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瓷有點無力的坐在沙發的邊緣。


    就她和賀辭這個關係,如果賀辭真的在她這邊出事了,她就是第一嫌疑人吧。


    無可奈何,她也隻能放任。


    她回房間簡單洗了一個澡,然後坐在鏡子麵前處理被賀辭咬傷的傷口,酒精擦拭上去的一瞬間,她疼得冷汗蹭蹭,冷不丁的她想起曾經賀辭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知道怎麽樣製服一條瘋狗嗎?那就是給它找個主人,然後套上項圈,馴服它。


    她垂眸看著傷勢,隻不過,瘋狗終究就是瘋狗,惹怒了,終有一天,還是會弑主的。


    處理完傷勢,貼了一個最大號的創口貼,就回到了床上。


    晚上原本她就難以入眠,現在有賀辭躺在外麵的沙發上,她更加難以入眠。


    不想吃安眠藥,索性就不睡了。


    找出ipad,看起了電影。


    *


    權世瑾回到帝景莊園,發現宋朝還沒有離開,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他。


    他隨手脫下外套,走過去坐到宋朝的對麵,問,“還沒有走,是在等我?”


    宋朝“嗯”了一聲,“世瑾,畫已經幫你放回書房了。”


    權世瑾點了點頭,“還有什麽事?”


    宋朝猶豫了一下,問,“世瑾,這畫裏麵的小女孩是溫若瓷嗎?”


    權世瑾掀起眼皮看著他,沒什麽情緒,“你很好奇?”


    宋朝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沒什麽表情的權世瑾有點滲人,“如果不能說,便算了。”


    權世瑾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位置,交疊著雙腿,神情淡然,“倒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這就是小時候的溫若瓷。”


    宋朝這下肯定了,“你小時候見過她?”


    權世瑾像是在回憶,“你還記得我曾經被綁架過的事情吧?”


    宋朝點了點頭,“記得,你說有人救了你。”


    權世瑾,“對,救我的人就是她,她把我帶了回去,在她的別墅裏住了三個月,不過那個時候她不叫溫若瓷,叫慕青瓷,是寧城慕家的千金。”


    寧城慕家……


    宋朝倒是想起什麽,似乎有點不可置信,“你說的慕家該不會是寧城如今最大的首富慕家吧。”


    權世瑾垂下眼眸,“是的。”


    宋朝震驚了,第一次感覺有點大腦反應不過來,舌頭都有點打結,“不是,如果她是慕青瓷的話,如今慕家那位千金也叫慕青瓷,算怎麽回事,世瑾,你不會記錯人了吧?”


    權世瑾不悅地看著他,“我的記憶力有這麽差?我能記錯?”


    宋朝一陣沉默,權世瑾的記憶力自然是極好的,從小到大隨便學學就是年級第一了,更何況就算他不怎麽喜歡溫若瓷,他也必須得承認,就溫若瓷那張臉,絕對是無出其右的,鮮少有人能及,就算是整容都達不到的高度,依照權世瑾的記憶力,認錯的可能性的確是不太高,隻是他很是不解,“那她是怎麽從首富慕家的女兒慕青瓷變成如今溫家的女兒溫若瓷的?”


    權世瑾若有所思,“這……大概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了,原本我以為她隻是不記得我了,所以才帶了那幅畫過去,以為她會想起來,結果她卻告訴我,她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大概率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什麽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無人可知,曾經他回到權家之後一段時間之後,他又回去過那棟別墅,結果卻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


    有人告訴他,屋子裏麵的人全都被燒死了。


    一度他也以為,她死了……


    宋朝小聲嘀咕,這位溫大小姐的身上,居然還藏了這麽多的秘密。


    他倒也是有點知道為什麽權世瑾對她有興趣了。


    這小時候的救命恩人現在生活的如此水深火熱,是個男人都會憐惜的……


    *


    第二天賀辭醒來,頭疼欲裂,眼睛也沒法睜開,隻能發出迷糊嗚咽的聲音,


    “水,給我水……”


    聽見聲音,溫若瓷從屋內出來,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難受至極的賀辭,還是狠心沒有上前,“如果昨天晚上你去找了周櫻,我想她很樂意照顧你的。”


    冷不丁聽見溫若瓷的聲音,賀辭猛地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溫若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


    “你怎麽在這裏?”


    溫若瓷露出一抹荒唐至極的笑,這個時候似乎除了荒唐她也想不出什麽了。


    “賀少爺,你是不是喝醉了還沒有醒?這裏是我的公寓,我不在這裏那在什麽地方?”


    賀辭打量了一眼四周,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宿醉的疼痛,神經都在顫栗。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擦了一下打火機,第一次還沒擦上,直到第三次才點燃。


    他猛吸了幾口,才緩解了這股難受至極的感覺。


    隔著那一層嫋嫋透明的薄薄的煙霧,他瞧著斜著依靠在門簷上那至始至終表情都淡淡的溫若瓷,眼神更冷了,


    “你和權世瑾之間到底什麽關係,昨天你們究竟做什麽去了。”


    溫若瓷環著胸,似笑非笑地看著賀辭,“賀辭,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和權世瑾之間會有什麽私情,不如你把我之前的資源還給我如何?我忙起來了,那不就沒時間找別的男人了?”


    賀辭不說話,似乎在思索的模樣,吐了幾個煙圈後,突然間摘下唇間的煙,


    “既然你這麽想去拍戲,那就去吧,你之前的那些資源,如果不能拿回來,我會用更好的代替。”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不過,要是被我知道,你要是出軌找別的男人,那你就會知道什麽叫做代價。”


    說完後,將還在燃燒著的煙蒂狠狠地按在煙灰缸裏麵,也沒理會溫若瓷臉上的表情,拿上外套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將門摔的巨響。


    溫若瓷隻感覺神經顫了顫,但沒發作。


    賀辭的動作還是很迅速的,不過也不太需要他做什麽,隻需要吩咐一聲許助理就行了,剩下的助理會幫他做。


    她的代言基本上都被瓜分了,一部分給了周櫻,還有一部分給了別的女明星,那些她倒也不是怎麽在意。


    主要是她很想演郭導的《雙麵人生》,這是一部現代的雙女主的戲,彼此互相救贖的故事,對比從前那些偶像古言會有不小的挑戰。


    但是她喜歡。


    她演戲一貫隻演自己喜歡的。


    最初的時候,郭導就是定的她是女主,但賀辭下了對她的禁令,郭導也得罪不起賀辭,隻能暫時放棄。


    後期周櫻獲獎之後,眾人一度以為周櫻會是板上釘釘的女主,結果居然被溫若瓷截胡了。


    周櫻也不是傻子,溫若瓷又能出現在大眾眼前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賀辭撤銷了對溫若瓷的禁令。


    她給賀辭打電話試探著問過,結果賀辭就一句輕描淡寫的回應,“怎麽,你嫉妒了?你要是有本事讓郭導非要你不可,我也沒意見。”


    說完後,也沒管她是什麽心情,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周櫻氣得差點就把手機給摔了。


    這會兒溫若瓷和黎霏在咖啡館喝茶,黎霏覺得溫若瓷那是真的不容易。


    “恭喜啊,賀辭那個家夥終於大發善心一回了,把你的禁令給解除了。”


    溫若瓷沒什麽表情,麵無表情的攪動著杯子裏麵的咖啡,沒有絲毫的喜悅,


    “這也隻是暫時的,下回他要是又發瘋了,誰知道又會做什麽。”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居然是周櫻。


    不過她也大概能夠猜到周櫻為什麽會給她打電話了。


    剛一按下接聽鍵,耳邊還能傳來周櫻的尖叫聲,溫若瓷淡定的將手機移開了一點,


    “溫若瓷,你究竟耍了什麽手段,賀辭居然撤下了對你的禁令?”


    溫若瓷語氣淡淡,“我什麽都沒做,隻不過賀辭在我那兒睡了一個晚上而已。”


    “你們,你們……”


    周櫻聽見這話,仿佛晴天霹靂。


    溫若瓷依舊是慢慢悠悠的,她這說的可是實話,賀辭真的隻是在她的沙發上睡了一個晚上而已,至於怎麽理解那就是周櫻的事情了。


    “我們怎麽了,我們正兒八經的夫妻,他睡在我那兒不是天經地義?”


    “周小姐要想發難,不如你努力努力吹吹枕邊風啊,好讓他和我離婚,你也好上位成為正兒八經的賀太太啊。”


    說完後,也沒理會周櫻會有什麽表情,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黎霏在溫若瓷的對麵笑得都捂住了肚子。


    溫若瓷看著她,淡淡開口,“別笑了,當心閃了腰。”


    黎霏笑得差點喘不上氣,“我說,你也真是夠壞的,周櫻聽見這話,不得氣死?”


    溫若瓷攪拌了一下咖啡杯,淡淡開口,“也許吧……”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她想要和賀辭離婚,當然要把水攪的更渾一點,周櫻能去賀辭麵前多刷刷存在感,說不定什麽時候賀辭就愛上周櫻了,想要給心愛的人一個名分,然後不想繼續和她糾纏,要和她離婚了。


    那豈不是皆大歡喜?


    被掛了電話後,周櫻氣得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神經更是戰栗不止。


    但是更多的是恐慌。


    賀辭不僅帶著溫若瓷一起參加了慈善晚宴,現在還解了對溫若瓷的禁令。


    是不是意味著賀辭也開始有點喜歡溫若瓷了,不那麽討厭溫若瓷了。


    雖然她不想承認。


    但她能夠靠近賀辭,依靠的還是和溫若瓷三分像的那張臉。


    一旦正主回歸了,那她豈不是會一無所有……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會發生,她就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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