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的心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一顫,那股揪心的疼瞬間傳遍全身。


    懷中蘇雨涵的抽噎,一下下撞在他心口,如密集的鼓點,聲聲敲打著他的人間,他太清楚此刻蘇雨涵心裏定是傷心欲絕了。


    來不及多做思量,本能驅使他長臂一伸,將蘇雨涵緊緊攬入懷中,感受著她顫抖的身軀、抑製不住的抽噎,唐淵愈發篤定她心底該是積攢了多少酸澀委屈。


    蘇雨涵卻沒了往昔溫順依人的模樣,小手抵在唐淵胸口,輕輕推搡著,力道雖不大,卻透著股倔強與抗拒。


    她眼眶泛紅,像是熟透了隨時要墜地的櫻桃,眸中水汽氤氳,鼻尖也微微泛紅,幾縷發絲被淚水浸濕,淩亂地貼在臉頰,愈發襯得她楚楚可憐。


    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此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胸脯因抽噎微微起伏,恰似春日裏被疾風驟雨無情摧殘的嬌花,柔弱得讓人心疼。


    唐淵怎會不懂,她這般反常,恰恰是傷心到了極點,心一橫,手上摟得更緊,頭輕輕靠在她肩頭,試圖傳遞一絲慰藉。


    蘇雨涵滿心滿眼隻剩茫然與苦澀,思緒如亂麻。剛才她鼓足生平所有勇氣,拋下蘇家大小姐高高在上的顏麵、矜持與尊嚴,直白袒露心意,換來的卻是唐淵的拒絕,那瞬間,她隻覺天旋地轉,滿心期許碎成了渣。


    可現在唐淵不肯離去,又讓她摸不著頭腦,滿心疑惑與委屈交織,眼眶裏淚水蓄了又蓄。


    兩人就這般僵持著,空氣仿若都凝滯了。


    良久,唐淵察覺到蘇雨涵起伏的肩頭漸漸平穩,身子不再劇烈顫抖,才緩緩鬆開些許,雙手卻仍搭在她肩頭,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頭來。


    這一看,唐淵隻覺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蘇雨涵那淚痕交錯的小臉,恰似被暴雨打濕的梨花,嬌豔卻滿是淒楚,眸中黯淡無光,嘴唇微微顫抖,盡是被傷透後的頹然。


    愧疚如洶湧潮水,瞬間將唐淵淹沒。


    蘇雨涵抬眸,撞上唐淵滿是愧疚的目光,心底微微一動,可一想到方才遭受的冷遇,自卑與苦澀瞬間回籠,忙又低下頭去。


    她貝齒輕咬下唇,咬出一排淺淺齒印,雙手不自覺揪緊衣角,指節泛白,剛才她為了唐淵,已經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那番話。


    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喜歡他又能如何?他不喜歡自己,自己就算白送,他也隻會無動於衷。


    心裏越是想著,她越是覺得心裏苦澀,該做的她都做了,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她又能怎麽樣,難道強迫對方嗎?


    她心裏苦笑了一下,她承認她喜歡唐淵,但她沒有那麽賤,他如此拒絕自己,自己卻像狗皮膏藥上貼上去,這不是賤是什麽?


    如果唐淵沒有拒絕,默許自己的行為,她也會好受許多,或許他有苦衷,但他不說,自己又怎麽會知道?


    而唐淵既然已經拒絕了,她也就放棄了掙紮,喜歡不一定要死纏爛打,這樣做不會讓對方對你有所感觀,隻會讓對方感到厭煩。


    人要學會適可而止,早已注定得不到的,為何要強求呢?這不是為難自己嗎?


    思及此處,蘇雨涵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抬眸看向唐淵,眼中是傷心中裹挾著的決然,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疲憊:“主人,你出去吧,我累了。”


    那語調,透著無力與絕望,仿若心已死,隻盼唐淵快些離去,別再讓她難堪。


    唐淵卻仿若未聞,雙目緊鎖蘇雨涵,眼中滿是焦急與不舍,雙手再次發力,將她狠狠摟回懷裏,在她耳邊喃喃低語:“雨涵,剛剛……”


    話還沒出口,蘇雨涵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麽,滿心酸澀翻湧,出聲打斷:“主人,對不起,剛剛是我冒昧了,我不該那麽衝動的,讓你厭煩了,下次不會了。”


    說著,小手又去推唐淵,可唐淵怎肯鬆手,手上勁道又加了幾分,在她耳邊急切說道:“雨涵,你先冷靜一下,我剛剛並沒有想拒絕,我隻是震驚,沒想到你居然為我做到了這一步,而我卻這般對你……”


    蘇雨涵身子陡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唐淵,眼中驚愕與期許交織。


    確認唐淵眼神裏沒有絲毫欺瞞後,剛想開口詢問真假,雙唇卻被唐淵急切又溫柔地堵住。


    這一瞬,她腦海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環上唐淵脖子,十指緊扣,身子微微顫抖,全然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裏。


    片刻,唇分,蘇雨涵氣息微喘,粉嫩臉頰仿若天邊雲霞,紅得醉人,雙眸蒙著一層瀲灩水光,愈發顯得眼眸黑亮深邃,長睫上掛著晶瑩淚珠,輕輕顫動,小嘴微張,透著幾分嬌憨與迷離,楚楚動人得讓人心尖發軟。


    “真的嗎?主人。”她聲音顫抖,仿若風中殘燭,飄搖不定,唐淵這番話、這番舉動,仿若一道光,直直照進她原本漆黑絕望的心房。


    唐淵凝視著她滿是期待的雙眸,重重地點頭,目光誠摯得仿若要把心掏出來:“真的,對不起,剛剛讓你這般傷心。”


    蘇雨涵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上揚,綻出一抹明豔動人的笑,仿若雨過天晴,陰霾盡散,那笑容裏透著純粹的喜悅與安心:“主人。”


    “怎麽了?”唐淵輕聲問。“我想讓你要我。”蘇雨涵閉眼,睫毛簌簌顫動,雙手緊張地揪著衣角,心跳如雷,全然一副忐忑嬌羞模樣。


    唐淵這次沒有絲毫猶豫,雙手如靈動遊蛇,迅速環上蘇雨涵不盈一握的柳腰,微微用力一帶,將她拉近身前,而後俯身,再度吻上那柔軟唇瓣。


    蘇雨涵感受著唐淵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像往常那般肆無忌憚,可此刻她心裏沒有半分抗拒,滿心歡喜如春日繁花肆意盛放。


    眼角一滴滾燙淚珠悄然滑落,那是苦盡甘來的釋然,是得償所願的喜悅。


    片刻之後一吻結束,她看著唐淵說出了,那不知道已經說了多少遍的話:“唐淵,我愛你。”這一次她並沒有叫主人。


    唐淵臉上帶著笑容,語氣鄭重的回複道:“我也愛你,蘇雨涵。”唐淵話音剛落,兩人便開心的笑了起來,而蘇雨涵感受著唐淵那不老實的手,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或許剛才的她很衝動,舉動語言很是大膽,而真正要麵對了時,她反倒是有些羞澀了起來,但她沒有退縮。


    ……(此處省略無數字,可自行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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