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歲也是氣哼哼的,走了兩步,卻見前麵的人停下了。


    正回頭看她:“怎麽走的這般慢,還不快跟上,熱鬧就那麽好看。”


    謝歲歲忙快走兩步,跟在李舜身後一步的位置。


    振振有詞的反駁:“分明是郡王爺走的太快了,卻反過來責怪妾身走的慢。”


    又抱怨道:“方才郡王爺那般體貼清姨娘,怎麽就不體貼體貼妾身,罷了,也怪我不乖巧懂事,在郡王爺心裏不重要。”


    “嘖!”李舜一聽這怪腔怪調,方才不悅的心情就好轉了不少,抬起手捏了捏謝歲歲白嫩的臉。


    “本郡王如何不體貼你,再胡說八道,改天我真不來你院子,你可別哭著喊委屈。”


    謝歲歲順勢就紅了眼眶:“你還說體貼我,你白日從不來我院子,今日來還打著看我的名義,實際上找誰,你心裏明白。”


    東來見此,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李舜倒是沒想瞞過謝歲歲,隻是沒想謝歲歲這般反應快。


    “今日我的確找月華有事,一會兒帶你出府去玩可好。”


    謝歲歲一頓,仰起頭看著李舜。


    說來,自從她入了郡王府後院,可還沒出過郡王府的院門,以往在江南,她隔三差五就能出門視察視察鋪子,再去茶館酒樓聽曲子吃茶看戲。


    如今身不由己的給李舜當了妾,沒李舜和崔氏發話,她也隻能在內宅活動,根本不得外出。


    雖然知道,李舜這依舊是拿她當幌子,實際上是要帶楚月華出去。


    楚月華如今是她名義上的丫鬟,若她不去,李舜單獨帶著楚月華,後院的女人誤會便也罷了,誰也不敢管到李舜身上,要是被其他不該誤會的人察覺,就是一樁麻煩事。


    雖想的明白,心裏也很是憋悶,但謝歲歲實在想出去。


    隻能順勢點了點頭:“二郎可說真的,不許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李舜道:“快將臉上這欠了你銀子的表情收一收。”


    謝歲歲不樂意著呢,就不收。


    還道:“二郎壞的很,也就是妾身這般愛慕您,才讓你隨便糊弄兩句就哄好了。


    罷了罷了,誰讓妾身心在您這,這丟了心的人,總是要吃虧一些,我隻好原諒二郎了。”


    李舜聽著這話,差點誤以為自己做了負心薄幸的男人,可聽見謝歲歲口口聲聲在他這丟了心,又止不住的高興。


    無奈道:“你這嘴真是不饒人,今日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改日休沐,再單獨帶你出去。”


    “我可記住二郎的話了,二郎若是食言,我就拿張紙條寫出來,貼滿整個平安院。”


    李舜差點笑出聲來:“這刁鑽的辦法也就你能想出來,為了不看見這滿院子埋怨我的字條,我也一定記得,就算我記不住,東來也要提醒我。”


    李舜說著揚聲問落後七八步遠的東來:“你記好了。”


    東來笑著點頭:“郡王爺放心,奴才一定記得,改天您休沐就提醒你。”


    “這下你可放心了?”李舜挑眉看謝歲歲。


    謝歲歲這才揚起笑,傲嬌的點了點頭。


    “真是小孩脾氣,不還要給你哥哥送行,可別遲了。”李舜提醒。


    提起這個,謝歲歲就不鬧了,乖乖跟著李舜走。


    但她向來喜歡得寸進尺,拉著李舜的衣袖道:“二郎,芳姨娘都有那千金坊的衣服,妾身還沒有,我不管,郡王妃就算了,別人有的我也要有。”


    “那千金坊的衣服,可不是我買給芳姨娘的。”李舜道。


    謝歲歲哼道:“芳姨娘的不是你買的,我的是你買的就行了。”


    這話李舜愛聽,一口應下:“好,一會兒路過千金坊,你進去買兩身。”


    “兩身哪裏夠,我要買個十件八件的才夠換。”


    “真是貪心,你想買多少都隨你。”李舜鬆了口。


    他一個郡王,雖然領的差事俸銀不高,可卻是個郡王,隻要有心,經營點明處暗處的產業,這銀子就享用不盡。


    給寵妾買幾身衣服,自是不在話下。


    謝歲歲要的是衣裳,也不是衣裳,要是是李舜的寵愛,和這後院的獨一份。


    如今心願得償,李舜要拿她當幌子的事,自然不計較了。


    其實計較也沒用,身份擺在這,可逆來順受和發發脾氣表達自己的不滿,還是有區別的。


    就是不能太容易鬆口。


    這邊,謝歲歲跟著李舜到了自己的平安院,花果上前將楚月華叫了出來。


    楚月華看見李舜,眼前一亮,走過來行禮:“月華見過郡王爺。”


    “不必多禮。”李舜道:“你收拾一下,今日本郡王帶你出府一趟。”


    楚月華看了謝歲歲一眼,低頭應是。


    謝歲歲心裏冷哼一聲,看她做什麽,真是討厭極了。


    還讓李舜和她親自來接,真是好大的臉麵,這郡王府如今,後院就隻有楚月華有這個殊榮了,不然其他人,派個下人喊就是了。


    越想,謝歲歲看楚月華越不順眼。


    李舜接了楚月華,也不耽擱,便帶著謝歲歲和楚月華重新從內院去外院。


    再次路過小花園的時候,那四個人已經散了,隻有伺候花草的花匠在。


    等跨過前後院門,到了外院,顧博瀚顯然早已經得了消息,早早等候在那,


    郡王府的小廝正幫他拿著行李,今日他便要從郡王府搬出去,住進國子監去。


    “哥哥,可是等著急了。”


    謝歲歲一看見顧博瀚,便也不顧李舜了,微微提起裙擺,快走幾步到了顧博瀚跟前。


    “沒……沒有。”


    顧博瀚神思不屬的應了一聲,謝歲歲覺得不對,順著目光看去,看的不是楚月華是誰。


    偏偏楚月華卻低垂雙目,半分都沒看顧博瀚。


    謝歲歲心裏就憋住了一口氣,抬起繡鞋狠狠踩了顧博瀚一腳,凶巴巴問:“看什麽呢?”


    顧博瀚吃痛回神,有些無奈看了謝歲歲一眼,拱手恭敬對李舜行禮。


    “草民見過郡王爺。”


    “不必多禮。”李舜瞥了一眼氣的雙頰都有些鼓起來的謝歲歲,還是第一次看她這凶悍到動手的模樣。


    隨後又眼神往後瞥了一眼楚月華,再看向顧博瀚時,便多了幾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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