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歲慣常不是個受委屈的,郡王妃崔氏暫時動不得,隻能拐彎抹角給自己出氣。


    但對付其他人卻是不怕的!


    特別是清姨娘。


    花果便也不勸了,小心伺候謝歲歲洗漱,又給謝歲歲的頭擦了藥膏,挽了個鬆鬆的發髻,盡量不傷到謝歲歲的頭皮。


    謝歲歲淨手準備用午膳,抬起手卻看見了腕上的碧綠翡翠鐲子。


    這鐲子的確好看,不過她戴著是為了顯示跟崔氏親近,如今還親近個什麽。


    一把就將鐲子從手腕上摘了下來,一抬手想砸了,但最後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丟給花果道:“去,放鋪子裏賣。”


    花果小心接過,遲疑道:“姨娘,這一放鋪子,郡王妃不就知道是我們搶了她的生意?”


    “知道就知道。”謝歲歲沒好氣:“我如今都與她撕破臉,你死我活了,還擔心她知道個什麽勁,她氣死了才好。”


    “……是。”花果這才小心答應了。


    等吃了午膳後,謝歲歲人也精神了,便帶著花果和院子裏的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去了清姨娘住的清水院。


    一進去,謝蘇歲歲也不說別的,直接一揮手:“給我砸。”


    幾個丫鬟婆子,便跟昨晚崔氏的丫鬟一樣,直接如惡虎撲食一般,衝進了清姨娘的屋子


    雖然清姨娘因為是窮秀才的女兒,如今也不得寵了,屋子裏沒幾件值錢的。


    可誰的東西誰心疼。


    清姨娘在裏麵驚叫:“你們幹什麽,誰給你們的膽子。”


    阻止不了,這才衝出了自己的屋子。


    謝歲歲就站在院子裏,怕被曬黑,花果還給她打著傘。


    “謝歲歲,你幹什麽?”清姨娘快步走出來,衝到謝歲歲麵前道:“還不快讓你的人住手。”


    謝歲歲就等清姨娘出來呢,揚了揚精致小巧的下頜。


    帶來的兩個婆子就衝過去,將清姨娘給壓住了。


    “謝歲歲,你我都是郡王爺妾室,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就不怕郡王妃責罰你嗎?”


    “郡王妃。”謝歲歲哼了一聲:“你忘了,郡王妃被郡王爺禁足了,沒法給你做主了。”


    清姨娘氣的臉色一變,又道:“那還有郡王爺。”


    “是啊,還有郡王爺。”


    謝歲歲伸出自己白嫩纖細的手打量,嘴裏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可你見不到郡王爺啊,他都不來你院子,你怎麽告狀。”


    “我……我去前院,親自告訴郡王爺你的惡行。”


    謝歲歲搖搖頭感歎:“天真,郡王爺寵愛我還是寵愛你,我砸了就砸了,難道郡王爺還會為你罰我不成。”


    清姨娘臉色一變再變,發現自己每條路都走不通,事情還真的跟謝歲歲說的那樣。


    指望李舜為了她,罰謝歲歲是不可能的,昨日為了謝歲歲,李舜不但打死了郡王妃身邊的奶嬤嬤,就連郡王妃都被罰了禁足。


    如今整個郡王府後院,還有誰是謝歲歲的對手。


    卻忘了,郡王妃受罰,是因為謀害後院子嗣。


    隻是在後院腦子不靈光的女人看來,就是因為謝歲歲。


    清姨娘的表情變換了好幾個來回。


    謝歲歲好奇的看著,也是疑惑,怎麽會有人的臉上表情這麽豐富。


    “歲姐姐,昨天我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說那些混賬話,可這也不能全怪我,是郡王妃要害你,我隻是……我隻是順著郡王妃的意思。


    你也知道咱們都是後院妾室,要在郡王妃手底下過日子,若我早知道這是郡王妃的陰謀,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開口的,還請你看在我們同為伺候郡王爺姐妹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清姨娘揚起一張討好的笑,十分諂媚,顯然這是服了軟。


    可謝歲歲不吃這一套,說幾句好話,便能抵消昨日的事,簡直是太便宜了。


    昨日晚上,雖是崔氏想要動她,但清姨娘趁機落井下石,也同樣可恨。


    謝歲歲直接揚起手,就甩了清姨娘一巴掌。


    雖然這樣失了身份,但她一個侍妾要什麽身份,若是讓花果動手,回頭要是李舜真計較,說不定還會罰花果,自己的丫鬟總是要護著一些。


    “謝歲歲,你敢打我。”清姨娘尖叫一聲。


    謝歲歲又是一巴掌,給來了個左右對稱。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不成,我今天就告訴你,以後招惹我,要想清楚後果。”


    謝歲歲繼續扇耳光,一巴掌一巴掌的,左右手來回倒騰。


    但她到底剛發了一場高熱,日常也養的金貴,等打了十幾巴掌後,她手有點酸了。


    清姨娘的兩邊臉也腫成了饅頭。


    謝歲歲喘了一口氣道:“我歇歇,一會兒繼續。”


    “姨娘,您的手掌紅了。”花果心疼道:“奴婢去給你找個木板來吧。”


    謝歲歲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蹙眉想,她真是氣糊塗了,就算要親自動手,幹嘛用自己的手啊。


    清姨娘的臉是紅了腫了,她的手就算好點,但也疼啊!


    “你也不知早點提醒我,我歇歇,你去找了來,我繼續打。”謝歲歲就道。


    花果委屈一屈膝:“這咱們不是沒經驗嘛。”


    “行,經了這次,下次你給我提前預備著。”


    清姨娘聽著這主仆兩的話,忍不住嗚嗚哭起來,罵道:“謝歲歲,我不會放過你。”


    一會兒又求饒:“歲姐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就聽著這話,能饒了嗎?


    謝歲歲知道,這次打了,她肯定是要李舜罰了,下次要再打人,也找不到借口,所以這次就要一次打夠本才行。


    清水院的旁邊就是薑側妃的菡萏院,這邊動靜鬧的不小,就傳到了菡萏院那。


    薑側妃靠在床頭,喝了一碗保胎藥,便問自己的貼身丫鬟:“清水院在鬧什麽,怎麽這般吵?”


    薑側妃的丫鬟早打聽了,回道:“側妃,是歲姨娘來找清姨娘的麻煩了,您可不知道,昨日郡王妃賊喊捉賊要拿了歲姨娘頂了謀害您腹中孩子的罪名,這清姨娘蹦躂的最歡,得罪了歲姨娘。


    就歲姨娘那跋扈的性子,能不找清姨娘麻煩嗎,就讓她們狗咬狗去,反正跟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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