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族已經沒有有毛的了,一個個像一隻巨大的沒有長毛的紅耗子。說像老鼠已經很仁慈了,其實一個個瘦的皮包骨,像剛從鎮妖塔裏放出來的妖怪。


    有衣服包裹的已經很不錯了,沒有衣服穿的簡直是和鬼差不多了。


    於是熱心的鼠族熱情地邀請翼族加入他們,但翼族死也不答應。


    有些被凍死了,有些被餓死了,不少因疫毒也死了。


    雲江有柳雲晚不停送藥來,於是也沒有多少因疫毒而亡的。


    損傷最慘重的就是翼族了。


    翼族人數是所有宗族最多的,因是卵生,繁育極快,一個雌性翼族,一胎可以產十個胎卵,由雄性孵化。


    翼族喜食新鮮的樹葉,因住在樹上,吃食從來不用擔心,也沒有存糧的必要,隻有冬天樹葉落光時,才會吃黑羽族上供的糧食,通常是麥子的種子。


    而今年還未到收獲的季節,農田就枯萎了,收成不好,隻有一些還未熟透的糧食和往年的成米,黑羽翼族又不用再向金羽以及銀羽翼族和白羽翼族上供,所以金羽、銀羽、白羽沒有可以食用的食物,隻能偷偷將還未孵化的卵……


    現在因樹木大麵積幹枯,很多卵還未孵化就掉在地上摔碎。


    那些掉落下來的卵被無數翼族瘋搶。


    那場景比黑鼠食白骨更令人作嘔。


    因解藥製作不易,實在有限,雲江自己都不夠,也不可能用來做買賣。


    金羽翼族也撕下了最後的遮羞布,原來他們和普通黑羽翼族也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是羽毛的顏色不同,而現在黑羽翼族更能自食其力,他們把田裏的田鼠挖出來吃掉,或者在天河裏撈黑鼠,總之,他們餓死的人沒有金羽翼族多,活的路子也多。


    現在雲江的糧食也不開放買賣了,他們錢已經夠多了,更何況錢還不能吃。


    有些翼族逃到端木家族的宮殿,一副鬼樣差點把四大長老嚇得一命嗚呼。


    端木家族還是有不少存糧的,畢竟弟子們逃的逃,死的死,人也不多了。


    四大長老本來已經心如死灰,但聽聞外界對端木家族的讚譽,又覺得十分悅耳,所以本來是誤會,現在變成真的了,四大長老決定要以身試毒了。


    長老們戎馬一生,死也要死得其所,怎麽能逃脫呢?


    他們倒要看看這疫毒到底是何方神聖,有沒有他們這把老骨頭硬。


    現在長老們都熱血沸騰了,就等著疫毒來入侵端木家族了。


    疫毒還沒等來,卻等來了鎮妖塔大牢的開放。


    於是長老們大展身手,把對端木宗主和端木宗主夫人的不滿都釋放到這些惡賊身上,於是鎮妖塔裏的妖怪,死的死,傷的傷。等玄夜從天山回來的時候,鎮妖塔也隻剩他一個了。


    於是他將鼠族召喚出來。


    四大長老殺紅了眼與鼠族來了個不死不休之戰。


    最終四大長老力竭而亡,也算是英勇犧牲,不愧於後世給他們的立的壯烈碑文。


    這一戰,端木家族名垂千古,實至名歸。


    端木奚帶著柳蘭兒飛著飛著也累了,就也直接入贅雲江了,坐上了雲江的馬車,不停幫雲江運送解藥,也算是個稱職的女婿。


    對此,柳蘭兒非常得意,因為端木奚簡直聽話得不像話,而且隻聽她的話。


    不過她也有些疑慮,昔日威風凜凜的端木奚少爺為何變得有些呆呆愣愣的,這或許和端木家族遭到暗殺脫不了幹係,現在或許還不是問的時候,柳蘭兒也隻能將疑問先埋在心裏。


    ——


    玄夜已經被心折磨得不像樣了。


    鎮妖塔裏已經空了,可他卻還能聽到連綿不絕的哭喊聲,他已經在鎮妖塔裏待了幾萬年,本來早就習慣了,可現在他卻覺得這聲音無比地淒厲,聲聲泣血。


    這個地方怎麽會這麽幽暗?


    帶著刺骨的寒涼,讓人心裏充滿恐懼。


    原來恐懼是這樣絕望的感覺。


    當鼠族血流成河的時候,手中的幽冥劍感應到血的腥味,想要像以往一樣大殺四方,可玄夜已經不想再殺人了,他拚命握住幽冥劍,與劍魂拚死較量。


    直到幽冥劍刺入了玄夜的身體。


    幽冥劍失去了劍魂,將自己永遠封印。


    玄夜麵帶微笑,握住幽冥劍倒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永遠解脫了。


    看到一條黑黑的路,路的盡頭有亮光。


    沒看到人,但聽到了師父的聲音。


    “玄夜,你可悔過了?”


    “弟子罪無可恕。”


    “回頭是岸,永遠都不算晚。”


    “弟子願能贖清罪過。”


    “去吧,還不是回來的時候。”


    玄夜忽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自己好像被重重摔在地上。


    他醒來,發現血已經止住了,鎮妖塔下都是鼠族的屍體和覓食的翼族。


    玄夜飛身來到端木宗主的宮殿,用劍抵在端木宗主的脖子上,“開放糧倉。”


    “馬上就開,馬上就開。”


    幽冥劍不再散發綠光,成為了一把沒有開刃的劍。


    翼族蜂擁而至,這些糧食看來遠遠是不夠的。


    玄夜想到鼠族恐怕還有存糧。


    “鼠族可還有存糧?”


    鼠王眼睛快速翻動,心裏不知在打什麽算盤,“回幽冥尊上,這冬日嚴寒,鼠族新產者眾多,近來鼠族壯大,軍隊亦需大量糧草……”


    “你隻需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有是有,可尊上還是要以鼠族大計為重,這翼族不識好歹,我們實在沒有救他們的必要啊,望尊上三思啊!”


    “打開糧倉,不必廢話。”


    鼠王不知幽冥尊上為何從天山回來之後像變了一個人,雖敬重幽冥之主是鼠族的先輩,可怎麽一點也不為鼠族著想。


    鼠王雖靈力上與幽冥之主有很大的懸殊,可也不能讓他毀了鼠族的大業,於是鼠王雖給了翼族糧食,卻在裏麵放了毒藥。


    鼠族對毒物的抵抗力非常之強,吃了沒有什麽大礙,而翼族就不一樣了,他們曾經隻吃樹葉為生,於是不少翼族吃了鼠族的食物便痛苦而亡。


    “怎麽會這樣?”玄夜盤問鼠王。


    “這翼族嬌生慣養,吃不慣鼠族的食物也是情有可原,誰讓我們鼠族一直生活在陰溝暗道裏,被外族所逼,練就了這身抗毒的本領,這翼族若是吃了扛不住便也能一窺我們鼠族過的是什麽苦日子了。”


    鼠王這是在告訴玄夜鼠族這些年的經曆,好讓他帶領鼠族衝出牢籠。


    可玄夜不那麽認為。


    “翼族弱小,鼠族當支以援手,我們鼠族雖處幽暗之處,但並不是你說的那般慘重,幽冥之處又如何,本座覺得不比地上差到哪去。”


    若是一般鼠族聽到鼠王的這一番肺腑之言,必涕泗橫流,發誓一定要讓鼠族重見光明。可玄夜竟不吃這套。


    鼠王已經暗下決心,一定會鏟除玄夜,不能讓他亂了鼠族的心。


    鼠王暗中給玄夜吃的東西都下了毒,而這奇毒需要等玄夜發動內力到一定程度才會發作,鼠王每天都在等這一天的到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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