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見事情再這樣下去,就鬧到李尚書的麵前,趕緊上去拉住李玉兒。


    她對李玉兒說道:“小姐,剛才夫人讓我們過去呢!我們也耽誤了一些時辰了,莫讓夫人久等了。”


    說完她拉著李玉兒就離開了,李玉兒在奶媽的勸阻下才不得不作罷,臨走前還不忘瞪了李婉兒一眼。


    李婉兒望了她們離去的背影,揉了揉額頭。


    想當年自己爹爹就娶了母親一人,母親就生了自己一個孩子,自己孤家寡人一個,父母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根本不需要自己去爭搶寵愛,想到父母她又傷心起來。


    小竹見她沒有說話,開口提醒到:“小姐今日得罪了大小姐,恐怕以後大小姐會特意為難你。”


    婉兒無所謂的說道:“倘若她敢來找我麻煩,我定然也不會輕饒她。”


    小竹原本以為婉兒養在外麵多年,肯定是一個溫柔柔弱的性子。


    可如今看來,小姐也是一點虧吃不得,小姐這麽要強早晚會吃虧的,她不免對婉兒的未來擔憂。


    身旁有人喚了一聲:“二小姐,老夫人請你過去。”


    婉兒轉頭望去,隻見麵前站著一個年齡大的嬤嬤。


    “李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是老夫人的心腹,很得老夫人的歡心。”小竹解釋道。


    李婉兒說道:“好,那就去吧。”


    豔陽高照,夏蠶鳴鳴,天氣異常幹燥炎熱。


    李婉兒在李嬤嬤的帶領下,來到老夫人的房中,老夫人瞧著氣色不是太好,她躺在床上,神色疲憊的說道:“婉兒,你來了。”


    房中還有李婉兒的父親,李氏。李氏的一雙兒女,還有父親另外一個小妾何姨娘,何姨娘的兒子李楚然,李婉兒昨天聽小竹說過,所以府裏的人也認識了大概。


    李婉兒看到何姨娘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這個小妾竟然長得有幾分像王氏,察覺到被人窺視,何姨娘抬起頭來,剛好看到李婉兒正看著她,她麵色冰冷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感覺到敵意,何姨娘也冷冷的回敬,婉兒察覺到何姨娘生氣了,也就不再看她。


    “到這來。”


    老夫人讓她坐到床前,拉著她的手,心疼的說到:“婉兒,這些年你受委屈了,現在你回來了真好,老婆子身體不好,天天躺在床上,也沒有去看你的母親。”


    “再次聽到,竟然是你母親已經離世的消息,這十年實在是委屈了你和你的母親,還好你沒有出事,否則祖母會後悔一輩子,你現在回來了真好。”


    老夫人說的情真意切,讓李婉兒感受到了一絲溫暖,整個李府,可能就隻有老夫人對她是真心實意的了。


    李婉兒握住老夫人的手,說道:“祖母身體可還好些?”


    老夫人咳嗽兩聲,歎了口氣說道:“我年齡大了,這些年身子骨也越來越差,頭幾年你母親在的時候,便時常來照顧好,後來你母親走了,也就沒有人管我這個孤寡老婆子了。”


    老夫人和王氏是同鄉,跟婉兒母親是認識的,據說當初李尚書上京趕考,他的母親體弱多病,王氏經常在跟前伺候她。


    因此老夫人對王氏很是喜歡,眼下王氏就剩這一個孤女了,自是喜歡的緊。


    老夫人說完,李氏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她斜瞥了一眼,這老夫人什麽意思?這不明擺著說自己不照顧她,這丫鬟婆子一大堆,不都是她置辦的。


    自己嫁到李府這麽多年,哪件事情不是自己親力親為的?雖然沒有貼身伺候,但從來也沒有少過老夫人的吃穿用度。


    可她竟然還惦記王姨娘對她的那點好,合著自己這麽多年白對她好了,隨即很是生氣。


    李氏忍著怒氣說道:“瞧母親說的,這麽多年來,我都是親自請宮裏的禦醫,來給你看病的,怎麽沒有人管你呢?”


    “為了給你看病吃藥,每個月都要不少銀兩,一年就要千兩銀子,官人為官清正,一年的俸祿根本就不夠花,我每年還要從嫁妝裏貼補不少錢呢!”


    她這一席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聰明人一聽就明白了,她暗示老夫人多年看病吃藥的錢,都是花的她的。


    老夫人聞言氣的咳嗽了起來,婉兒趕緊上前幫她拍背順氣。


    老夫人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怒道:“你在朝廷身居要職,一年的俸祿也不少,不要花錢大手大腳,平常省著點花,不要老是花你媳婦的銀錢,免得落入口舌。”


    李尚書見母親生氣了,瞪了李氏一眼,對母親恭維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應當節儉。”


    何姨娘上前說道:“母親這說的是什麽話?自古以來夫妻都是一心的,老爺花些姐姐的錢也是應該的,再說姐姐有的是錢,不留著給相公花,難道還想給別人花?”


    何婉兒看這個小妾身著一襲杏花衣裳,倒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估計李氏臉都要氣綠了,婉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李氏很想罵她,但是礙於這麽多人在場,她也隻好把氣咽了下去,強壓著心中的怒氣說道:“我跟相公結婚10餘年,讓相公花錢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你身上的衣裳,還是頭上的珠釵都是我置辦的,你與我並沒有關係,是不是要把它們還給我?”


    何姨娘氣的臉色發青,李氏說的是事實,她想說出硬氣話,可是卻不知道怎麽說,隻好在那裏生悶氣。


    老夫人打圓場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今天是婉兒回來的大喜之日,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留下來給婉兒說會話。”


    老夫人剛說完,李尚書和眾人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後,老夫人慈愛的說道:“我真是愧對你的母親,你母親跟承然自幼青梅竹馬。”


    “後來承然進京趕考,我因體弱多病她經常到家中伺候我,承然高中狀元之後,為了升官發財娶了如今的李氏。”


    “你母親隻能委屈做了小妾,是我們李家愧對你母親,你母親也是為了我才被趕出了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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