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還想勸阻,可她傷的太重,隻能擔憂的看著黑衣男子離去,白色瞳孔裏滿是悲傷。


    我跟著黑衣男子,看著他進了個叫旱鴨子村的地方,他口中不停地念咒語,原本晴朗的天空立刻被黑雲遮擋。


    “二蛋,你在這嘎哈呢?沒看到要下雨了?趕緊跟我回家!”


    我正看的入神,耳朵突然被人扯了起來,疼得我齜牙咧嘴,伸手想扒拉那扯我的人。


    可抬起手我懵了,我的手肉乎乎肥嘟嘟,卻不大,像是孩童的手。


    我被那女人一路拎著回了家,一進門,我就開始到處找鏡子,可她家似乎沒有鏡子,我沒辦法,找了塊地一泡尿尿在地上,想看看我現在的模樣,沒想到尿一嗤到地上就滋滋冒白煙,很快蒸發了。


    想到黑衣男子的行為,我懷疑就是他施法降下了幹旱。


    那女人喚我二蛋,我觀察她家裏的環境,總覺得跟林梔家布局差不多,當我看到女人八仙桌上放著一個紋路特殊的木盒子,我終於確定,這就是二蛋家。


    二蛋會不會就是林梔的養父?


    那這個女人就是林梔奶奶?


    我實在無法將眼前笑嘻嘻的女人跟那個刁老太聯係到一起。


    “媽,我餓了!”


    我突然開口說話,女人立刻從外屋端進來一個碗,碗裏是香噴噴的米飯還有瘦肉。


    “快吃吧,吃完趕緊寫作業去。”


    我感覺自己的行為根本不受控製,就像靈魂被困在了這個叫二蛋的身體裏。


    起初我以為是在做夢,天黑了再天亮,我就醒了,可我在這家裏待了一天又一天。


    我感受著天氣越來越熱,頭頂的太陽要把人曬冒油,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下了一場雨。


    所有人都在歡呼,可我卻看到二蛋的爹臉色越來越難看,每日都是憂心忡忡,就連村裏來了收糧食的,他都沒賣。


    二蛋爹不僅自己不賣,還趕走了收糧的車,不讓村裏人賣。


    一開始村裏人氣的來砸窗戶,可漸漸地,他們都發現了問題所在。


    原本流淌地小河突然斷流,土地開始幹裂,就連好多人家裏的井都打不出水了。


    這次幹旱的時間更長,地裏的莊稼全都枯死了。


    有人問二蛋爹,是不是知道會這樣,我聽到二蛋爹說,村裏人做下的惡,已經迎來了懲罰。


    我本以為二蛋爹說的作惡,就是傷了我在村外看到的白衣女人,可實際上遠不止如此。


    每天晚上要睡覺時,二蛋爹就抱著我長籲短歎。


    二蛋娘忍不住,問他到底怎麽了,二蛋爹才說出了實情。


    原來是村裏有片林子,老人一直說那是禁區,裏麵有鬼,有妖精。


    多年以來也沒人進去過。


    幾個月前,因為村裏人口越來越多,村長想把林子裏的樹砍了,把那塊地分一分。


    他集結了村裏的老少爺們,拿著鋸,不顧老人的勸阻就進了林子。


    到了林子深處,他們發現了蛇仙廟。


    我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蛇村的人把蛇仙廟修在林子裏,合著根本不是他們修建的。


    想要把林子改成旱田地,這廟就必須得拆。


    村長當機立斷,叫人回去拿來鎬頭,二話不說就拆廟。


    小廟被推倒,露出了地下的大黑洞,村裏人不敢下去,村長怕下麵有什麽野獸傷了村民,便往洞裏扔了火把。


    濃煙熏出了裏麵的東西,是一條條黑色白色的蛇。


    村裏人對蛇鼠胡黃一類十分敬畏,一看這是蛇洞,立刻知道惹了大禍。


    蛇的報複心強,如今招惹它們,如果不斬草除根,就算回了家,那蛇尋著氣味兒也能找上門。


    這一點我知道,我八歲以前淘的沒邊,我媽跟我奶一直叮囑我,玩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掏鳥蛋。


    因為有時候你根本分不清掏到的是蛇蛋還是鳥蛋。


    萬一誤掏了蛇蛋,蛇就會順著氣味找到你。


    扒拉狗子六歲的時候掏了河邊樹洞裏的蛋,隔天一條大黑蛇就掛在他家大門上,那次他媽差點把他腿打斷。


    怕被蛇報複,村長拿蒲草熏了煙封在洞口,讓蛇不敢出來,隨即又往裏丟了不少火把跟幹稻草,想把洞中的蛇都燒死。


    可是他們都忘了,這個蛇洞似乎有些太大了。


    洞口的蛇被燒的皮肉啪啪作響,它們冰冷的雙眼透過火光死死的盯著洞外的村民。


    二蛋爹被那些眼神嚇到,其餘人也紛紛勸說村長別在動這林子。


    後來村子便旱了三個月,原來第一場雨下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困在二蛋身體裏三個月了。


    當天在場的村民心裏都清楚,是他們推了廟,闖了禍,遭到了懲罰。


    第一場大雨過後,他們既欣喜又後怕,便商量著去把廟修回來,沒想到在林子入口,看到了一條又粗又長的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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