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開門!不能開門!”


    郝建任憑吳彬彬用胳膊肘往他身上懟,也不鬆開抱著他的手。


    “你他媽有毛病吧?犯病了?張銘跟劉亮在門外,你為啥不讓他倆進來?”


    吳彬彬被氣的不輕,手上動作越來越重,我回窗邊從包裏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上,門外敲門聲頓了一下,卻沒有停止,看來是符紙沒啥用。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開門,吳彬彬,開門。”


    張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敲門聲伴著他叫門聲,一下下好像敲在眾人心上。


    寢室燈突然忽明忽暗開始閃爍,吳彬彬不罵了,也不打郝建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敲門聲是四聲,外麵不是人,是鬼!”


    郝建裝神弄鬼那麽久,對這方麵還是懂一些皮毛,他說的沒錯,門外明顯是有鬼冒充張銘。


    “給張銘發個信息,讓他倆別回來,免得撞上鬼。”


    聽到我提醒,吳彬彬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就給張銘發信息,隻是他的手一直在顫抖,幾度要把手機丟出去。


    “發送……發送失敗。”


    我撿起吳彬彬的手機,發現屏幕上麵的信號隻有一格。


    聯係張銘是聯係不上了,他們出去已經十多分鍾,劉亮隻說自己想尿尿,按理說早就應該回來了,我現在擔心他倆出了事。


    看著寢室幾人嚇得刷白的臉,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沒用。


    明明黃天賜教過我不少東西,我因為抗拒,不想走這條路,壓根沒往心裏去。


    但凡我記住一個驅鬼的咒語,也不至於現在幹瞪眼。


    大概是我們太久沒動靜,門外敲門聲變得越來越快越快,張銘的聲音冰冷又急躁,不斷重複著讓我們開門。


    我想不起來黃天賜教過我的咒語,卻記得他跟我說過,舌尖血能辟邪。


    門板子已經被拍的亂顫,門鎖是那種最簡易的滑動鎖,眼看著上麵螺絲釘都鬆動了,我心一橫,咬破了舌尖,一口血水就吐在門外張銘的臉上。


    “哎媽呀真埋汰,陳萬生你咋吐人呢?”


    劉亮誇張的尖叫聲響起,走廊聲控燈亮了一排,卻沒有一個寢室開門出來看熱鬧。


    “那個……不好意思。”


    我側過身把人讓進來又劃上門,誰能想到門外真是張銘跟劉亮?


    好在張銘拿濕巾擦了擦臉,沒多說什麽。


    “不是,剛才真是你們在外麵敲門?你們咋敲這麽半天呢?給你們發信息也發不出去。”


    吳彬彬一腳把郝建從他床上踹下去,這是怪他剛才想開門,郝建攔他了。


    “什麽敲半天?我拉肚子了,咱倆才回來。”


    劉亮拿著紙巾翹著蘭花指還想給張銘擦臉,張銘不動聲色的扭開了。


    “那就對了,張銘。不是我們不給你們開門,剛才有鬼冒充你,在外麵敲了半天,就想騙我們。”


    郝建生怕張銘怪他,趕緊說明剛才的情況。


    “沒錯,你們回來之前,有東西在外麵敲了半天。”


    皺剛也開口,張銘擺擺手:


    “沒事,這種時候,大家夥小心點沒毛病。”


    我們幾個擠在下鋪,本想瞪眼睛到天亮,可精神高度緊張下,人更容易困,很快便東倒西歪呼嚕聲一片。


    我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睜開眼,他們幾個還在吐泡泡,我打開門,宿管阿姨站在門外:


    “你們寢室今天先別上學了,也都別出去,餓了讓兩個同學去食堂打飯。”


    她話說完,程隊竟然出現在她身後,手裏還拿著一根黑又亮的棍子,棍子下麵還墜了把同樣黑的迷你小木劍。


    “萬生,你要的鞭子,給你打好了。”


    宿管見程隊跟我認識,態度緩和了不少,又囑咐我們不要出門,這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離開。


    我把武王鞭握在手裏,心裏莫名的安全感十足。


    “黃大仙在不在?”


    程隊讓同事等在門外,他自己跟我進了寢室,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是來偷東西的。


    “昨天被你一激就跳窗戶跑了,具體跑到哪裏我不知道。”


    “沒事,萬生,黃大仙肯定去調查了,是我跟校方提議,讓你們留在寢室,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危險,你們不出去,別人就安全一些。”


    聽著程隊的話我簡直無言以對,忍無可忍還是開口問他:


    “程哥,你懷疑季玉琦是我們寢室裏的人殺的?”


    “有這個可能,不過屍檢結果還沒出來,目前沒發現他身上有外傷,那個是他床鋪吧?我看著也沒有掙紮的痕跡,能做到這一點的,也許不是人,當然,是不是人還得你家黃大仙兒幫我們查查。”


    程隊越說越興奮,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更傾向這件事是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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