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冰冷麻木,沒有一絲感情,也不敲門,就這麽在門外一聲聲叫著。


    楊光翻了翻身,有醒來的跡象,我學武林高手,在他脖頸處打了一下,本意是想把他打暈,可事與願違,他被我徹底打醒了。


    “誰?誰叫俺?俺娘?是不是俺——”


    楊光想坐起來的時候,垃圾桶突然飛了起來,砸在了他的腦門,他躺下去了,又睡著了。


    “爺,還得是你!”


    “放屁!老子說沒說你少看點電視劇?電視裏都是騙銀地!”


    “小光……是娘啊……”


    門外的聲音見楊光沒回應,語氣變得有些著急,我握著武王鞭站在門口,卻有著猶豫,要真是楊光老娘,我下不下死手?


    老太太肯定是被控製了,我要是下死手,楊光醒了怕是要怪我,不下死手,我容易死她手。


    “你磨嘰個幾把?想那麽多幹啥?當老子不存在啊?”


    黃天賜氣的跺了一下,幸虧病房沒監控,不然這個垃圾桶夠科學欄目拍三期。


    門外的東西不喊了,門把手微微向下壓去,門被緩緩打開一道縫,一隻幹枯瘦弱的老手伸了進來。


    我思慮再三還是沒把武王鞭敲下去。


    那隻手好像有些糾結,往裏伸三分,又縮回去兩分,好像不想進來,又非得進來。


    “你進來吧你!”


    我拉住那隻手,直接將她拉了進來,老太太表情上凶狠,痛苦,不解三種表情來回交替,我立刻明白了,她還有自己的意識,卻被人派來害自己的兒子。


    “您老人家先歇歇!”


    我將符紙貼在老太太額頭,將她定在我剛坐的凳子上,接著拿起垃圾桶塞進她懷裏,讓她抱著黃天賜,這樣一會萬一符紙壓製不住她,她想害我,黃天賜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我太有才了!”


    “#@¥&%……”


    黃天賜嘴皮子都冒煙了,我完全聽不出他在罵我什麽。


    在我看來,楊光老娘隻是對方開胃前菜,後續肯定還有大招。


    果然,十二點一到,窗戶上突然傳來“咚咚”的撞擊聲,我拉開窗簾,對上一張看不清五官的爛臉,那臉上的兩個眼珠子耷拉下來,死死盯著我,我朝著它做了個鬼臉,氣的它一隻眼珠子掉了下去,才把窗簾拉上。


    走廊裏傳來什麽什麽東西拖動的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定格在病房門前。


    我將自己隱藏在角落,病房門被打開,腐臭的味道飄進來,渾身蠟黃像幹屍的東西僵硬的進了病房,“走”到楊光病床前,低頭仔細打量著,隨後抬起一隻手,拿手上五指隻有骨頭,尖利如刀。


    在它手朝楊光插下去的瞬間,我用武王鞭擋開它的爪子,接著一杵炮懟在它的臉上。


    趁它反應遲鈍,我追上去一拳一拳捶在它身上,病房裏都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東西似乎才反應過來,兩個空曠的眼洞對準了我,抬起胳膊就要掐我的脖子,我向後一仰,被那東西掙脫了束縛站了起來。


    “啊——啊——”


    似痛苦似憤怒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我握住武王鞭快速懟進它嘴裏,一口碎牙掉落在地,我再次下猛勁兒將它兩根手臂砸斷,接著先它一步掐住它脖子,將它腦袋扒拉轉了一百八十度,接著按著它往牆上撞。


    “砰——砰——砰——”


    隨著撞擊聲,雖然沒有腦漿子,可頭骨碎片飛濺,場麵慘烈滲人。


    我紅了眼睛,直到將那東西頭骨撞的粉碎才鬆手,看著那東西化成了一股灰慢慢消失不見。


    我不明白,楊光究竟做錯了什麽?對方要下這麽大的手筆來害他!


    如果不是他們一直苦苦相逼,楊光怎麽會說出劉家兄弟害人之事?


    他甚至都不想活了,對方卻要他不得好死!


    憤怒衝刺腦腔,我掏出一隻符紙貼在門上,將老太太連人帶凳子帶垃圾桶轉移到牆角,接著拉開窗簾。


    “你小子要幹啥?差不多行了啊!”


    黃天賜有些擔心,我撕下了窗戶上的符紙,外麵隻剩一隻眼珠子的爛臉鬼立刻將臉貼上窗戶,慢慢滲了進來。


    我薅住它的眼珠子一使勁,直接把它扯了進來,又使勁把它僅剩的眼珠子捏爆。


    “讓你跟老子裝非主流!老子最煩非主流!”


    病房裏隻有我的叫罵聲跟拳拳到肉的聲音,爛臉鬼被我打的連連哀嚎。


    我突然想起誰說過一句話,鬼也怕惡人。


    “來啊!還有誰?來一個老子弄死一個!”


    我打累了,用腳踩著爛臉鬼的頭,拿起武王鞭將它砸成了肉醬。


    “啊——”


    老太太突然慘叫一聲,額頭的符紙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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