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一席話,指桑罵槐,尖酸刻薄,將眾人直接罵得一臉懵逼。


    謝大夫人怒極,揚起手就想一巴掌甩去。


    謝曦和卻伸出臉,賤兮兮的把自己臉拍得啪啪作響。


    “來啊,打這邊!”


    “不打就是龜孫子!”


    謝大夫人氣得臉色漲紅,“你找死!”


    說著,巴掌重重的甩下,卻被謝大爺冷聲嗬斥。


    “住手!”


    謝大夫人氣紅了臉,憤而甩袖,“她如此羞辱我們,豈能放過她!”


    謝曦和卻是笑了,“喲嗬,你剛才不是讓你女兒忍住嗎?”


    “咋的,拳頭沒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是吧?”


    短短兩句話,將謝大夫人的臉羞的一陣青一陣白,感覺周圍下人怪異的目光,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偏偏謝曦和還在繼續挑釁。


    “來打我啊,你且看看,你打了我,周安謙會不會生氣報複?畢竟他可是麒麟之才啊。”


    謝曦和嘴上不饒人,可袖子裏的手卻緊緊攥住,生怕這些人真的翻臉。


    謝三爺冷聲道:“行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別忘了你娘。”


    謝曦和呼吸一滯,隨後嗤笑道:“有本事把我和我娘一起殺了啊?我們下地獄也有伴,來世再做母女便是。”


    謝三爺麵色冰冷,手指又開始摩擦著腰間的軟鞭。


    謝大爺製止道:“三弟!”


    謝三爺鬆開了軟鞭,可眉眼間凝聚的殺意久久不散,輕描淡寫道。


    “我覺得舒兒溫婉得體,與麒麟子倒也絕配。”


    謝大爺一愣,眼底閃爍著光芒,思忖片刻後搖搖頭,“莫要胡言!”


    鎮北侯對董氏雖然隻是玩玩而已,保董氏不死就成。但周安謙對謝曦和情深意重,不可不重視。


    就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沉默不語的謝雲舒突然開了口。


    “母親,我願意發誓。”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這才想起,此事皆因謝雲舒而起。


    謝大爺不悅嗬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謝雲舒身形踉蹌,咬牙道:“我絕不阻擋哥哥的前程,若違此誓,傅世子不得好死,魂飛魄散,挫骨揚灰!”


    謝大夫人雖然還有些不滿,但麵容溫和不少。


    “這才是我的好女兒!”


    謝雲舒沒說什麽,衝著爹娘屈膝行禮,然後上了謝曦和的馬車。


    掀開簾子,就看到謝雲裳略顯擔憂的眼神,嘴角彎了彎,可笑容苦澀的很。


    謝曦和輕哼一聲,理都沒有理眾人,轉身就走,耀武揚威。


    可一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製止了她的腳步。


    “珠珠,我們同道而行,如何?”


    謝曦和回首,就看到那張沉穩冷峻的臉。


    明明十幾歲的年紀,可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從容不迫,孤傲不群,仿佛事事皆在掌控之中,又有種鶴立雞群的錯覺。


    通身氣派,不似凡人。


    謝曦和猛地垂首,不敢再看,


    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可慘白的臉色,顫動的眼睫也顯露她心底的波濤駭浪。


    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淋漓。


    怪不得謝家對麒麟子的妄言深信不疑,原來,他也回來了!


    “珠珠,周公子問話,你沒聽見嗎?”謝大爺冷聲提醒道。


    謝曦和使勁兒掐了掐自己,想讓自己穩控思緒,可顫抖的身子久久難以平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浸出,手腳冰涼。


    如果與周安謙同處一室,他定能發現她的不同。


    此時,


    周安謙似是察覺到什麽,眸光閃爍,抬步走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謝曦和下唇被咬出血,可也控製不了翻湧的思緒,上輩子的劊子手近在眼前,她怎麽忍得住。


    突然,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謝雲裳探出簾子,嬌媚溫柔的麵容透著絲絲不悅。


    “三妹妹,你就這般嬌貴,還想讓我們請你上來不成?”


    謝曦和眼底迸發出亮光,順勢而為,抬腳爬上馬車,可發軟的腳使不出半點力氣。


    “哼,沒眼力見的東西,還不快扶我上去!”謝曦和急了。


    “珠珠,珠珠……”


    周安謙快步逼近,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謝雲裳將人拉了上去,簾子合攏,擋住了那雙犀利陰鷙的眸子。


    “三妹妹真是越來越嬌貴了。”


    空氣中隻飄蕩著一句不滿的話語。


    周安謙目光灼灼的盯著簾子,似乎想洞穿看清裏麵的情景。


    謝大爺不高興的瞥了謝二爺一眼。


    謝二爺笑嗬嗬的摸了摸胡須,“大哥,早說了約定是在宮宴時,你看這倒好,現在連累裳兒早早起床伺候不說,還順便辜負周公子的一番心意。”


    謝大爺憋屈,懶得理會護崽的親弟弟,轉頭對周安謙溫聲道。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周公子與珠珠的時間還長呢,不急在一時。”


    周安謙收回目光,看向威風凜凜的謝大爺,表情一閃而逝的複雜,隨後他躬身行禮。


    “是,學生明白。”


    態度謙卑,神情恭謹。


    這很是愉悅了謝大爺,大手一揮。


    “出發!”


    豪華奢侈的車隊緩緩向皇宮駛去。


    一路上其他世家的馬車紛紛讓行,一些人甚至從馬車下來恭敬的站在兩側,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麵,讓百姓們交頭接耳。


    曾經馬革裹屍的忠烈功臣,好像在一次次囂張狂妄中,磨滅了百姓們的敬,隻剩下了畏。


    突然,


    一道不起眼的馬車從拐角處駛出,沒有族徽,相比世家豪華馬車,算得上是簡陋。


    謝大爺卻眼疾手快,立刻抬手。


    車夫猛地拉緊韁繩,突如其來的停止,導致馬車劇烈晃動,哐鐺作響,傳出不少痛苦的呻吟聲。


    沒有理會身後的混亂,謝大爺三兄弟向馬車內的人拱手。


    “沈太傅,你先請。”


    沈致淵掀開簾子,依舊是一襲青衣,清冷皎月的眸子淡然無波,拱手致謝。


    “多謝。”


    謝大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態度溫和,甚至說得上討好,畢竟是代表學子與百姓中的神明,若是得了他的相助,天下可謂唾手可得。


    沈致淵餘光在後麵的馬車掃過,放下簾子,馬車緩緩駛去。


    沿路上的百姓夾道相迎,明明幾乎每日他都會進宮,他也時常穿梭於街道田野,並非難以觸碰的神。


    可百姓們總是樂此不疲。


    就連沈致淵上朝的時候,百姓們都算好時間,早早帶著孩子在路邊等待,仿佛這樣就能沾一沾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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