前一亮,“謝師傅賜名”。“你叫二狗,你可知道自己姓什麽”?“回師傅,我應該是姓陳,在林爺爺剪刀我的時候,我身上配得有一個玉佩,林爺爺說,玉佩上有一個陳字,隻是前年的時候,因為實在沒有吃的,那個玉佩就給買了”。


    聽完二狗的話,灰衣男子不由得仰望屋頂,“知道自己的姓氏已經很不錯了”,而此時的寒風,溧陽眼中也不由得一黯。仰望屋頂思索片刻後,灰衣男子說道:“你姓陳,而我是在千雨亭撿到你的,不如你的新名字就叫陳千雨吧”。聽到灰衣的話,二狗不由得心中微顫。師傅賜名,代表了灰衣的認可,同時自己也可以留在這裏了。“謝師傅賜名”。


    就在二狗因為有了新名字高興的時候,大師姐寒雪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小師弟,給師傅敬茶吧,敬完茶,我們就是真正的師兄弟了”。接過寒雪手中的茶,二狗直接再次撲通的跪在灰衣身前,“師傅,請喝茶”。“好好好,這一跪啊,師傅受著”。接過二狗手中的茶,隨後師傅對著寒風和溧陽說道:“風兒、陽兒,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帶著小師弟陳千雨一起修煉吧”。聽到師傅的話,寒風和溧陽同時眼前一亮,“是,師傅”。說著便領著陳千雨走出了廚房。剛走出廚房,寒風和溧陽便一左一右的拉著陳千雨朝著山上跑去。“我們終於有小師弟了”。


    無名的小山山頂上,一塊方圓十米的空地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石碾子,大小不一,小的僅有臉盆大,而大的則有簸箕那麽大,還有一個最大的,直接和小房子一般,屹立在空地上。此時三師兄溧陽則是抗著一個比臉盆稍大的石碾子圍著空地在奔跑。而二師兄寒風則是在一拳又一拳的教陳千雨打拳。至於這套拳法叫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寒風依舊凜冽,方圓十米的空地周圍,樹木也都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不過此時的陳千雨心裏隻有激動,說不出的激動。“嘿哈嘿哈”,左一拳,右一腿,陳千雨賣力的跟著大師兄動作做著。寒冬雖無情,但這稚嫩的身影卻又何嚐不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隨著時間流逝,二師兄寒風也開始了扛著石碾子奔跑。而陳千雨則是依舊如常,一拳又一拳不停的揮舞著拳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又或許是兩個小時,隨著拳頭的揮舞,陳千雨隻感覺一股暖流,開始在自己的小腹中出現,而且隨著自己的動作,這股暖流還有朝著四肢百骸擴散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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