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隊時,他正耷拉個腦袋坐在警車裏,見我來了,一抬頭露出胡子拉碴的臉,眼裏閃過一抹驚喜。


    “萬生,你咋來了?”


    “程哥,你找人咋不找我,你不知道我爺最擅長的就是找人嗎?”


    程隊一個重度靈異事件探尋者,怎麽可能不知道仙家找人更快更簡單?


    “萬生,我知道黃大年厲害,但是這次哥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程隊接過盒飯,也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狼吞虎咽的低頭猛造。


    我卻有些詫異,有黃天賜幫忙,無論找沒找到,是死是活,都能更快有個結果,他也好交差,何必自己在這硬撐著?


    “咳咳……咳……姑……姑奶奶也來了!”


    程隊正幹著飯,胡嫣然突然現身盯著他,多虧他反應快,趕緊閉緊嘴,不然一口飯都得噴到胡嫣然臉上。


    “你吃你的,把那個報紙給我看看。”


    胡嫣然淡定的從程隊雙腿中間抽走一張報紙,程隊嚇的雙腿緊閉,飯也吃不下去了。


    “那……那都十年前的老新聞。”


    我跟黃天賜湊到胡嫣然身旁,看著報紙的日期,還真是十年前的。


    隻是頭條最大的板塊,兩行黑色大字內容足以讓人震驚:


    孤苦老人與年幼孫子家中被害,生前疑遭受非人淩辱!


    我快速在心裏讀著新聞內容,死者是一個喪夫喪子的七旬老太,跟年僅四歲的小孫子在家中被殘忍殺害。


    警察上門時,小孫子下身都是血,生殖器掉落在一旁,屍首分離。


    老太太則像一灘爛泥,全身肌肉被打到溶解,眼眶裏還插著一堆煙頭,嘴角被撕裂到耳根,雙手被踩的露出白骨。


    就見家裏養的狗都被扒皮抽筋大卸八塊。


    而殺人犯有三個,警察上門時他們就那麽大喇喇的坐在炕沿上,把小孫子的頭當皮球踢來踹去。


    凶殘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而案子最後的結果更令我無法接受。


    三人平均年齡十一歲,而且其中兩個患有嚴重的精神病,另一個隻有八歲。


    凶手被無罪釋放,老太太跟小孫子無依無靠,自然也沒人替他們上訴,最後是鄰居們湊錢把二人安葬。


    “竟然還有這種事!”


    我感覺自己手都在顫抖,十多歲啊,竟然能如此殘忍的虐殺老人跟幼童,這是什麽人間惡魔?


    我不敢想象這世界上還有比王小豆跟楊葉還壞的孩子!


    不過程隊留著一張十年前的報紙做什麽?難不成失蹤的兩個人跟這件事有關?


    想到這裏我趕緊掏出手機,打開網頁,去搜尋十年前發生的事。


    網上的信息相對更全麵一些,交待了三個凶手的名字:富炎傑,朱一智,苟棟席。


    看到朱一智,我腦海裏突然閃過什麽。


    “程哥,失蹤的兩個人叫啥名?”


    程隊麵露糾結,看得出來他是真不想讓我摻和其中,不過他還是開了口:


    “失蹤的叫朱一智,富炎傑。萬生,這裏麵不簡單,富家格外難應對,一會兒你趕緊帶姑奶奶回家去,明兒還得上學呢!”


    十年前殺人虐屍的三個畜生失蹤了兩個,朱一智應該就是朱才冠的兒子,而那個大官的兒子,就是富炎傑。


    姓富的領導,我好像在電視上也看到過,市裏二把手。


    他倆的失蹤現在說不準是巧合還是什麽,這兩個人從小就敢殺人,還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想來不可能隻做這一次惡,十年間夠他們犯下無數大錯,被報複了也正常。


    隻是無法確定是誰報複的!


    看著程隊頹廢的模樣,我不忍心,可他說的對,這裏麵太複雜,冒然插手容易把全家都搭進去。


    “程哥,你有沒有那兩個畜……那兩個人的八字?”


    “萬生,你……”


    “你放心,我暗中幫你查一下,咱倆電話聯係。”


    看著程隊吃下最後一口飯,我拎著飯盒打車回家,還沒到家,手機接到程隊短信,正是富炎傑跟朱一智的生辰八字。


    黃天賜看了一眼,讓我該睡覺睡覺,他跟胡嫣然一起出了門。


    富家跟朱家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將這兩家少爺給弄沒了,這背後之人必然有幾把刷子,我心裏隱隱有些期盼,最好找到人時,倆人都嘎了。


    還有那個苟棟席,為啥他沒失蹤呢,這仨人死一起才好,真是狗東西!


    我一覺睡到大天亮,雖然又是周一,但我心裏有事兒,幹脆請了一周的假,連上元旦,能歇十來天。


    黃天賜跟胡嫣然都沒回來,給胡小青上香時,我發現他牌位稍微往左偏了一些。


    “小青,你該不會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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