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了。”謝歲歲認慫了。


    實在得罪不起。


    李舜簡直要被氣死,不過說了這麽一通話,倒是沒有剛得知這個消息時那樣,有弄死謝歲歲的衝動了。


    “今日你先回去,本郡王不想看見你。”李舜閉了閉眼,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回去?


    謝歲歲忙搖搖頭:“不行,我不回去,我今兒走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謝歲歲哪能回去,今晚上不讓李舜消了這氣,過了這心結,日後她怕是在這郡王府後院不好過了。


    雖然當了這側妃,她是不用怕後院其他女人,可她怕李舜啊!


    李舜看著眼前人無賴的樣子,這口氣依舊下不去。


    冷聲道:“你倒是還想見我。”


    “我自然想見你的,我隻要剛跟二郎一分開,就開始想你,天天盼著跟你見麵。”


    這會兒,謝歲歲半點都不收著,好聽的話就跟不要錢一樣從嘴裏不斷吐出來。


    “二郎,我要是沒有你,我會死的。”


    謝歲歲一邊哭一邊說,哭的真情實意。


    要是沒李舜,她在後院會被欺負死,要地位也要寵愛才行。


    她又道:“那都是我遇到你以前的事,誰也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介意你有郡王妃和其他姐姐,你也不能介意我。”


    “行了行了。”李舜開口阻止,覺得被謝歲歲哇哇的哭聲和說出口的話吵的頭疼。


    謝歲歲一聽,立即就閉上了嘴,雖然沒哭出聲,但還小鼻子還是一抽一抽的,可憐巴巴的看著李舜。


    就跟那害怕被拋棄的孩子一樣。


    李舜在謝歲歲來之前,是真的想弄死謝歲歲的心都有了。


    除了介意,謝歲歲另有心上人之外,還有一種被愚弄的憤怒。


    畢竟那日在千金坊,謝歲歲竟敢假裝與沈宴不認識。


    “二郎,你原諒我了嗎?”謝歲歲又拽著他的衣袖問了一聲,表情很是可憐。


    好似李舜一開口拒絕,就要哭出來了。


    李舜沒回這話,一雙眼神帶著陰鷙之色,沉聲問:“你那日為何假裝不認識沈宴。”


    “我哪敢說我認識啊!”謝歲歲想都不想就道:“我要是說了,二郎早就不理我了,哪裏還等到今日才生氣。”


    “哼。”李舜哼笑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謝歲歲乖巧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直有自知之明,又趕忙表決心道:“我恨不得根本不認識沈宴,而且後來咱們去就知味樓吃飯,你先走了,我又遇到了他,我都沒敢耽擱,立即就叫車夫趕車回府了,就怕您誤會了我和他的關係。”


    李舜聞言,眼神危險的一眯:“跟著本郡王第二次出門,又遇上了?”


    謝歲歲看著李舜這眼神就害怕,但卻不敢露出來,還道:“不信,你將那日趕車的車夫叫來問問,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


    謝歲歲一顆心怦怦怦快速的跳著,緊張擔憂的不行,心裏卻也慶幸,當時距離沈宴遠遠的,一句話都沒說就回來了,不然她這會兒也不敢說出來。


    李舜定定的打量了謝歲歲好一會兒,才開口:“東來。”


    東來一直在門外候著,聽著書房裏麵又哭又鬧的聲音,壓根不敢多聽,這會兒聽到李舜喚,就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但也低頭站在門邊,既不敢靠近,也不敢多看。


    “郡王爺。”


    李舜便道:“你去找找馬車夫,問一問當日,從知味樓出來後,謝側妃可曾跟人多話。”


    “是。”東來答應一聲就下去了。


    謝歲歲等人走後,雙眸含淚,委屈看著李舜道:“你竟就這般不信我。”


    李舜可不是偏聽偏信的人,這會兒也不像之前,謝歲歲哭一哭就心軟,他現在心硬的很。


    見謝歲歲哭,既沒哄也沒妥協。


    還道:“你之前不說實話,如今讓我如何信你,是不是真的,一會兒就知道了。”


    謝歲歲就咬唇,一邊無聲落淚一邊盯著李舜看。


    看了一會兒,見李舜不肯妥協,她就先自己開口找台階下。


    “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便原諒我,還跟以前一樣喜歡我可好?”


    李舜一聽沒忍住笑了:“你倒是臉大的很。”


    想讓他輕易原諒,難道他東城郡王,就這麽好糊弄。


    “那你以後不喜歡我了?”謝歲歲巴巴的問。


    “從本郡王身上下去。”李舜道。


    謝歲歲就不下去。


    抱著不撒手道:“我不下去,我生是二郎的人,死是二郎的鬼,你那般喜歡我,為什麽就不能原諒我一回。”


    李舜怒道:“便是我這般喜歡你,才不能原諒你。”


    “那你要怎麽才能原諒我,我都認錯了。”


    謝歲歲糾纏不休,李舜幾次動手想要將人從自己身上甩下去,但都被謝歲歲緊緊扒拉著,甩也甩不掉。


    自然,李舜是習武之人,要真是動粗,十個八個謝歲歲也不是對手。


    但李舜就是沒真的將人甩掉。


    東來的動作很快,不過一會兒時間,人就回來了。


    低眉順眼的稟報:“郡王爺,已經問了當日給謝側妃趕馬車的車夫,說……謝姨娘當日在郡王爺走後,就催著回府,沒耽擱,也沒跟任何人說話。”


    “你聽。”


    謝歲歲一下來了底氣,一臉理直氣壯的看著李舜。


    李舜聽到問來的實話,身上怒氣又消減了點:“算你這次識相。”


    “那都是我年少輕狂做不得數的。”謝歲歲又搖晃著李舜道:“都是我沒遇到你之前的事,難道我沒遇到你之前,跟個外男說說話都不成,你也太霸道了。”


    “哼。”李舜冷哼一聲道:“這是跟外男說話的事嗎?你跟人都私定了終身。”


    “這不是還沒過明麵嗎?”謝歲歲不認賬道:“沈家那般窮,我爹還不一定答應呢。”


    李舜又給氣笑了:“你都覺得你爹不答應,還敢這麽做。”


    “有什麽不敢的。”謝歲歲一噘嘴道:“要不是跟前就沈宴一個合適的,我還想多物色幾個呢。”


    “謝歲歲……”李舜怒喝一聲。


    謝歲歲就嚇的一哆嗦,皺起了眉頭道:“你那麽生氣做什麽,那不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我一遇到你,可就老老實實的跟著你來了京城,這大半年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顆心都放在你身上,你還這般懷疑我。”


    李舜抬起手撫了撫額,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一個女子,竟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來,還敢振振有詞。”


    東來站在門口,額頭冷汗都敢下來了。


    這謝側妃是真不怕死啊!


    也是真什麽都敢說。


    謝歲歲當然怕死,但置之死地而後生還是會的,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能豁出去,才可能會有一條生路。


    她道:“二郎為何要用高門貴女的規矩來約束我,我本就是商戶女,不講究那麽多,而且你就敢斷定,那些高門貴女真的都規規矩矩,楚月華不也自己物色了郡王爺,非你不嫁嗎?


    憑什麽隻說我呀!”


    謝歲歲道理一大堆,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你與楚月華如何一樣?”李舜反問。


    謝歲歲道:“怎麽不一樣了,不就是她先喜歡的是郡王爺,我先喜歡的是……”


    對上李舜陰沉的眼神,謝歲歲將“沈宴”兩個字又給咽了回去,又繼續道:“那不也是我遇到郡王爺晚了點,若我知道日後會遇到郡王爺,我一定剛出生,就讓我爹趕緊抱著我來找你。”


    李舜聽到這話,實在繃不住了。


    沒好氣:“你剛出生,如何讓開口讓你爹抱著你來找我,少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


    可李舜還是順著謝歲歲說的想了一下。


    他比謝歲歲年長了六歲,謝歲歲剛出生,他也是個孩童,哪裏懂男女之事,對著個嬰兒,難道他還能下嘴。


    呸!


    “還不是二郎追究個先後順序,誰讓你這麽晚才見到我嘛,我也沒辦法。”


    李舜發現,謝歲歲就是有一種本事,不管什麽事,到最後都能成了他的錯。


    雖然都是歪理邪說,但李舜不得不說,被謝歲歲這般鬧一鬧,這事想想也過去了。


    畢竟謝歲歲也沒真的和沈宴如何,至始至終也隻有他這一個男人。


    謝歲歲最是敏感,也是李舜沒防備謝歲歲。


    他在外麵防備這個防備那個,就算在東宮自己親生父母麵前,都要戴上一層麵具。


    但謝歲歲,可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人,又沒多少威脅,頂多耍耍女人間的小花招。


    所以對著謝歲歲,李舜的情緒刻意隱瞞。


    這不,情緒一變化,就被謝歲歲感應出來了。


    “二郎,我不管,你要說我有錯,你也有錯,咱們就相互抵消了吧。”


    謝歲歲打量李舜神色。


    李舜再次冷哼一聲,這次倒是沒說話。


    謝歲歲就知道差不多了,高興的撲進李舜懷裏道:“謝謝二郎,我這輩子,就隻有你一個男人。”


    “趕緊起開。”李舜道。


    謝歲歲仰起頭,又委屈上了:“你還不原諒我。”


    “被你氣飽了,我今兒還沒用晚膳。”


    謝歲歲就明白了,眼珠一轉道:“妾身為了等郡王爺也沒吃,我要吃鬆鼠桂魚。”


    “還點上了菜。”李舜不知道說謝歲歲心大,還是心寬。


    “你給不給我吃嘛,我都是你的人了,吃兩口好吃的怎麽了。”


    謝歲歲又理直氣壯上了。


    李舜沒回,但卻對著候在書房門邊的東來道:“去傳膳吧。”


    東來長出一口氣,就知道是雨過天晴了。


    雖然是謝歲歲和李舜鬧別扭,但李舜心情不好,他這個貼身伺候的下人也要遭殃。


    幸好,這會兒都過去了。


    廚房早就準備了,不過是先準備好了食材,為了最新鮮,都是這邊傳膳的命令一過去,馬上熱油下鍋烹製。


    不多會一道道美味就送入了李舜前院的書房。


    謝歲歲這會兒就跟個小尾巴一樣,眼巴巴的跟著李舜,李舜去哪裏就跟到哪裏。


    李舜這會走到桌邊吃飯,謝歲歲也拉著李舜的袖子,緊緊跟著不放開,也不坐旁邊,還將自己的凳子拖過來,就貼著李舜坐下。


    “怎麽,你準備一晚上就這麽賴著我。”李舜睨了她一眼。


    謝歲歲點頭,還認真回答:“我不僅是這個晚上要賴著你,我這輩子都要賴著你,你趕都趕不走。”


    李舜要真想趕人,謝歲歲別說賴著,就連李舜的衣角都夠不著,被下人攔著根本見不到李舜的麵。


    能這般,自然還是因為李舜樂意。


    “吃了飯,你就給我回去。”李舜決定冷一冷謝歲歲。


    不能讓謝歲歲太得意,若是犯了錯這麽容易就過去,以後豈不是要無法無天。


    謝歲歲來了就沒打算走,搖頭拒絕:“我不回去,今兒我剛當上側妃,你要是去了別人的院子,明日我豈不是要被笑話死,你不去我院子,我就在書房,我還沒在這邊睡過呢。”


    李舜麵色一冷:“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謝歲歲噘嘴:“你就容我放肆一回又如何,又不是放肆不起。”


    李舜還真是拿這個小無賴沒辦法。


    “先吃飯。”李舜沒好氣:“你這般貼著我,我如何用膳。”


    謝歲歲眼睛一亮道:“你既這般說,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這才鬆開了拉著李舜衣袖的手,又拖著凳子往旁邊挪。


    李舜看著謝歲歲背影,嘴角往上勾起了點弧度。


    隨後想到什麽,嘴角又繃緊了。


    這一夜謝歲歲還是留下了,兩人還是第一次在書房,真是別有趣味。


    李舜一開始還端著,但謝歲歲太纏人,最後還是沒忍住,叫了兩次水。


    等第二日,謝歲歲送李舜從書房出了門,自己也才往後院去,進了自己的院子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想到昨晚,還真是驚險的很。


    她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既然,她的危險沒了,也就該找人算賬了。


    “花果,快伺候我換一身衣裳,我要去郡王妃的院子請安。”


    花果忙應了一聲:“是。”


    等謝歲歲換好一身新衣裳,滿身靚麗的出了門,好巧不巧的撞見了從隔壁院子出來的楚月華。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謝歲歲眼神一眯,皮笑肉不笑開口:“喲,怎麽這般憔悴,難不成一晚上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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