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從者和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野男人激情對視,韋伯不由有些吃味,或者說嫉妒?


    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緒在心中發酵,產生的氣泡從喉嚨中溢出,變成了沒有根據的話:“明明應該是我們最先來的……”


    這句話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埃爾梅羅二世腦子裏的某根弦崩斷了。


    一反之前的耐心和容忍,埃爾梅羅二世像是噴發的火山一樣破口大罵:“什麽叫應該是你最先到的?你這蠢貨!你也知道你找到這裏的方法有多幼稚吧?!你該不會真以為靠這種方法就能超越其他一流從者吧?”


    被這教訓罵的灰頭土臉,韋伯心中灰暗的情緒隨之爆發,卻又懾於埃爾梅羅二世的憤怒,隻得結巴地反問:“你,你你算是什麽東西啦!怎麽一見麵就劈頭蓋臉的……”


    這份孱弱的勇氣所支撐的反抗被毫不留情地打斷,埃爾梅羅二世的近乎於抱怨的教訓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不隻是這次,今後也是,你每次都是靠著好運才能渡過難關!稍微有一點好結果就天真地當成是自己的實力!


    就因為總是這個德行,你這個家夥才沒有一點長進!你該不會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吧?啊哈?!”


    “你你你!!!”在近乎是暈眩的旋渦中,韋伯抓住了自以為的破綻,奮起反抗:“我為什麽要一見麵就被你教訓啊!


    說到底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在這裏建立工坊的白癡魔術師就是你們嗎?”


    埃爾梅羅二世聞言不屑地反擊:“哼!真是夠了,連觀察情況的能力都沒有嗎?居然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就跑來參加聖杯戰爭?!


    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你這笨蛋!大笨蛋!給我吃鰻魚飯吃到撐死吧!”


    就像是對上眼的鬥雞,韋伯和埃爾梅羅二世以語言為刀劍,毫不顧忌環境和同伴廝殺在一起,無視了周圍的變化。


    就連結衣拉起一根天線,把結界外的信號接入,使得原本被隔絕在結界外的迦勒底也能欣賞這出好戲這件事,他們也沒有察覺。


    見兩人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可愛的小蘿莉幹脆揣起籃子,當場售賣起瓜子、花生、西瓜、可樂和小馬紮,把快樂和喜悅分享給每一個人。


    因為很有趣,所以在短暫的思考後,藤丸立香感激地從結衣那接過兩片西瓜,拉著馬修坐在小馬紮上看起好戲。


    就連伊斯坎達爾也興趣勃勃地坐在自己的馬車上(沒有那麽大的馬紮),左手西瓜右手可樂,粗獷的大臉上寫滿了“因吹斯汀”和“若有所思”。


    這個家夥未免也太熟悉自己的小master了吧?


    不,倒不如說光憑那兩張過於相似的臉,就可以把他們當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會有任何違和感……等等!


    伊斯坎達爾的視線在那年幼和成熟的兩張臉上來回移動,忽然三下兩下幹掉西瓜和可樂,插入韋伯和埃爾梅羅二世的唇槍舌劍之中。


    “到此為止吧!現在我們來到這裏的目標可不是在這裏爭吵,再鬧騰下去恐怕在這裏築巢的家夥就要跑掉了。”


    “……不愧是征服王,這份直指核心的戰略意識。”埃爾梅羅二世不甘地吞下後麵的話,由衷地讚歎,等看到周圍一群人手裏和屁股下的玩意兒時臉頓時又綠了,表情變來變去跟川劇裏變臉的臉譜似的。


    “先不提這個,那位愁眉苦臉的魔術師啊。”


    埃爾梅羅二世麵對韋伯時的強勢語氣瞬間變弱,就像是被老師點名的學生:“……有何貴幹?”


    伊斯坎達爾咧開嘴笑著說:“才剛剛開始,你似乎一直在找我家小子的茬啊,這是否說明你已經做好了和我征服王一戰的準備?”


    “不,您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埃爾梅羅二世額頭上滲出冷汗:“您應該也能看出來究竟是那邊比較沒有道理吧?”


    “啊,你說這個啊,”伊斯坎達爾一拍韋伯的肩膀,拍得後者齜牙咧嘴:“就算你這麽說,這小子也是我的禦主,既然你找禦主的麻煩,我身為從者怎麽能坐視不管?”


    “不,我們並沒有和您戰鬥的意思。”麵對伊斯坎達爾明目張當的偏袒,埃爾梅羅二世終究選擇退讓。


    “還以為你是個更膽大的家夥呢。”伊斯坎達爾不滿地哼了聲,旁邊韋伯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每次伊斯坎達爾因為不滿彈他腦蹦的時候都會這麽哼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請讓開吧,我們也有探索這裏的權利吧?還是說你打算和我們合作?”


    “很遺憾,我想你們應該沒有入場券。”埃爾梅羅二世簡短地介紹一遍關於克【嗶——】神話和現在的情況,然後表示那個正體和原理都尚不明確的san值保護儀已經沒有餘額了。


    在這個過程中,結衣就安靜地在邊上看著,一點都沒有戳破埃爾梅羅二世謊言的意思,一襲白裙像是誤入此處的精靈,乖巧又可愛。


    聽完埃爾梅羅二世的狡辯,伊斯坎達爾思考了一下,在一群人詭異的視線中選擇離去。


    “真是見了鬼……”光屏裏羅曼嘟囔:“我還以為他會喊‘那就掠奪吧!此乃我的王道!’,然後把你們手上的‘夜視儀’搶走呢。”


    “是【san值保護儀】!”結衣不滿地抗議,然而一群從者和禦主都沒理她。


    “……大概是認出來了吧。”埃爾梅羅二世疲憊地歎息,剛才那短短的一點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即便是已經習慣加班的他,此刻也有一種心焦力卒的疲憊。


    結衣見埃爾梅羅二世狀態不太好,貼心地搬來一把小馬紮讓埃爾梅羅二世坐下,然後向迦勒底組和教會組兜售起自己和遠阪凜、遠阪櫻這段時間製做的小道具,用來補充零花錢。


    錢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遠阪櫻和遠阪凜麵前付錢,然後收獲崇拜的眼神,這種感覺很不錯。


    小中大瓶紅藍藥水、便攜式魔術結晶、一次性魔眼炸彈、自動激發式防護罩、解毒劑等等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擺了一地,結衣擼起袖子拿起喇叭吆喝:“誒!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都是些好東西,過了這村就沒這地了!”


    等等!你這樣也算是魔術師嗎?好歹優雅一點啊喂!


    在埃爾梅羅二世便秘般的表情中,除了他大家都很有興趣地開始挑挑揀揀。


    希耶爾本身就不會死,貞德也硬的和烏龜殼一樣,所以兩者對紅藥水都沒有什麽興趣,反倒是能補魔的藍藥水和便攜式魔力結晶對她們很有用。


    再加上希耶爾是個能把除魔聖典改裝成便攜式打樁機(大約60kg)的女強人,因此附帶多種屬性的一次性魔眼炸彈也備受希耶爾青睞。


    雖然那玩意兒本來是遠阪姐妹們手工課作業的殘次品就是了,因為內置魔術回路的缺陷,一旦激活隻會暴走,一次性釋放所有力量,所以被結衣指使使魔改裝成了炸彈。


    至於手工課的成品——當然是被遠阪姐妹收好拿來防身啦!不然便攜式魔力結晶是幹什麽用的?小孩子家家哪來那麽多魔力?


    相比於教會組的相對克製,迦勒底這邊就要豪爽得多。


    光看見光屏裏達芬奇眼裏冒出精光,五指成爪,大喊“我都要!”,就知道資源匱乏的迦勒底有多缺這些工業產品了。


    畢竟整個迦都被精確爆破了,沒有成為南極洲大路上的一座廢墟就已經是達芬奇拚上了寶具的成果,但想要修複那就不可能了。


    沒素材。


    就算天才如達芬奇,也做不到空想具現,那不是英靈的權能。


    苦逼的迦勒底隻能在每個異聞帶收集素材,包括不限於黃金、水泥、鋼筋、寶石、神話生物的身體部分等,然後通過逆向召喚陣傳送到,再交由caster職介的從者加工成適合的樣子,以至於一段時間後迦勒底的caster們道具做成的這個技能都快要升級了。


    但先不說很多素材太過珍貴,或者不適合充當建築材料,比如龍牙,那玩意兒最大也就半噸,且不提浪不浪費,若是拿來築牆,就算累死藤丸立香也湊不齊足夠的量。


    再者有的東西caster們也搗鼓不出來,比如說供應整個迦勒底電力的核反應堆,這玩意兒被炸得隻剩下一個,caster們光是保證另外幾個炸毀的反應堆核燃料不泄露就要抓破頭了。


    畢竟從本質上說,這玩意兒已經算是太陽神或者鑄造神權柄的延伸了,caster們紛紛表示要麽專業不對口,要麽表示神秘度太高搞不定。


    結果在剛剛看戲吹牛打屁的過程中,結衣表示這玩意兒她能修,魔導建築材料也可以大量批發,還可以訂購精密儀器,如果願意共享製作工藝或者圖紙還能打八折。


    看著倉庫裏堆滿的蘋果,龍牙、心髒、齒輪、書頁、黃金蟲……達芬奇毅然決然地投身砍價的偉大事業中。


    因為這就是最強奸商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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