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馮世剛升起這個思緒,結衣已經調出紺野木綿季血療進程和通訊中斷到恢複兩者的發生時間。


    哪怕是擁有杠之力三段的鋼精也無法否認,血療完成和通訊中斷到恢複兩者發生的時間幾乎完美重疊,隻能用“這一定是巧合!”來杠。


    但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認為這兩者間有相當緊密的聯係是必然的想法,馮世更是大膽推測紺野木綿季即是sao的錨定物,sao依靠紺野木綿季定位alo的位置,以此完成覆蓋。


    就好比召喚者和邪神,召喚儀式就是邪神的錨定物,在邪神完全出現前打斷召喚儀式就能阻斷邪神降臨。


    血療完成的那一刻紺野木綿季就像被調查員背刺+爆頭的主持者,隻不過一個是由死向生,一個是由生到死,其中主持者狀態劇烈變化必然引起“召喚儀式”的不穩定,於是桐人和朝田詩乃得以死裏逃生。


    果然還是要去看看嗎?


    馮世拍拍懷裏女兒的小腦袋:“幫我聯係詩乃。”


    “好~”*?(???)?*


    alo的某家旅館中,朝田詩乃正蹲在床邊看守桐人,全副武裝,子彈上膛,嚴陣以待。


    她可是在(結衣編纂的)網課上學過,接觸神隻幾乎一分會誘發災難性的後果。


    最好的badend是當場暴斃,慘一點會陷入永恒的恐懼和瘋狂中,更糟糕一點身體則會發生嚴重的變異,比如觸手、觸手還有大眼珠子。


    到那個時候,接觸者將身陷囹圄,迷失在升華帶來的力量和變異之中,直到人性完全流失,化身毫無理智的怪物,亦或被吸收成為邪神的一部分。


    如果這也能被稱為死亡的話,大概一開始死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吧?


    至於happyend……拜托,即便是魅惑完美大成功,人類能不能承受神隻的愛也是未知數好嗎?


    要是遇到羊媽(紗布尼古拉斯,被人類認為是生和欲之神),怕不是會像雄螳螂一樣被先榨得一滴不剩,再被好味嘎嘣脆,和羊媽永遠融為一體。


    這樣終極的愛戀還是算了吧。


    如果桐人變成那個樣子,現場最危險的人就是她了啊有木有?


    觸手怪什麽的最討厭了!


    【喂,在嗎?】


    朝田詩乃眼皮一跳,她莫名其妙地從這三個字加兩個標點符號裏感受到莫大的惡意。


    “我們一分鍾前不還在通話嗎?”朝田詩乃沒好氣地回答,又問:“你發現什麽了嗎?”


    【唔姆,確實有些發現,】馮世簡單地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朝田詩乃,然後推測道:【所以今晚外麵應該不會有危險了,你們還能繼續任務嗎?】


    “我可以,但是桐人君現在的狀態很糟糕,不適合繼續行動,我建議先讓他脫離戰鬥。”


    【那倒是,這要放在coc裏就是一口氣損失5點以上san值陷入不定時瘋狂,還好沒有清零,等他回來補一補就沒問題了。】


    “不,所以說san值又是什麽,清零了會怎麽樣?”朝田詩乃焦躁地追問,一無所知的感覺並不好受,特別是她剛剛才經曆了極為恐怖的事情,積累了大量的精神壓力,急需宣泄。


    【簡單來說是世界觀和意誌的混合屬性的數值化,實際上並不存在,san值降低放在現實中就是看到了可怕或者是動搖三觀的東西,san值清零就是原有的三觀碎成渣渣,在旁人看來這種狀態就是瘋了。】


    【不過在當事人眼中,他隻不過是理解了常人沒有理解,不被主流觀點認可的真實罷了,簡而言之就是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就比如說你。】


    “我?”朝田詩乃一臉懵逼,她不過是追問,怎麽反過來成為教學素材了?


    【對啊,你不是已經成為我的眷族,並且理解所謂的虛擬世界其實是龐大的夢境和神隻的花盆,如果你把這些真實告訴普通人,隻會被當成精神病吧?】


    馮世頓了頓,語氣中多出一絲揶揄:【當然,如果考慮到你的年齡,被當成中二病的可能性更大就是了。】←上位者句式


    “……”


    這個男人果然還是那麽讓人討厭就是了!←眷族句式


    【不過現在讓桐人君退出就隻有你一個人了,沒關係嗎?】


    不,肯定是有關係的。


    且不提兩個人的任務壓在一個人身上,自己本身積累的經驗就比不上桐人,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以助手、學徒和信標的身份加入任務的,而不是任務的執行者。


    還有一點,或許這不過是迷信,但朝田詩乃還是堅定地認為,即便所有人都失敗了,馮世還是準備了後手,可以救出亞絲娜。


    所以就算現在選擇退出也不會有人說什麽吧。


    但就這樣簡單的認輸,為了破除過去的夢魘之身一人來到東京,一直挑戰各種精英boss至今,最終被冠以“冰之狙擊手”的朝田詩乃又算什麽呢?


    朝田詩乃不能也不想否定過去的自己。


    所以不可以因為困難認輸,至少現在不行。


    因此哪怕是謊言,是無意義的倔強,朝田詩乃也要說:“沒問題。”


    像是看破了朝田詩乃的決意,馮世發出“呀嘞呀嘞”的聲音。


    【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我還是那句話,一切小心為重,你的靈視比桐人還要高,很可能連絲血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嗯,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朝田詩乃點點頭,關掉通訊窗口,垂眼看到桐人逐漸化作光粉消失,就跟幽靈成佛似的,一時間竟然覺得有幾分驚豔。


    來到另一邊沒人使用過的房間,朝田詩乃靠著牆,按照過去的習慣抱成一團,蜷縮在床和牆夾出的角度中,小聲嘀咕:“要是一直都這麽靠譜就好了。”


    不,要是一直這麽靠譜就麻煩了,各種意義上。


    馮世搖搖頭,囑咐凱瑞甘給桐人挑一個好看一點的孵化池進行修複,又把聯絡的重任交給結衣,自己順著莉茲貝特先前畫的召喚陣傳送到橫濱港北綜合醫院。


    夜晚的醫院有些陰森,大約是為了病人能更好地休息,病房大多采用了一定比例的吸音材料,於是連帶著走廊也變得寂靜起來,隻能隱約聽見風機或者別的儀器發出淺淺的低音,像是鬼魂的哀歎。


    這陰森的場景馮世像是回家一樣親切有愛,空氣中彌漫的負能量更是讓馮世心情舒暢。


    但隻是一想到上次來醫院是和巴麻美一起,馮世就成了醫院裏最大的負能量製造機。


    多虧召喚陣的位置就在紺野木綿季病房前麵,不然馮世這負能量製造機一旦走動不知道會導致多少病人死於驚嚇過度或者心髒疾病。


    像是虛無的鬼魂,馮世穿過玻璃牆,來到紺野木綿季窗前,病弱的少女無知無覺,露在外麵的四肢比莉茲貝特離開前更加幹癟消瘦,就像是散開的蘆柴棍,但馮世卻能感受到蠟黃皮膚下蟄伏的力量。


    “很成功嘛。”馮世小聲嘀咕,伸手摘下已經沒用的固定器,這個像抱臉蟲一樣的玩意兒已經完成了自身的使命,現在已經死亡,並幹縮成類似死皮的惡心附著物。


    因為固定器是順著皮膚展開的原因,有一部分必須要脫掉病服才能摘下,這部分馮世幹脆直接用聖焰燒掉。


    隨後馮世把手放在紺野木綿季嘴唇上方,兩根金屬混合血肉的神經索鑽入紺野木綿季嘴唇,撬開牙齒,從上顎深入血肉,建立侵入式神經連接。


    海潮般龐大的意識湧入,包裹浸潤紺野木綿季幹涸的心靈,潛移默化地植入暗示和種種魔法,繁複的魔紋像蜂群一樣在紺野木綿季的靈魂中躁動,搜尋同種不同源的魔力。


    這並不困難,和sao有著密切聯係的紺野木綿季身體裏到處都是異種的魔力,也許是因為失去了馮世這個“腦子”的原因,sao植入的魔紋沒有隱藏,就像絕大部分魔女那樣擺在明麵上,非常方便馮世解析。


    解析即可理解,理解即可駭入。


    在構築ggo的這段時間裏,馮世對結界的理解有了十足的長進,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廣撒網式粗暴地使用結界,而是開發出繁多的騷操作。


    就比如偵查和反追蹤!


    根據sao遺留的魔紋,馮世反向推到出sao所在的坐標,帶著大力出奇跡的氣勢遠程打擊,並在沒腦子的sao反應過來之前打亂攻擊的軌跡,然後逃之夭夭,隻留下暴怒地sao在原地無能咆哮,掀起谘詢層麵上的狂瀾。


    不知道多少虛擬世界因此動蕩,一時間斷線無數,不知道多少人還沒來得及保存就體驗了失去的痛苦,迸發出龐大的怨念。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則開心地品嚐這份千萬夫所指的詛咒,操縱攻擊中隱藏的魔紋順著攻擊炸開的傷口入侵sao,。


    毫不誇張地說,沒有人比當過一年多“cpu”的馮世更懂sao的運轉機理,結衣那邊還有當年留下來的運轉記錄,馮世就不信現在還有人給sao更新。


    “欺負智障還真是讓人於心不忍啊!”


    因為難過嘴角都向上揚的馮世眉飛色舞地自言自語:“所以過度關注痛苦的傷口結果忽略趁虛而入的病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吧?”


    “畢竟智商捉急呢~”


    在sao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承載馮世的使魔已經在sao中紮根,並迅速依靠原來的代碼偽裝成sao的一員。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馮世看到了猩紅的月光,以及懸浮蒼穹中,散發無窮資訊的獨眼。


    在被獨眼發現前,馮世自覺地低下頭,因為驚訝挑眉。


    ——在他的腳下並非地麵,而是顛倒的世界,那邊朝田詩乃正在和六個人交談。


    等等,那邊為什麽天亮了?


    ps:這是盜夢空間梗,越往夢境深處時間流速越慢,反過來越快,這隻是單純的表示兩邊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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