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到最後查出真的是大夫人殺了昌哥,她就算有心偏袒也不成,畢竟是謀害子嗣的重罪。


    可是倘若懲罰她,又不知道該怎麽懲罰,罰的輕了別人會說他故意偏袒,罰的重了沒辦法跟她娘家人交代,事情真的有些難辦。


    李尚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正在李尚書猶豫不決的時候,婉兒鞠躬說道:“父親,容女兒說幾句好嗎?”


    李尚書聞言,有些喜出望外,他剛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婉兒卻出來解圍了,真是幫了他的大忙,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兒怎麽解決的,他倒是挺好奇這個女兒的實力的。


    他點了點頭,對婉兒說道:“好,婉兒你說吧!”


    婉兒走到大夫人麵前,看著她問道:“大夫人說今日是,蘭姨娘邀請你到她院子裏的,可有什麽證據嗎?”


    大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李嬤嬤就是人證。”


    婉兒又走到蘭姨娘跟前,問道:“蘭姨娘說大夫人殺了你兒子,你可有什麽證人嗎?”


    蘭姨娘開口說道:“是我親眼所見的,還需要什麽證人嗎?”


    婉兒問完之後,走到李尚書麵前,看著他說道:“父親,這母親的證人是李嬤嬤,而李嬤嬤身邊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大有可能做假證。”


    “而昌哥已經死了,蘭姨娘又是唯一的目擊證人。但是蘭姨娘作假證的幾率不大,因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試問那個母親會舍得殺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犯不著說假話,於情於理婉兒都覺得蘭姨娘是對的。”


    李氏聽到婉兒幫蘭姨娘說話,瞬間急了起來,對婉兒吼道:“你這個丫頭淨瞎說,我根本就沒有害蘭姨娘的孩子,你偏說是我害的。這個賤人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竟然這樣陷害我。”


    李尚書對李氏吼道:“你趕緊跟我住嘴吧!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被李尚書吼,李氏瞬間閉上了嘴巴,立馬老實了。


    聽到婉兒這麽說,蘭姨娘瞬間感動不已,哭泣道:“還是二小姐明察秋毫,二小姐簡直就是昌哥的大恩人。”


    她說完竟對著婉兒跪了下來。


    婉兒趕緊說道:“姨娘不用客氣,更不用行此大禮。”


    她說完把何姨娘扶了起來。


    蘭姨娘轉過頭,對李尚書說道:“老爺,二小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老爺就處罰大夫人吧!這樣也好為為昌哥報仇。”


    李尚書看著婉兒頓時氣憤不已,她本來想著讓婉兒把事情敷衍過去,可如今她竟然直接跟李氏判了刑,如今自己再想幫李氏開脫,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府裏這麽多人都在呢!就算有心偏袒也不行。


    李尚書想了想說道:“大夫人謀害子嗣是重罪,那就罰大夫人貶到永州3年,3年之後再回來。”


    蘭姨娘聞言,哭著說道:“老爺,昌哥都死了,你才罰大夫人貶到外地三年。”


    “你未免太偏袒李氏了,自古以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老爺為官多年,大晉朝的法律是不是忘了,要不要若蘭再重新說一下。”


    “”大晉自開國以來,上至天子下到百姓,隻要殺人,均一視同仁,都是死罪。”


    “倘若老爺不殺了李氏的話,我就去大理寺鳴冤,讓整個大晉都看看你,到底是怎樣偏袒這個殺人犯的。”


    李尚書聞言,額頭漸漸沁出汗來,他擦了擦眼角的汗水,大晉的律法他是太清楚不過了。


    如今為了偏袒李氏,他想著罰去外地三年,等風頭過了再把她接回來,畢竟現在還需要她娘家的扶持,當然不能徹底鬧掰。


    可是她沒想到,若蘭這個小妾竟然對你大晉法律如此嫻熟,想到此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總不能真的讓李氏去死吧!


    突然他想起了婉兒,對婉兒使了個眼色,開口說道:“婉兒,意見如何。”


    他在心裏默默祈禱,婉兒一定要幫李氏說話,一定呀!


    婉兒對李尚書鞠躬,答道:“爹爹,女兒也覺得蘭姨娘說的有理,就應該判處大夫人死罪。”


    “倘若爹爹就此袒護大夫人,一定會讓天下人恥笑,倘若爹爹秉公辦理,一定會落得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到時候爹爹將會成為整個大晉朝的表率。”


    聽到婉兒這樣說,李尚書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婉兒會這樣說,他就不問她了。


    李氏見李尚書如此為難,遂開口說道:“臣妾願意以命相抵,不讓老爺為難。”


    其實李氏也不想死,但是在這一刻她明白了老爺的心意,她覺得老爺如此維護她,斷然對她還是有情義的,頓時感動不已。


    雖然人不是她殺得,但是事到如今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了,怪隻怪她粗心大意,竟然上了那個賤人的當,如今唯有自己一死,才能成全李尚書的美名。


    李尚書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真的願意以死抵命?”


    李氏磕頭說道:“臣妾願意。”


    李尚書望著李氏視死如歸的表情,這怎麽回事,剛剛李氏還喊著冤枉,怎麽一下子就承認了。


    不但承認還讓自己賜她死,這3個女人不是誠心逼他嗎?兩個求賜她死,一個求著要死,這不是存心為難他嗎?他此時比剛才還要為難。


    李氏見李尚書如此為難,她沒想到老爺竟然如此愛他。到了這個時候,老爺還這麽難以下決定。她不想讓李尚書這麽為難。


    遂跪到他麵前,深情說道:“老爺,求你賜死臣妾吧!”


    李尚書見她如此堅決,閉上眼咬牙說道:“來人,把大夫人壓起來,毒害子嗣是大事,把她拉出去亂棍打死。”


    李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趕緊跑到李尚書麵前跪下,驚恐道:“大人,你真的要殺了夫人嗎?你莫要忘了夫人是侯府嫡女,你要是敢殺了夫人,相爺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李尚書聞言怒不可遏,李嬤嬤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威脅他,自己為官多年還沒被一個奴才這樣威脅過,頓時氣血上湧,這個老東西是真的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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