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弟,我自己在家?我害怕!”


    黃秀一聽這話又嚇哭了,拉著我的胳膊,死活要跟我一起走。


    “你這女娃娃,你就放心吧,黃爺爺我這就去弄死那兩個雜碎,你實在害怕你就睡覺!睡著了就不害怕了!”


    聽聽,這說的哪是人話?


    黃天賜扒拉開黃秀的手,想把她往屋裏推,我卻突然感覺我們好像忘了什麽。


    轉頭看了一眼牆角,屍煞竟然還站在那裏。


    “她是林芳她姥,跟他們都是一夥的吧?”


    我指著屍煞問黃天賜,黃天賜語氣有些複雜,他不太想對劉賤妹動手,可又怕劉賤妹趁我們不注意捅我們一刀。


    “給她帶著!”


    把黃秀推進了屋,為了讓她安心,黃天賜還拿出一張符紙塞進她手裏,忽悠她這是遮掩人氣的符紙,隻要拿好了,什麽鬼來了都看不到她。


    如果這還不放心,我這裏還有那崔道長的骨灰,含上一口效果杠杠的。


    黃秀果斷拒絕,死死的捏著那張符,含淚看著我們走出屋子。


    屍煞被黃天賜帶到房子邊的柳樹上,黃天賜在她額間貼了張符,將她氣息隱藏起來,身形也藏在粗壯的樹幹後,視線卻剛好能看到屋子裏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黃秀。


    “能行麽?他們真能回來?”


    黃天賜剛才本想追出去,可他想起來李太爺說的那句,黃秀,你以為這幾個廢物能護住你!


    李太爺要殺黃秀,看他們對黃苟的手段,想必他是恨極了黃家。


    剛才他們之所以逃走,黃天賜懷疑他們想要調虎離山,於是他便來了個將計就計。


    我現在懷疑,黃家兄弟年輕時盜墓,挖了李太爺他媽的墳。


    屍煞一動不動,我跟黃天賜蹲在樹上蹲的腿麻,我想稍微動彈一下,黃天賜卻提醒我別動。


    我渾身一震,以為是李太爺跟林芳回來了,可這一動不動蹲到天亮,看著黃秀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後來的倒頭就睡,我感覺都蹲的靜脈曲張了,李太爺跟林芳也沒回來。


    不是說好的將計就計麽?


    “你倆幹啥呢?”


    耳邊響起胡嫣然的聲音,我轉頭對上她的臉,嚇得直接摔了下去。


    胡嫣然最寶貝的美人臉被撓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她竟然沒瘋?


    “姐姐!你臉怎麽讓人撓了?誰撓的?老子找他去,高低把他屁給他勒出來!”


    黃天賜誇張的大叫,隻是他一說完,胡嫣然臉瞬間黑了。


    比鍋底灰還黑。


    又黑又長。


    就像頭在沙漠拉了三天三夜石磨的驢,把黃天賜嚇的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給我拿鏡子——”


    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的稀碎,黃秀一激靈從炕上翻到地上,接著顧不得穿鞋,一邊往外跑一邊喊我的名字。


    “黃秀姐,沒事沒事,我在這呢!”


    我腿還麻著,強行動彈隻會刺激前列腺,隻能強忍著尿意開口安撫她。


    “萬生,你……你這是怎麽了?”


    黃秀一看到我這樣哭的更大聲了,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別……別碰我!”


    說實話我也想哭,我有些懷疑溪市遇到的那個白仙兒把黃天賜的腦子換給了我。


    好在黃秀剛要伸手扶我,卻聽了我的話緊急收回了手。


    “姐,我沒事兒,就是腿麻了。”


    黃秀這才鬆了口氣,她站起來,用力甩著自己的胳膊,邊甩邊讓我看著:


    “小弟,你看我,你哪條腿麻你就甩另一邊的胳膊,就這樣,很快就好了。”


    我也想學她,可是我兩條腿都麻,而且起身都起不了。


    “我草他個死祖宗!敢撓老娘的臉!那個老王八犢子在哪兒?帶我去找他!老娘非把他籃子籽兒擠出來!”


    胡嫣然可能自己照了鏡子,現在更加暴怒,就連一直沒反應的屍煞都好像抖了一下。


    黃秀漲紅了臉,可能也沒聽過這些話,不過說真的,胡嫣然在東北待的時間絕對不短,這嘴都醃入味兒了。


    “姑奶奶,你冷靜點,我估計他不能在家等你。”


    胡嫣然臉頰因為憤怒而漲紅,雙眼布滿血絲,哪怕披著美人皮,看起來也比夜叉還凶上三分。


    “也是,昨晚老娘把他胸脯子掏開了,他指不定帶著那女鬼躲哪兒去了。”


    難怪昨晚我們將計就計守株待李太爺沒守到,原來是被胡嫣然重創了,看來是我錯怪黃天賜了。


    “弟呀,你緩過來沒?”


    我因為坐著難受,幹脆躺下了,黃秀一喊我,我還真覺得地麵有些涼。


    “真是可惜了黃苟哥,他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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