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摳還是沒勇氣。


    羅序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哥們兒,你是張井長的朋友,這家主人又是我的房東。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打壞了我朋友,出點兒醫藥費怎樣?”


    二驢子以為羅序怕了,就狂起來,“小子,你打聽打聽,我二驢子打了人,挨打的還得給我醫藥費!”


    羅序輕蔑地笑笑,“你有點兒太狂了吧。”


    二驢子叫道:


    “你也沒打聽打聽,煤城這兒地方,我懼過誰呀!”


    坦克悄聲說:


    “二哥,給他們兩塊錢,買點兒正痛片得了。”


    二驢子想要逞能,心想,羅序不是有名嗎,我今天要是把這小子幹卷刃了,煤城我就是老大了!


    他白了坦克一眼,“兄弟,兩個驢球球的東西,有啥可怕的,今天我就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


    張三摳說:


    “小羅,你看咋辦?”


    羅序想,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是退讓,對方一定蹬鼻子上臉。


    他說:


    “二驢子,這件事,我倆到大門外說,在這裏吵吵,耽誤我們領導喝酒,你看怎麽樣?”


    二驢子去嵩山三年,學到了幾樣真功夫,他肌肉發達,身手敏捷,打仗也敢下死手。他這夥人,欺男霸女,集體淫亂,在煤城的凶惡程度僅次於“北山遊擊隊”。


    他想在崔雅香母女和張大凱麵前顯示一下本事,但要是去外麵,他們就看不到了。


    他說:


    “姓羅的,你要不服,就在這裏分個勝負,你要贏了,我就出兩塊錢醫藥費給,你要輸了,這個院子你也別住了,趕緊滾出去!”


    二驢子這句話,一下觸到羅序痛處。


    他不搬走,是為了報答謝富的恩情,現在,崔雅香把他當成仇人,又和張大凱這些壞人一起說了他的壞話。


    他越想越氣,既然你們母女找到了靠山,我又何必賴在這裏呢。


    “二驢子,既然你這樣說,今天我就不客氣了,你也不用趕我走,不管輸贏,我都不用你出醫藥費,我也不在這裏住了,我就要把你打進醫院!”


    “吹牛逼!”


    二驢子早已不耐煩了,突然一招黑虎掏心。


    這是少林羅漢拳裏麵威力極大的一招,直接攻擊對手胸口,如果對手中招,不死即傷。


    羅序沒躲,等二驢子手到了胸前,他才閃電般一記重拳,擊中二驢子麵門。


    二驢子像稻草人向後飛去,但這小子確實不是等閑之輩,一個倒空翻,穩穩落地。


    “小子,有兩下子!”


    羅序說:


    “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


    二驢子略一運氣,身子騰空躍起,一招黑虎登山,氣勢如猛虎捕食,腳擊向羅序頭部。


    “三腳貓功夫!”


    羅序輕蔑說了一句,用小臂擋開二驢子腿,同時一腳踢在二驢子後腰上。


    這下,二驢子就沒那麽幸運了,“啪嘰!”被踢翻,麵部著地,頓時鼻口竄血,磕掉兩顆門牙。


    這小子挺頑強,一個側翻,想鯉魚打挺站起來,羅序上前就就踩住他的後脊梁骨。


    二驢子就覺得有座山壓在後背上,拱了兩拱,沒有拱動。


    “就你這兩下子,還在老子麵前嘚瑟!”羅序說。


    坦克親眼看見羅序對“北山遊擊隊”那場搏鬥,開始就沒敢動手。


    這次,又看到羅序的厲害,說道:


    “大哥,我們服了!”


    “不行!”


    羅序憋還沒解氣,像抓小雞一樣把二驢子拎起來,連續左右擺拳,把二驢子腦袋都打變形了。


    屋裏酒席散了,幾個人都出來了。


    程海拉開羅序:


    “小羅,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羅序說:


    “不是跟我叫號嗎,我要不給他點兒教訓,他還以為我怕他!”


    張大凱瞪著凶惡的眼睛,“羅序,你他媽無法無天!”


    羅序說:


    “張井長,你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打著慰問的幌子,企圖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你打的什麽算盤,你自己心裏清楚!”


    張大凱說:


    “我是關心職工家屬,是正大光明的工作!”


    羅序說:


    “你正大光明的工作,井口四五百工人,你怎麽誰家都不去,就來這裏呢?”


    張大凱說:


    “我來這裏不行嗎!誰規定我不能來?”


    羅序指著二驢子和坦克,“這兩個人是幹什麽的,是井口員工嗎?他們就是兩個社會流氓,我問你,帶他們兩個來幹什麽?”


    張大凱滿臉漲紅,“你、你……”


    羅序說:


    “你你什麽,揭你的老底兒了!”


    張大凱氣急敗壞,指著羅序鼻子,“姓羅的,你不要去上班了,你被開除了!”


    羅序擔心的事兒,終於發生了。


    他說:


    “開除就開除,有什麽了不得的!”


    張大凱說:


    “你毆打他人,我們去報案,讓你去吃窩頭!”


    “隨便!”羅序說,“老子蠍子老鼠都吃過,吃窩頭有什麽了不起!”


    “程主席,我們走!”張大凱叫道。


    於是,坦克和程海攙扶著二驢子,四個人走了。


    崔雅香一直沒說話,低頭站在一邊。


    “謝嬸,我明天就搬家!”說完,羅序就回他家了。


    謝金玲跟過來,“羅哥,我不讓你搬!”


    羅序說:“我沒有班上了,還可能坐牢,不搬也得搬了!”


    “這可咋辦呀?”謝金玲急冒了汗。


    羅序說:


    “事情已經出了,等著吧!”


    謝金玲說:


    “羅哥,我媽做得不對,但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我媽。”


    張三摳說:


    “還不怪你媽,你媽要不搭理這些流氓無賴,能出這事兒嗎!”


    謝金玲說:


    “我和我媽上街,在街上碰見他們四個,說啥也不讓我們走,三叔,要不是你,我們就被他們劫走了,可是,他們又跟來了,非要在我家喝酒,兩個流氓還威脅讓我陪酒,我都嚇傻了。”


    這時,崔雅香進來了,“小羅,看這事兒整的,差點兒整出了人命!”


    張三摳說:


    “這事也不小!小羅被開除了,他們又去報案,一會兒派出所就會來抓小羅了!看樣子,構成重傷了,夠判十年八年的了!”


    “三摳,你還叭叭呢,這事兒都怪你!沒有你,能嗎!”


    崔雅香知道張三摳說得不假,但還不認為她有絲毫錯誤,就把責任都往張三摳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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