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亦體貼的在書澄玖所坐的座位上放了軟墊,而書澄玖看在眼裏卻並不打算說謝謝,沒辦法,誰叫眼前這人最近學會了打蛇上棍。


    吃過早午飯,書澄玖終於恢複了些氣色,腦子也終於轉了起來。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前因後果了嗎?”書澄玖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一副“我準備好傾聽”的模樣。


    柳亦亦原本是不想提的,但是有些事是早晚要說的,所以她稍稍醞釀了一番後說:“昨晚的上來的時候,那個帥明先是說帶路,結果幾次三番的把我往錯誤的房間帶。”


    “我察覺不對勁,就找了向月,向月正跟葉茜茜在一起,葉茜茜曾看到歐陽雪帶著你上樓,這才輾轉找了上來。”柳亦亦鼓了鼓腮幫子,“之後我又找了服務員,這才開了門。”


    “然後我就給了高德一拳,哼,便宜他了,我當時就應該直接把他打個半殘。”


    書澄玖拍了拍他的手背,“不能衝動,他……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柳亦亦彎著身子,拿臉頰去蹭了蹭書澄玖的手背,“我想著把高德扣下,等……之後再找他算賬,但是安然她們把高德放走了。”


    “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書澄玖勾了勾柳亦亦的下巴,“放走他雖然讓人生氣,但是是對的。”


    “我知道你背後站著柳氏,可是兩敗俱傷不是我想看到的。”書澄玖也跟著彎了彎身子,與柳亦亦的目光平視,“有些事,我想告訴你,可是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你想聽嗎?”


    柳亦亦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去沙發坐著吧,趴桌子好累的。”


    “你啊。”


    書澄玖寵溺看了她一眼,柳亦亦則立馬入戲,彎著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公主請上座。”


    在她的插科打諢下,書澄玖心理的壓抑倒是衝淡了不少。


    ……


    “昨晚,高德說了兩句話讓我印象十分深刻。”


    “第一句,他說我的方向是錯的,我愛的人是錯的,他作為男主,必須糾正我的錯誤。”


    柳亦亦剛想罵兩句,書澄玖卻打斷了她,“聽我說完。”


    柳亦亦乖乖點頭閉了嘴。


    “第二句,他說,他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好,現在拒絕他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是當局者,他是旁觀者。”


    “是不是聽著像是精神病說的話?”書澄玖突然輕笑了一聲,她說這話像是精神病說的,可她偏偏記下了精神病的這兩句話。


    柳亦亦點了點頭,“什麽男主?什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是看霸總小說看多了?看的腦子都不正常了。”


    “對,是這種感覺。”書澄玖為避免嚇著柳亦亦,頓了頓之後說,“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沒有創建公司,而是在高德的盛情邀約下成了盛世的當家花旦,但是我的結局很慘。”


    她沒有細說有多慘,就這麽含糊的帶了過去。


    “夢醒之後,我感覺很可笑,又覺得很可怕,可是一些事卻和夢裏是重合的。”


    “啊?”柳亦亦已經愣住了,若不是書澄玖表情嚴肅認真,她都要以為對方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了。


    “嗯……目前有一種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就是某些事情明明是第一次發生在當下,可心裏卻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經在某個遙遠的時空裏已經親身經曆過了一遍。所以,你可以理解為我遇到了這種現象,不過更真實一些。”


    柳亦亦點了點頭表示懂得了。


    “原本,我以為我是特別的,可是隨著調查,我發現高德似乎也有這種現象。”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隨著昨晚高德那兩句話的出現,讓我意識到,高德和我的情況不一樣。”


    “就仿佛演戲,我是表演者,而他是觀眾……不知道我這麽說你能不能理解。”


    其實書澄玖更想表達的是,自己是重生的,而高德很可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但是她怕這麽玄學的事嚇著柳亦亦,隻得換一種說法。


    “理解的。”柳亦亦點了點頭,但是她覺得很奇怪,若兩個人都遇到同樣的情況,為什麽高德那麽神經病。


    “所以我才說高德很可怕,若我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亦亦,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能做出下藥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會隻做下藥這種事。”


    柳亦亦知道書澄玖在害怕,也明白了她在害怕什麽,可是……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關係,柳亦亦不怕高德,隻害怕高德傷害書澄玖。


    “嗯,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他以為咱們好欺負呢!”


    “看你這模樣是想到辦法了?”


    柳亦亦點了點頭,眉宇間帶著躍躍欲試,“安然出的主意,我負責執行。”


    “哦?什麽主意?”書澄玖來了興致。


    “對高德的左膀右臂下手,他現在全都依賴楚啟幫他聯絡一些見不得光的人和產業,所以我們直接對楚啟下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書澄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們得虧和安然是朋友。”


    “我就擔心向月這根繩拴不住安然……不過現在看來,一個心大,一個擁有蜂窩煤似的心眼,倒是般配,嗬嗬……”


    “你淨擔心別人了。”柳亦亦戳了戳書澄玖的肩膀,語調也是悶悶的,“都不擔心自己!”


    書澄玖握住她搗亂的手輕笑了一聲,“不要因為那杯水就對向月產生隔閡,她現在估計也不好受。”


    “你怎麽猜到是她那邊出了岔子?”


    “因為……我聰明!”書澄玖微微揚了揚下巴。


    那晚敬的酒都是她隨機拿的,隻有那杯水是董向月遞過來的,董向月還特意說了一句帥明會來事,她怎麽可能猜不出來。


    柳亦亦立馬捧場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書老師真棒!”


    書澄玖瞬間被她直白又一本正經的誇讚逗了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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