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歲俏臉一紅,哼了一聲道:“妾身是小女子,自然沒多少力氣。”


    “行,那一會兒我就紆尊降貴,好好伺候伺候你,你別受不住。”


    李舜開口說葷話,謝歲歲還真沒法接。


    畢竟她再不如世家大族女子規矩,但好歹也是良家女子,自是沒那般放得開。


    偏偏也不想認輸,咬唇道:“妾身受不住,郡王爺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忍著些。”


    “你膽子可真是大,還想讓我忍著。”


    他好歹是郡王爺,哪能為了一個妾室委屈自己,而且謝歲歲不樂意要的寵愛,其他人可樂意的很。


    謝歲歲最會在關鍵時候服軟,當即就放下了銀箸,伸手拽住了李舜的衣袖。


    “妾身也不是不想伺候二郎,實在是有心無力。”


    然後就用水汪汪的眼神看著李舜。


    李舜被這一看,一股火都從心頭升起來了,哪裏還想忍著,隻想狠狠折騰一番。


    但看著謝歲歲纖細的身段,特別是那不盈一握的細腰。


    微微蹙眉:“你這身子骨實在瘦弱了些,明日讓府醫來,給你調養調養,多吃些補品。”


    身子養好了,才好生個漂亮孩子。


    後麵這話,李舜倒是沒說出來。


    “我身子好著呢,不用多補。”


    謝歲歲又不樂意了,重新抓起銀箸開始用晚膳。


    百草堂的女大夫可早就說過,人年輕沒什麽好補的,補品吃多了也不是好事,若真要補,食補最好。


    謝歲歲對這話深以為然,覺得自己不必補。


    李舜瞥了她一眼道:“你一會兒說自己沒力氣,卻又不肯補補,怎的如此多事。”


    謝歲歲蹙著鼻尖哼了一聲道:“哪裏是妾身的問題,分明是郡王爺太勇猛了。”


    “好好好,倒是又成了我的錯。”


    雖然被指責,但被誇“勇猛”,李舜心裏還是很受用。


    不過這補補的念頭還是沒收回來。


    用了膳後,李舜晚上當真是“勇猛”了起來,謝歲歲討饒了好幾次,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讓李舜憐香惜玉。


    最後她恨恨在李舜背上抓了兩下,才算解了氣。


    “你可真是大膽。”李舜察覺背上有一股細微的疼痛,就知道皮被抓破了。


    謝歲歲當時也是氣怒上頭,這會兒也害怕起來。


    這可是損傷了李舜的身體。


    雖然往小了說是閨房之事,但往大了鬧,卻是損傷了皇孫的身體,若真要追究,謝歲歲承擔不起。


    當即就一臉害怕的看著李舜,可憐巴巴又硬撐著嘴硬道:“妾身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妾身都求饒了,您也不肯放過妾身。”


    李舜是有些生氣,但一看這沒膽子的慫了,還是沒好氣道:“沒有下次,這次就饒了你。”


    謝歲歲心頭一鬆,當即湊過去撒嬌:“二郎,你真好,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吹吹。”


    “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吹傷口這借口可對我不管用。”


    雖然這麽說,李舜卻也沒阻止。


    謝歲歲也不管,借著簾子外的燭火,轉到了李舜的後背,看見上麵三道抓痕,十分心虛。


    裝模作樣的湊上去吹了吹。


    這一吹,止痛是沒有效果,倒是將李舜惹的再次沒忍住,將人抓了過來……


    謝歲歲第二日又睡遲了,醒來時李舜早就不在了。


    她揉著酸痛的腰,喊花果扶著她起來。


    “郡王妃那,告假了沒?”她沒什麽力氣的說。


    雖然她是不去請安了,但這一套流程要走一走不是,總不能讓崔氏找到借口,尋她的麻煩。


    花果就道:“側妃放心,一早就讓小丫頭過去了。”


    “行,就這麽著吧。”謝歲歲不是很在意。


    花果卻又道:“不過今兒郡王妃也沒時間找側妃的麻煩。”


    謝歲歲一聽,當即來了精神。


    “怎麽,郡王妃遇到什麽麻煩了。”


    花果搖頭說:“不是郡王妃,是蓮姨娘,說今兒一早病死了,現在都拉出去埋了呢,郡王妃要處理蓮姨娘的後事,自然沒心思管其他的。”


    謝歲歲聽後就沉默了。


    自從東宮那件事出來,她就有預感蓮姨娘是活不成了,隻是也怕沾染麻煩,不去管這事。


    現在看來,人果然還是沒了。


    “沒了也好。”謝歲歲喃喃說了一句。


    就蓮姨娘如今的處境,身為李舜的妾室,卻跟太孫……,這事不管怎麽說出去,都是一樁醜事。


    “側妃,您說什麽?”


    謝歲歲聲音太小,花果沒聽清。


    謝歲歲就回神道:“我說,咱們別管這事,我隻是個側妃,又不是郡王妃,輪不到我操心。”


    花果點點頭沒說話。


    等謝歲歲用了遲來的早膳,卻也有一件開心事,千金坊的金娘子又來了。


    帶了五套新衣裳來。


    金娘子實在沒想到,謝歲歲能讓李舜如此上心,還特意過來交代早些做好衣裳不說,又讓她多做幾套,還指定了什麽顏色。


    要知道,李舜向來隻讓千金坊通過高門大戶女眷收集信息,可從來不管千金坊的生意如何運轉,更不關心女人的衣裳怎麽做,一直是全權交給金娘子處理。


    雖隻是讓人交代了一句話,可不放在心上,哪裏有這交代。


    於是對謝歲歲的態度又多恭敬了些。


    這次謝歲歲也沒有試穿衣裳,看了看五套各色衣裳,就讓花果給了豐厚的賞銀。


    金娘子接下謝過後,對謝歲歲道:“馬上過年了,謝側妃想來也要去各處府中參加宴請,所以先送來了五套衣裳,側妃且穿著,剩下的繡娘正日夜不停的趕工,定用最快的時間送到側妃的手裏。”


    謝歲歲被這一提醒,也是想到了這事。


    她如今身份不一樣,側妃可是有資格外出做客。


    年底又正是各家府邸宴請多的時候,其他尋常官員家的宴請就算了,皇室宗親的,卻總要去。


    出門在外,可不就是要穿著體麵,千金坊的衣裳在京城一向有排麵。


    謝歲歲卻忽然心思一轉,想到謝家的生意上。


    若是謝家的生意也能從這方麵入手,怕是能在京城占一席之地。


    但跟千金坊搶生意是不行的,江南多絲綢布料,謝家有一塊生意就是做絲綢布料,當個供貨商倒是不錯。


    準備回頭跟謝雲帆說一聲,讓他拿著她的帖子去一趟千金坊,這生意能不能談成就看謝雲帆自己的本事。


    但想來,金娘子總要給幾分麵子,別管進多少貨,有了這個名頭,謝家生意才能在京城鋪展開來,站穩腳跟。


    於是也對金娘子客氣許多。


    等送走金娘子,謝歲歲便讓花果去謝雲帆留下的別院,遞了消息過去,怎麽做就看謝雲帆的了。


    等花果回來,謝歲歲尋思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穿上剛送來的新衣裳去楚月華那顯擺顯擺,她可不能讓楚月華有好日子過。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誅心。


    剛好送來的五套衣裳裏麵,有一套蔥綠色的,謝歲歲讓花果拿來給她換上,果然十分合身。


    謝歲歲還沒徹底長開,身量纖細,人長得美,皮膚又白,穿著這身衣裳,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讓人看的挪不開眼。


    “走,去隔壁院子探探病,雖然有人忘恩負義白眼狼一個,我卻不能無情。”


    花果無奈看了謝歲歲一眼,昨日謝雲帆剛讓謝歲歲收斂點,結果今日謝歲歲就去欺負人了。


    不過其他人就算了,楚月華也是活該,且也知道自己一個丫鬟阻攔不住,也隻能陪著謝歲歲一同胡來了。


    兩人轉身進了隔壁楚月華的薔薇院,有這個名字,是因為院子裏種了薔薇花,不過因無人仔細打理,花很是蕭條,就跟這院子一樣。


    一進來,謝歲歲就嫌棄道:“這院子怎麽死氣沉沉的,一點鮮活氣都沒有。”


    話剛落,楚月華的貼身丫鬟紅櫻出現,看見謝歲歲嚇了一跳。


    趕忙行禮:“奴婢見過謝側妃。”


    “你家主子呢,我來瞧瞧她,怎麽這般不知禮,也不出來迎一下。”


    楚月華已經在屋裏聽到了動靜,她不懼謝歲歲側妃的身份,原不想出來,但想到被謝歲歲捏在手裏的把柄,咬咬牙,還是從屋子裏出來了。


    一出來,看見這般光彩奪目的謝歲歲,不由恍了一下神。


    但還是屈膝行禮:“妾身見過謝側妃。”


    “起來吧。”謝歲歲隨意的揮了揮手。


    楚月華站起身,沉著一張臉道:“不知謝側妃來我這,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讓你看看我的新衣裳,郡王爺說最愛看我穿這嫩綠色的衣裳,千金坊剛送來的,如何?”謝歲歲還側了側身問。


    金娘子來郡王府的動靜,怎麽瞞得過後院的女人,楚月華就住在謝歲歲隔壁,更是清清楚楚怎麽回事。


    因此,楚月華才在屋子裏不出來,不見,便可以自欺欺人當這件事不知道。


    可謝歲歲卻偏偏要穿著衣服到她跟前來顯擺。


    即便楚月華心裏恨謝歲歲,此刻也實在不能違背良心說難看。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如果是來我這裏顯擺郡王爺對你的寵愛,那就不必了,我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不在乎身外之物,那你在乎什麽?”謝歲歲好奇的問。


    “謝歲歲,你不要太過分了,我雖在你家當了兩年丫鬟,但我不過是家道中落,論身份你還比不過我,不過是運氣好,借了我的東風,才有這福分被郡王爺瞧中。”


    說著說著,楚月華氣急起來。


    聽到這些話,謝歲歲半點都沒不高興,畢竟楚月華說的都是事實。


    隻不過……


    “我還當你多清高穩的住。”謝歲歲語氣譏諷道:“原來這才是你心裏的真實想法,說真的,我都有點可憐你了。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這運氣的確差了,也活該被我這個商家女壓一頭,翻不了身。”


    “你……”楚月華眼神陰沉:“若是郡王爺知道你的真麵目,定會厭棄你。”


    這話……謝歲歲還真要掂量兩下。


    但輸人不輸陣,謝歲歲抬手撥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道:“若郡王爺知道你的真麵目……不,郡王爺不知道你的真麵目,就已經厭煩你了,就連你的院子都不來了。”


    “胡說。”楚月華道:“郡王爺分明來了,是你不要臉麵的將他勾走了。”


    “嗤。”謝歲歲聞言,好似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笑了。


    她道:“你呀,也在我院子裏的住了那麽久,郡王爺是想被勾走就能被勾走的,他若是不願意走,我怎麽使勁都沒用,何必我一來就跟我走了。”


    楚月華臉色刹那一白。


    第一次便罷了,是她當時病重,無法伺候李舜,可第二次,卻根本見都沒見她,坐在外邊,好像就等著謝歲歲來一般。


    謝歲歲見楚月華那麵如死灰的樣子,這通體就舒坦的很。


    繼續刺激道:“這就是我與郡王爺之間的小樂趣,你在其中不過是個挑梁小醜罷了,你信不信,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將郡王爺留在你的院子,我會日日都盯著你。”


    楚月華被刺激的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倒。


    還是被身邊的丫鬟紅櫻給快速扶住了:“姨娘,您沒事吧。”


    楚月華哪裏還會回答。


    謝歲歲原本就是過來找茬的,刺激刺激楚月華,隨後找個錯處罰一罰,可見了楚月華這樣,她倒不是不忍心罰了,而是覺得這一罰人暈倒了,反倒是被楚月華找到了借口。


    罷了,還是等人養好一點再罰的好。


    “真無趣,也難怪郡王爺來都不來,花果,咱們走。”


    謝歲歲轉身往外走,花果趕忙答應一聲,過去扶著謝歲歲。


    楚月華看著謝歲歲的背影,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就連牙齒都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月姨娘,不然我去請府醫來給你瞧瞧,您身子看著不太好。”身邊的紅櫻小聲提醒。


    楚月華卻根本聽不進去,甩開紅櫻的手道:“郡王爺此前那般愛護我,還親自去江南接我,謝歲歲不過是個替我遮擋的幌子,郡王爺怎麽可能為了她不理我。”


    紅櫻勸道:“月姨娘,定是您身子沒養好,伺候不了郡王爺,您消消氣,別中了謝側妃的算計。”


    這話,楚月華聽進去了:“你說的對,我不能中了謝歲歲的計,但我也不能繼續任由她囂張下去,紅櫻,你去替我找一身嫩綠色的衣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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