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成貴帶領工人,在車間爭分奪秒加工鬆子。


    雖然石富強送來的鬆子已經過精挑細選,質量一等,但為了質量更可靠,彭成貴還是要人工挑選一遍,確保質量不出任何問題。


    挑選好的鬆子,要進行灌裝、過秤、封口、質檢,這才裝箱入庫,然後等待裝車。


    看著比較簡單,但時間緊,數量巨大,工作還是非常繁忙的。


    工人可以三班倒,但彭成貴卻三班跟著,一天隻能睡幾小時覺,更加辛苦。


    當他聽到門店那邊動靜不對,就匆匆跑出來,正好是執法隊要砸門店的時候。


    他聲如雷吼:


    “幹什麽!”


    彭成貴這個河北大漢,看上去很有行者武鬆的氣度。


    幾個執法隊被震住了。


    二驢子可沒把彭成貴放在眼裏:


    “彭廠長,你來得正好,看看吧,你們的人把炒鍋扣在皮隊長腳上了,燙殘廢了,你說咋辦吧?”


    坦克大名皮慶,已經由普通隊員升為執法隊隊副。


    此時,他的右腳已經腫起來了,滿是大水泡,有的水泡已經破裂,露出駭人的血肉。


    彭成貴看這小子傷勢不輕,真以為是小何所為,就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小何。


    傷害了執法隊的人,這可惹了大禍!


    小何是趙亮外甥。


    雖說他是農村人,但跟趙亮跑了一階段大連,也是見過世麵的。


    剛開始那一兩年,趙亮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但後來效仿的人多起來,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他就把小何送到羅序這裏上班。


    小何說:


    “彭廠長,別聽熊隊長胡說,皮副隊長的傷是自己弄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丁敏說:


    “皮副隊長踢炒鍋沒踢明白,把砂子踢到他自己腳上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二驢子說:


    “你們這兩個玩意兒,瞪眼說瞎話,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姓何這小子扣到皮隊長腳上的!”


    彭成貴說:


    “熊隊長,你們執法部門,不能隨便嫁禍老白姓吧,小何農村的,剛來不幾天,給他吃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幹這種事情!”


    坦克一口咬定:


    “就是姓何這小子幹的!你們說啥也沒用,痛快送老子去醫院!”


    不少小販聞聲都來看熱鬧,坦克怎麽受的傷,他們都看到了。


    此時,聽二驢子坦克倒打一耙,誣賴小何,他們都憤憤不平。


    高嬸說:


    “我看到了,是坦克踢鍋整的,賴不著小何!”


    趙大白話說:


    “我看的清清楚楚,坦克踢栗子鍋,砂子撒到他腳上的,自作自受,和小何啥關係沒有!”


    二驢子威脅道:


    “你們兩個不要瞎說,別找不自在!”


    高嬸說:


    “我們就是實話實說,看到的也不是我們兩個,這麽多人都看到了!”


    眾人紛紛說:


    “我們都看到了,就是坦克自己整的!”


    “我們都能作證!”


    宋老五說:


    “老彭,報警,我們作證,讓他們賠東西!”


    不少小販都像宋老五這麽說,想讓警察把執法隊抓起來。


    彭勝貴也想報警,可他覺得,公司的生意正在發展壯大,不能因小失大。


    “熊隊長,大家說的你也聽到了,事情再清楚不過了。這件事,我們也不想報警,你們砸的東西也不用賠了!”


    二驢子惡狠狠掃視那些小販一眼:


    “彭廠長,今天的事到此結束,但是,從明天開始,你們炒栗子,要到裏麵去炒,門前不能擺任何東西!”


    彭成貴說:


    “行!”


    二驢子對三個隊員說:


    “還瞅啥,快把皮隊長送醫院!”


    二驢子他們去了醫院,執法隊沒時間管閑事了,小販們樂壞了,馬上從胡同裏把貨推出來,眨眼之時市場就滿人了。


    彭成貴讓小何收拾一下,能炒就炒,不能炒就休息一天。


    小何看就是鐵鍋碎了,其他工具收拾一下還能有,就向彭成貴請示,買了一口新鍋,換了新砂子,開始炒貨。


    孫千得知坦克受傷住院,恨得直咬牙。


    “姓羅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張大凱說:


    “上次沒整死,便宜他了!這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孫千說:


    “這小子十分狡猾,我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張大凱說:


    “大哥,他的廠子沒電就不能生產,給他斷電!”


    “好主意!”孫千萬分讚同。


    於是,孫千給變電所柴所長打去電話,讓柴所長把華風加工廠的電給掐了。


    煤城鎮,變電所所長就是電老虎,歸鎮政府領導。


    柴所長接了電話,就去了華風加工廠,到那兒二話不說,拿出老虎鉗,哢哢兩下,就把電表線給掐了。


    沒了電,工廠頓時停擺。


    建廠的時候,羅序知道電老虎的厲害,特地請柴所長喝了酒。


    還送了幾條好煙,幾瓶好酒。


    平時,柴所長也沒少到加工廠拿各種幹果吃。


    彭勝貴將其攔住:


    “柴所長,差事兒呀,掐我們的電?”


    柴所長說:


    “彭廠長,你們得罪人了。我隻能透露這個給你,自己琢磨去吧!”


    彭成貴說:


    “我也是打工的,掐電怎麽也要等羅總回來吧!”


    柴所長說:


    “不等羅總回來,我飯碗就砸了!”


    “謝謝柴所長!”


    彭成貴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再說什麽也不會有用了。


    於是,他就給羅序打去電話。


    事情還沒辦完,羅序就把剩下的事交給羅宇,立即開著車,十萬火急趕回煤城。


    羅序回到於家溝,丁誌奇趙亮都在辦公室坐著。


    丁誌奇已經是派出所副所長了。


    趙亮生意沒有多大進展。


    這兩天,二位也都急壞了,幫著想辦法。


    電不像錢,可以向親朋好友借一借。


    電隻有變電所一家管,變電所又是煤城鎮政府的,政府又是孫千說了算。


    丁誌奇知道根子在孫千那裏,找誰也沒用了。


    不過,煤城煤礦隸屬東北內蒙古煤炭工業公司,國有企業,有自己的行政和組織機構,不在煤城鎮政府管轄範圍之內。


    因此,煤城煤礦?設有機電科,負責全礦井上下供電工作。


    丁誌奇就想通過機電科給加工廠供電。


    但機電科的電是生產用電,限製十分嚴格,要由主管礦長審批簽字。


    丁誌奇找了不少關係,都沒辦下來。


    實在沒有辦法了,彭成貴這才給羅序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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