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物品掉落就沒有搶人頭,大家都是為了共同的誌願來到這裏,因此遠阪姐妹很快和新的好朋友們達成共同的意見


    大家並肩子上,打死那個邪魔外道!


    “這邊是前往boss房間最近的路線,不過陷阱也很多,你們一定要小心!”


    遠阪凜將之前探索出的陷進仔細地標注出來,頭頭是道地吐槽這些惡心的陷阱,就比如隱藏前方那個隱藏在角落黑暗中的海魔。


    海魔黑乎乎的身體和薄紗般的黑暗融為一體,一旦有人路過將後背暴露給它們,它們就會用柔軟滑膩的觸手包裹那個倒黴蛋,再用帶毒的口器吐出消化液,從頭頂灌下,大快朵頤。


    總之就是非常惡心。


    說這話的時候遠阪凜手抱著肩扭來扭去,不難想象這姑娘之前定然遭受了什麽不可名狀的非人虐待。


    在遠阪姐妹的幫助下,一行人順利地避開各式各樣的陷阱,以不慢的速度向迷宮深處前進。


    一開始所有人還能保持警惕,但路途實在是過於無聊——除去早已被探明的陷阱,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遊走的敵人,亦或戰鬥殘留的痕跡。


    這樣的異狀讓人十分在意,但在一成不變的綠色甬道的催眠下,這份警惕也變得鬆動。


    “這條路真是安靜呢。”貞德一邊四下張望一邊向遠阪凜詢問:“這種情況你們之前遇到過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遠阪凜精致的小臉皺起,此刻的異常讓她感到不安,但沒有敵人確是事實。


    “是不是被發現了?”埃爾梅羅二世吐掉雪茄燃盡的末端:“雖然隻是拿著魔導書裝模作樣的家夥,但能讓降臨者如此慎重對待,應該和我們認知中的那個青須有所差別。”


    “也就是說是亞種?”藤丸立香諾有所思:“是說力量更大還是肉質更硬?”(怪物獵人梗)


    “應該是魔術方麵的強化吧。”沒有聯想到其他的方麵,埃爾梅羅二世順著藤丸立香的推測延伸思路:“不過考慮到他所信仰的異神,不能否定肉t方麵的強化。”


    “不用猜了,那個家夥確實很硬!”遠阪凜咬牙切齒地說,天知道她遭遇了什麽。


    “……大概有多硬呢?”


    貞德忍不住問,遠阪凜聞言身體微微顫抖,卻熟練地從腰間的空間擴容背包中拔出一把手槍,那誇張的口徑和律動的能量血紋讓人絲毫不會懷疑這槍能一槍打爆猛獁象的腦袋。


    熟練地轉了個槍花,遠阪凜想到了敵人的難纏,癟嘴道:“這玩意兒打不斷它的骨頭,而且它的皮膚和車輪胎一樣堅韌,肌肉能像液體一樣愈合,不打中特定的魔力器官很難造成傷害。”


    “這已經是神代的魔物了吧?打這種家夥不應該叫上赫拉克勒斯嗎?”藤丸立香精確地吐槽道,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看向那個有兩把刷子的男人。


    “迪盧木多君,我記得你的寶具可以造成無法愈合的傷口吧?”


    麵對自家禦主的禦主主動暴露底牌的舉動,迪盧木多苦笑了一聲,還是沒有在大敵當前的時候隱瞞:“確實可以,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可是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不是聖杯戰爭吧?”藤丸立香滿不在乎地說:“更不要說就算我們加在一起,也打不過降臨者先生呢。”


    過於殘酷和沉重的事實讓主從一行人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大家都是為了攫取聖杯戰爭的勝利,以此實現自己的願望而來,但實力差距大到一開始就沒有勝利的可能,這樣的現實未免太殘酷了。


    反倒是一直沒有直接介入聖杯戰爭的遠阪姐妹對幾人交流的內容很感興趣。


    “你們說的降臨者,他很厲害嗎?”


    擔心降臨者會對師傅造成困擾,遠阪櫻第一次主動向藤丸立香搭話,女孩軟軟的聲音讓藤丸立香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唔,是個很厲害的家夥,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說自己叫做‘馮世’,不過因為是降臨者,具體身份我們也不清楚。”


    “嗯嗯,”遠阪櫻輕輕點頭,笑著對藤丸立香道謝:“知道了,謝謝大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遠阪櫻似乎在麵對他的時候笑容多了一些,而遠阪凜則更傾向於板著臉,時常麵無表情,但希耶爾和幾位從者卻依稀能從冷淡的表情中窺見一絲憐憫。


    就像看到了即將上當的受害者,但委實不好提醒。


    可意外的卻沒有什麽愧疚或者惡意,所以應該不是什麽大事?畢竟不像是藏得住心事的孩子。


    權衡之後,希耶爾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越是靠近boss房,通道中的陷阱就越少,牆壁上的紋路就越發的莊嚴,散發出魔性又褻瀆的美麗。


    於是希耶爾越發的不爽起來,這些圖紋令她想到了奢靡無度的使徒,那些吸血鬼也喜歡用這種古怪的藝術品彰顯自己腐爛的品味。


    仔細打量,牆壁上的圖案大多是不知名的魚類和其他水產的圖騰以一種怪異的韻律擠在一起,框出的空間中雕刻出大群的人類活動的圖案,如果那能被成為人的話。


    ——畫中的每一個人類都有著吸引人視線的背鰭,五指之間也仔細地塗抹有類似蹼的陰影。


    毋庸置疑,比起人,壁畫中的“人”更接近魚人。


    這些魚人扭動著癡肥的身體,宰殺包括人類在內的獵物,並從中取出血淋淋的髒器。


    之後它們全部向某一個方向跪下,其中衣著尊貴者高舉雙手,托起某新鮮的祭品。


    在跪拜方向連線的交匯處,一扇巍峨的巨大的雕塑矗立在那裏,在雕像的正前方是一個祭壇,祭壇的台麵上擺著類似扁平海螺的法器。


    “章魚?”貞德看著那個巨大的,像是章魚腦袋上長了一對眼睛的醜陋綠色雕塑,困惑地自語:“它們信仰的獸神是章魚嗎?”


    “都是海產,不是很合適嗎?”希耶爾冷哼一聲,不客氣地問:“暗道在哪?”


    遠阪櫻快步走到祭壇上,一番操作,章魚頭雕塑下方的觸須快速的蠕動,露出一個大約三米高的通道來。


    “走這邊。”遠阪櫻向幾人揮揮手,率先走進通道,遠阪凜緊隨其後,熟練地不能再熟練。


    走入通道,藤丸立香發現構成通道內的牆壁雖然也是那種墨綠色的石頭,但卻給藤丸立香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那不是堅硬的石塊,而是海洋生物冰冷的體表。


    正當藤丸立香仔細觀察時,耳邊突然響起一股信號不良的噪音,等噪音退去,藤丸立香再看時,那股異樣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


    “前輩?”馬修湊過來:“有發現什麽嗎?”


    “……大概是看錯了吧?”藤丸立香不大確定地說,卻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了,連忙向前走去,可前麵的路卻被走在前麵的貞德和希耶爾堵住了,兩個女孩並排站著,身體因為憤怒微微顫抖。


    褻瀆!莫大的褻瀆!


    眼前的景色她們再熟悉不過了,但那輪廓下似是而非的細節卻灼燒撕扯著她們的大腦,擠壓她們的心肺,讓她們感到呼吸困難。


    不管是高大的恢弘的內殿還是其間依次排開的長椅,都像是從基督教堂內部搬過來的,但坐在上麵的卻不是主虔誠的羔羊,而是醜陋褻瀆的異教徒!


    那是和深潛者相似的怪物,但不管怎麽看那都是由海魔寄宿在破碎機械中,將那些碎片黏連在一起成的偽物!


    此刻這些虛假的人偶以虔誠的姿態禱告著,就像是每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那樣,已經為了它們無上的主獻出生命,令壯烈且異樣的美流淌在神殿間。


    就連基督教中最為聖潔的十字架也被徹底的玷汙,青色的海魔盤踞其上,仿若垂死的耶穌,卻不斷用柔軟黏膩的觸手將半通明的黏液塗抹在十字架上。


    毫無疑問,這便是對主真正教徒最大的嘲諷和惡意。


    沒有什麽比異端更可惡的了,即便是要用烈火淨化的異教徒在這些褻瀆者麵前,也顯得格外可愛。


    察覺到這幾欲噴發的憤怒,位於內殿盡頭的龐然大物緩緩轉過身來,兩個腦袋中較大的那個露出了喜悅而慈祥的笑容。


    “啊啊啊!我的聖處女,您終於來了嗎?感謝主的慈悲,引到我們在此相遇!”


    “閉嘴!你這異端!”希耶爾嗬斥,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乖乖站在那裏等著被我碾碎吧!”


    “哦哦哦!真是太可悲了!”


    caster碩大的魚眼中滾落出豆大的眼淚,落在下巴黏糊糊蠕動的觸須上,悲慟卻自顧自地哭訴:“您竟然還在被那偽神束縛,看不清世界的真相,真是讓我替您感到悲哀。”


    就像是觸動了什麽機關,caster忽然揮動雙臂,狂笑地大喊:“不過不用怕!我已經得到了神的啟示,馬上就為您展現這世界的真實!”


    異樣的神氣自caster帶蹼的雙手膨脹,爆炸般席卷內殿,殿內的長椅和其上的人偶和氣浪的接觸的一瞬間就被徹底碾碎,破碎的木頭和殘骸炮彈般衝向眾人。


    “喝哈!”馬修上前,厚重的十字圓盾上有銀光擴散,將所有人籠罩,於是氣浪中的破片便不再是威脅。


    可caster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無法被常人所理解的神氣悄無聲息地穿過馬修的防禦,如清風般吹拂在眾人身上,剝去人類賴以生存的表象和謊言。


    san值保護儀發出刺耳的嘶鳴,就像是信號不良的收音機,但不能儀器再怎麽努力,有的東西已經無法挽回。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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