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說他到了二十多歲才知道,那種狗叫金毛,那是大城市跟國外的有錢人養的,也不知道當年救王誌的狗是從哪裏來的。


    那隻狗一直陪著王誌,後來跟村裏土狗生下了二代金毛,隻是它的孩子長得有一半隨了土狗,沒有它母親看著順眼。


    王誌的金毛老死了,二代金毛繼續陪著他,而我們看到那隻,因為當時狗的魂魄太過破碎,也看不出它的特征。


    王傑說那是第三代,外貌百分之八十都是土狗的特征,也就是這樣,他們才覺得這隻金毛不靠譜,把王誌拉到河裏淹死。


    “哼!一家子眼盲心瞎的東西!那王誌哪裏是金毛犬害死的?分明就是女鬼作祟,隻是那狗敵不過女鬼,這才害了王誌性命!”


    黃天賜翹著二郎腿摳著鼻孔,嘴角一咧語氣裏都是不屑。


    聽了王家的往事,我覺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萬生,你咋不說話?”


    王傑講到情深處,忍不住流出兩行眼淚,正常來說我肯定要安慰幾句或者像黃天賜一樣分析一番,可我依舊緊閉著嘴,也看不出心裏在想啥。


    我心裏尋思,我也想說話,但是現在說不了。


    王子歡知道我的異樣,他隻以為老仙兒不讓我說話,勸了他爸兩句,王傑也不再問我。


    “黃天賜,現在怎麽辦?”


    我雖然不能跟他們父子說話,但是好在跟黃天賜的溝通暢通無阻。


    有時候我都懷疑這黃皮子是故意的,畢竟他話多,平日也沒個說話的,故意把我困住,我好能陪著他!


    “怎麽辦?這王大強幹那事兒畜生不如,王麗娟這怨氣可不是一般重,若不是那金毛犬做了鬼咬傷她,咱們怕是都得遭殃。”


    “她既然這麽厲害,怎麽早不下手晚不下手,非等這個時候下手?還不像……一宿全滅門……”


    我搞不懂王麗娟怨氣這麽大,為什麽一個一個害王家人,挑的也是王誌這種身體有缺陷的?


    而且幾十年前王大強死的時候,她一口氣把王誌兩兄弟都弄死不是更簡單?


    “哼!你懂個屁,王大強死的時候王誌不是被狗救了,我看這狗兄弟就是專門克王麗娟的!”


    “你問問王傑,他媽可還活著?有些事他知道的不夠詳細,老子找人對付她都不知道找誰!”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就我現在一張嘴,王傑都得把我送回家去。


    “老子問吧!啥也不是!”


    胸口傳來異樣的感覺,我知道黃天賜上身了,很快我的嘴張開,傳來他尖銳的聲音:


    “王傑,你媽還活著沒?活著的話帶我去看看她!”


    王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大仙兒啊,我媽生完我身體一直不好,我十歲的時候我媽就去了,這些年我大哥瞎了眼睛,還又當爹又當媽把我帶大,我成了家孩子都十多歲了,他才在村兒裏人介紹下娶了隔壁村的傻女人,那女人生下小豆就走丟了,你說我們這哥倆命咋這麽苦……”


    王傑一個大老爺們捂著臉痛哭,這場麵,要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我又想起了我跟我姐在麅子村那十年,原本還有些猶豫,現在卻下定決心要幫他們家一把。


    黃天賜沉思了一會兒,已然有了主意,問了王傑母親的名字跟八字。


    “老子下去找找杜蘭花,你們在家等著,若老子晚上還沒回來,就將這符紙貼在門上,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可出去!”


    我知道黃天賜是去找杜蘭花,問問這些年王麗娟害不了王家人的原因,折騰了一宿我又餓又困,王傑這才反應過來,進了廚房給我們下了碗麵。


    “萬生啊,你先對付吃一口,等大仙兒回來,我再出去給你買菜!”


    “不……不用!”


    我禿嚕著麵條,肚子裏被填滿,整個人緩過來不少。


    王子歡上樓看了小豆,提議我們趁白天,都去二樓補一覺,我困意來襲,跟著他到了二樓一個房間。


    “小弟,這是我媽原來的屋,你就對付眯著。”


    我對王子歡點頭,他直接關好門去了小豆那屋。


    王子歡母親的房間雖然看著沒有住過的痕跡,卻很幹淨,應該是長期有人打掃。


    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上麵有兩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坐在二人中間,懷裏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兒。


    大的男孩兒很像王子歡,比小的那個大十幾歲。


    我猜想這應該就是王子歡跟小豆,後麵的一個是王傑,另一個眼睛明顯有問題,大概就是王誌。


    這是王子歡母親的房間,那中間的女人肯定就是王子歡的媽。


    我突然想起來,來到王家,聽他們提過王小豆的母親,王傑兄弟的母親,唯獨沒提起過王子歡的母親。


    打量了照片一眼,五口人有四個笑的都很甜蜜,唯獨中間的女人,雖然在笑眼中卻沒有絲毫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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