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轉過頭看著李氏說道:“母親所言甚是,但是婉兒還是想替何姨娘求情,大哥慘死,母親肯定也想找出幕後之人。”


    “倘若不是何姨娘的話,那不是亂殺無辜了,使得真凶依然逍遙法外,哥哥在九泉之下也難以安穩,所以還請母親饒了何姨娘。”


    李氏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兒子,頓時悲從心來,但是事到如今,不管何姨娘有沒有殺自己的兒子,就算沒有殺,她也不想放過這個除掉何姨娘機會,自己和她鬥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有一個除掉她的機會。


    李氏對婉兒說道:“婉兒,你不用再替何姨娘求情了,事到如今,證據確鑿,老爺剛也下了命令將她亂棍打死,這個賤人不死,咱們整個尚書府將永無安寧。”


    婉兒沒有理會李氏,轉頭對李尚書說道:“不知爹爹願不願意饒何姨娘一命。”


    李尚書冷哼一聲說道:“這個賤人竟敢設計殺害我兒,我恨不得抽她筋,扒她皮,怎會願意饒恕她?”


    “我沒想到這麽多年以來,枕邊之人竟是一個心腸如此歹毒之人,要不是今天被你母親發現了她,我還不知道被她欺騙多久。”


    何姨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盯著眼前之人,她15歲便與他做小妾,可是換來的竟是男人如此無情的話語。


    何姨娘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也是平民家中的獨女,從小父親母親對她也很疼愛。


    可是有一天無意逛街,卻被李尚書看中了。但是她早已許配良人,對方雖然比不上李尚書,但是也是一個秀才,何姨娘見過他幾次,也算長得俊俏。


    起初她並不願意李尚書,因為李尚書比她整整大了十歲,而且嫁給李尚書還要做小妾。


    嫁給秀才倒是可以做一個正妻,日子雖然清貧,但是最起碼是獨一份的寵愛,也不用跟別人分享寵愛。


    後來李尚書死纏爛打的追求她,到底李尚書是個情場高手,不是那寡淡無味的秀才能比的。很快她就架不住李尚書的甜言蜜語,就和李尚書在一起了,


    跟李尚書在一起後,父母更是氣出了病,責罵她好好的正妻不做,偏去跟別人做小妾。


    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李尚書,並做了小妾。


    起初李尚書也對她百般疼愛,每天奇珍異寶的往她院裏送,她那時候也感受到了很多的溫暖,可是自從她生了李楚凡後,李尚書就很少來了。


    他對何姨娘也是越來越冷淡,何姨娘隻覺得李尚書隻是暫時對她沒興趣了,但是心裏還是,對她還是有情意的。


    畢竟他回府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自己的房裏,並沒有去李氏房裏。


    可是今日李尚書說的一番話,讓她認清了眼前這個男人,想不到男人竟然是這樣的無情無義,在他的眼中她竟然如此不堪。


    想到此她眼中恨意全無,換上的是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她也不想再求李尚書了。


    她緩緩開口說道:“二小姐不用替我求情了,既然老爺已經罰了我,就讓下人打死我吧!我願意領罪,隻求二小姐能幫我好好照顧凡兒,來世必當湧泉相報。”


    說完何姨娘對著婉兒磕了個頭,一副一心求死的表情。


    婉兒對何姨娘說道:“我問姨娘一句,你一定要說實話,我大哥真的是你殺的嗎?”


    何姨娘搖了搖頭。


    “那既不是你殺的,你為何要認罪?你現在並非一無所有,你還有凡兒。”


    婉兒的一句話瞬間讓何姨娘升起了活著的希望,對呀,他還有凡兒,就算老爺不喜歡他,最起碼她還有自己的兒子。


    自己何苦為了老爺一心求死呢!就算為了凡兒她也要活下來,想到此她瞬間不想死了,她滿臉希望的看著婉兒。


    婉兒扭頭看著李尚書說道:“當日李太醫前來給哥哥治病,哥哥所中之毒,乃是產自西域的曼陀羅花。”


    “整個大晉都沒有這種毒,而何姨娘是我大晉人士,並非西域之人,所以下毒之人斷然不可能是何姨娘。”


    “至於巫蠱之術,純屬迷信,不能輕易信之,倘若隻是因為巫蠱之術就要殺一人性命,實在太過草率”


    “再者何姨娘就算要用巫蠱之術毒害哥哥,也斷然不會埋在自己院裏,難道不怕有一天被人發現,所以凶手可以排除何姨娘。”


    婉兒說完來到何姨娘麵前,把何姨娘扶了起來。


    何姨娘滿臉淚花的看著婉兒,感激道:“謝謝你二小姐。”


    李氏不忍心到嘴的鴨子飛了,遂又說道:“老爺,那西域之毒雖然咱們京都沒有,但是不代表買不到。”


    “何姨娘大可以去西域那地方買回來再下毒,再說巫蠱之術是在她院裏發現的,這是不爭的事實,眼下府裏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不能單憑婉兒幾句話就洗脫嫌疑。”


    她走到李尚書麵前說道:“要是不懲罰何姨娘的話,實在難以服眾,倘若人人都效仿她進行巫蠱之術骨,那整個李府不是亂套了,李府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話。”


    李尚書想了一下,對婉兒說道:“你母親所說有理,就算毒不是何姨娘下的,可是行巫蠱之術卻是證據確鑿,她光說陷害她,可是她又拿不出證據證明是誰陷害她的。”


    婉兒對李尚書鞠躬說道:“父親如果放心女兒的話,可以給女兒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內先不懲治何姨娘,倘若一個月之後,我查不到是誰害哥哥的話,女兒願意跟何姨娘一起接受懲罰。”


    李尚書看著婉兒那自信滿滿的表情,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


    他想了想說道:“那暫時先不處罰何姨娘,一個月之後婉兒若是查不出的話,就跟何姨娘一同接受處罰,婉兒可有意見?”


    婉兒畢恭畢敬說道:“婉兒並無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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