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其他妾室都知道了,郡王妃崔氏雖然如今惹怒了李舜被禁足,但到底還是正妃。


    消息還是跟著傳到了她的耳中。


    知道這消息後,崔氏恨道:“一個個都爭著搶著想在我之前生下嫡子,還有那歲姨娘,如此跋扈,郡王爺就如此護著,半點沒有要怪罪的意思。”


    以前謝歲歲多得崔氏的心,如今崔氏就多恨謝歲歲。


    崔氏奶娘慘死,崔氏無法怪李舜,也怪不到薑側妃的身上,隻能怪在謝歲歲身上。


    若不是因為李舜要護著謝歲歲,本不必將這事鬧的這般大,也許奶娘便不會死,


    但更多的,還是來自一個女人的嫉妒。


    因為這份愛護,崔氏從來不曾在李舜那裏得到過。


    如今謝歲歲儼然成了後院的眼中釘肉中刺。


    ……


    謝歲歲回到自己的平安院,立即就叫花果。


    “幫我揉揉肩,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花果方才是跟著謝歲歲一同去了前院書房請罪的,但隻在外邊候著沒跟進去,自然不知道謝歲歲進去後發生的事。


    也擔心了一路,這會兒過去,一邊幫謝歲歲揉捏肩膀一邊問:“姨娘,這事過去了沒有?”


    “過去了。”謝歲歲歎氣。


    雖然驚險了點,但總算是有驚無險。


    花果就長長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郡王爺就沒罰您。”


    “怎麽沒罰?”謝歲歲冷哼一聲:“罰了我半年的例銀。”


    花果一聽這個就不在意了,自家姨娘不缺銀子花,卻又勸道:“姨娘,以後你還是當心點,別再鬧事了。”


    “這怎麽是鬧事。”謝歲歲不讚同:“別人若欺負你,你半點不反抗,豈不是等於自己的左臉被人打了,還將自己的右臉湊上去讓人打,被打完了,還得誇人一句打的好?”


    她可不受這份氣。


    說著又沒好氣道:“原本也是無事的,就是好端端的清姨娘懷孕了,這郡王爺就這般威猛不成,竟除了我個個都懷上了。”


    “哪有每個都懷上,兩位新入府的姨娘,還有郡王妃和蓮姨娘也便沒懷上,這後院還有一多半人沒懷呢。”


    說起這事,謝歲歲想起了那酸李子,哼一聲道:“我看郡王妃也懷上了,至於另外三個,那兩個新來的,郡王爺還沒想起來,蓮姨娘嘛……嘖,怕是實在不討喜歡。”


    說不討喜歡都是好聽的,便是清姨娘,李舜一個月總也會去個一兩回,隻有蓮姨娘,她入府都快四個月了,就沒見李舜去過一回。


    想起這事,謝歲歲也覺得奇怪,跟花果嘀咕:“按理說不應該啊,蓮姨娘長的雖然沒我好看,但也算清秀可人,又是第一個伺候郡王爺的,性格也不鬧騰,郡王爺也不是對女人無情的人,怎會如此厭惡蓮姨娘。”


    花果搖頭:“這奴婢怎會知曉,奴婢跟著姨娘剛入府時,也曾四處打聽,不曾聽聞過蓮姨娘半點不好。”


    謝歲歲也點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蓮姨娘話少,日常都不出自己院子,隱形人一般,若不是每次請安還能看見,她都要忘了蓮姨娘這號人物。


    蓮姨娘規規矩矩,既不多嘴多舌,也不搬弄是非,更沒有寵愛,便是崔氏也當蓮姨娘不存在。


    想了想,這事沒想通,謝歲歲索性便丟開道:“罷了,少個人跟我爭寵也是好事,隻是郡王爺如此在乎孩子,等其他人都有了孩子,就我沒有,怕是我越發要被人欺負了。”


    花果便也不說話了。


    她知道謝歲歲擔心什麽,別說謝歲歲,便是她也是擔心害怕生孩子的。


    隻能沉默給謝歲歲敲著肩。


    果不其然,等陸側妃下了葬,府裏掛了一日白,又過了幾日後。


    府醫便診斷出郡王妃崔氏已有孕一個月,同時清姨娘也懷了一個月。


    竟是同時懷上的。


    因這崔氏懷孕,李舜便解了崔氏的禁足。


    郡王妃倒好似乖順起來了,解了禁足也沒恢複請安,反而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讓大家都不必請安了。


    謝歲歲想,崔氏這是沒臉讓大家請安,順便保胎了。


    ……


    前院書房。


    李舜知道崔氏和清姨娘同時懷孕的消息,對崔氏也不意外,畢竟府醫都看著呢。


    若是此前,李舜知道崔氏懷孕,自會高興,畢竟這可是他第一個嫡子。


    隻是如今崔氏做了那般事,他雖高興,也有限。


    反倒是關心另一件事。


    “清姨娘到底是否有孕?”


    府醫回道:“看脈相,與普通孕婦一般無二,若不知其根源,便是太醫診斷,也隻會得出有孕的結論。”


    “哦~”李舜聞言語氣一揚:“這麽說來,沒懷孕?”


    府醫搖搖頭:“劉管家已經派人查證過了,那藥方隻會給人造成假孕的跡象,甚至前幾個月還會讓人腹部如懷孕婦人一般變大,但隻能瞞過前麵四五個月,後麵便會撐不住露餡了。”


    李舜聞言,倒是沒生氣,反而用手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


    隨後吩咐道:“這件事不必讓清姨娘知曉,後院也不得泄露,等清姨娘懷上三四個月,你便找個借口給開一碗墮胎藥讓其小產便是。”


    “是。”府醫認真應下。


    等李舜支走府醫後,又將劉管家喚了進來,吩咐道:“你將那藥方子多準備幾份,交給咱們在東宮安插的人,除了太孫妃外,給太孫的側妃妾室都來上一份,我倒要看看,太孫妃見妾室個個有孕,太孫破了無法生育的傳言,太孫妃要如何處置。”


    劉管家一聽,不由打了個冷顫,這要是真成了,太孫的後院怕是要亂成一團了。


    可劉管家最清楚李舜是個睚眥必報的脾氣,此前太孫妃下手害了陸側妃的胎兒,還連累的陸側妃血崩而亡,李舜不好伸手進東宮內的太孫後院,已是憋屈。


    如今找到機會,自是要下手了。


    “是,郡王爺,我一定會悄悄的辦妥。”


    李舜點點頭,揮手道:“下去吧。”


    等劉管家剛走,東來就端了一盤核桃酥來,放在李舜手邊道:“郡王爺,歲姨娘又給您送核桃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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