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宗的地牢裏,聖主也聽到了這箜篌聲,原本哄鬧的地牢也安靜了起來。


    這箜篌聲仿佛超越了時空,好像那困住牢犯們的監獄也失去了大門,恍惚之間又回到了從前自在無邊的日子。


    刹那即是永恒。


    哪怕隻有一首曲子的時間,能再體會到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也是不錯的。


    聖主再次睜眼時,發現魔音天女魔氣已全麵然消散,眼眸也變成了藍色,而不是血紅色。


    是剛才傳來的箜篌聲的作用嗎?


    聖主衝出大牢,去尋找這樂聲的來源。


    卻發現——


    這樂聲竟是來自一個年紀不過二八的異域女子。


    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量,足以淨化那十等特級魔女呢?


    儺荷也很震撼。


    果然音修就是這樣的無法無天,儺荷一聽便知這是位擁有絕對音感的天才少女。


    若說稍加指導恐怕……


    儺荷不敢想象,眉梢眼角全是藏不住的激動。


    “快快快,南玥,把手放到這塊石頭上。”


    “宗主,這是同意我加入宗門了?”


    “當然。”


    儺荷心想,這話問得,這百年難遇的天才少女,儺荷倒貼都願意,怎麽會不同意呢。


    “宗主,這塊石頭是?”


    “這是骸骨記憶石,將你的手放上去,他就會將你的信息記錄下來,以後你便可以自由出入淨化宗,正式成為淨化宗的一員。”


    “原來如此。”


    隻見她一將左手放在石頭之上,石頭閃了一道紅光。


    表示無法接受她的到來,發出了警告。


    儺荷訝異。


    一般這個時候,儺荷就可以接收到骸骨記憶石收集的有關她的所有信息。


    但這次沒有,也就是說有關她的信息都無法解讀,儺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儺荷蹙眉,雖然有些冒犯,但為了宗門的安全,儺荷還是選擇了用天眼查看她的信息,竟也無法窺探。


    她是身上有一層靈障,看起來是一種極為古老的法術,看來是和她來自的宗族有關了。


    這就讓儺荷有些犯難了,此人究竟可信不可信?


    雖然淨化宗一向不問出處,但儺荷還是決定要問清楚她的來曆。


    儺荷:“南玥姑娘,請容本宗主再多問一句,你究竟來自何處?”


    南玥說道:“毒域漠洲。”


    儺荷眉頭緊鎖,毒域,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和魔域一樣可怕。


    漠洲是毒域的沙漠地區。


    儺荷感覺十分糾結,從樂聲來看,此人就是毫無疑問的天才,但偏偏是來自毒域那個邪門的地方。


    此時,聖主走了過來,四目相對之時,聖主用心音向儺荷傳達了魔音天女魔性已除的信息。


    儺荷瞳孔微微放大。


    這個人必須留下,即使她身上還有很多謎團。


    即使骸骨記憶石發出了警告,儺荷還是下了這個決定。


    一日招生結束。


    儺荷看起來十分疲憊。


    柳澤看出她似乎有什麽心事。


    “荷兒,你還在為今天收下那個毒域的弟子感到憂心嗎?”


    “我擔心會給宗門帶來麻煩。”


    “沒事的,尚未發生的事情不必過於擔心,有我在,就算她真的有什麽陰謀,也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可是萬一……”


    “別擔心了。看,這是什麽?”


    柳澤嘴裏念了念咒語,手中便出現了一束藍色的花。


    “這是,鳶尾花?”


    “沒錯,今天招弟子的時候,一個修士展示了變花的術法。”


    “然後你就學會了?”


    “那是自然,為夫看一遍就會了。”


    “教我。”


    “不教。”


    “好啊你……”


    儺荷捏起拳頭,準備暴打柳澤一頓。


    柳澤嘴角微揚,這下該忘了憂心的事了吧。


    隻見柳澤的寢宮裏燭火晃動,珠簾亂顫……


    窗外看到這兩人的影子扭打糾纏在一起……


    路過的弟子對視一眼之後,點了點頭,會心一笑。


    第二日,儺荷梳妝打扮的時候,發現自己頸部多了一抹紅色。


    “柳澤!”


    “嘿嘿嘿,上次你不也捉弄我嗎?”


    “切,小氣鬼喝涼水,我可不像你,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


    隻見儺荷用昨天柳澤送的花變了一盒胭脂出來,然後用特殊的筆蘸了蘸那胭脂,對著鏡子在自己的頸部畫了一朵鳶尾花。


    但隻是畫得不太好,儺荷看起來有些不滿意。


    “我來吧,你自己給自己畫當然畫不好了。”


    儺荷微微仰頭,柳澤拿起那筆在儺荷玉頸之上輕描了幾筆。


    儺荷感覺柳澤似乎用力過輕,那筆觸肌膚之後,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儺荷不由地後退。


    柳澤抬眸,問道:“怎麽啦?”


    儺荷縮了縮脖子,抬手推開柳澤的筆,“咿~太癢了,算了,我自己畫。”


    “再忍忍,馬上就畫好了。”


    “那你快點吧。”


    幾筆過後,儺荷終於受不了了,一看鏡子——


    這哪是什麽鳶尾花啊,明明是一隻藍色的烏龜。


    “柳——澤——”


    柳澤笑得前仰後合。


    儺荷怒吼道:“我要在你臉上畫隻大王八。”


    柳澤尚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在笑。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儺荷起身,柳澤以為她要追著自己畫大烏龜。


    但儺荷直直走開了,開始收拾包袱。


    “我要回我的淨化宗了另找新歡了,再見,咱們一別兩寬,你和你的大烏龜過吧。”


    儺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冷冷的。


    柳澤心想,完了,玩過頭了!


    這可怎麽辦呐!


    急忙說道:“畫吧,在我臉上畫十隻烏龜都可以。”


    “這不是畫不畫烏龜的問題。”


    柳澤一聽隻能先道歉了,估計又是什麽原則問題,態度問題之類的。


    “我錯了。”


    “錯在什麽地方?”


    “錯在不該畫烏龜。”


    “還有呢?”


    還有什麽呢?


    柳澤腦袋都想破了都想不出來。


    “錯在我不該呼吸?”


    “你確實不該呼吸。”


    “荷兒,我到底錯在什麽地方?”


    “你錯在畫了烏龜還不停地笑話我。”


    柳澤一臉認真地說道:“明白了。保證以後都不犯了。”


    “還不夠。”


    “那你說怎麽辦?”


    儺荷在柳澤耳邊說了一句話,柳澤聽完耳朵像要滴血一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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