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亦是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的,起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太陽穴更是突突的跳個不停,像是裝了隻小蛤蟆在裏麵。


    至於昨晚的記憶,她揉著腦袋想了好半天,也隻模糊中記得自己似乎在酒吧見到了書澄玖。


    “書老師!?”柳亦亦瞬間精神,她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衝向了客廳。


    很顯然,客廳裏根本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跡象。


    “果然隻是幻覺嗎?”柳亦亦有些失落的垂下頭,然而就在她去給自己倒水的時候,倒是在水壺上看到了一張紙。


    就是普普通通的便簽紙,可上麵的字跡卻讓柳亦亦的心為之一顫。


    上麵寫著:幫你買了蜂蜜放在冰箱,醒了衝點蜂蜜水喝。還買了止痛片,不過盡量不要吃,就放在茶幾的抽屜裏。——書


    書澄玖的字就像是她這個人,透著股溫柔秀氣,單單是這麽一張小紙條,就已經讓柳亦亦心動不止。


    柳亦亦打開茶幾下的抽屜,看到了裏麵靜靜擺放的止痛藥。


    她仿佛看到了書澄玖在放下自己之後,又匆匆戴上口罩去小區便利店幫自己買這些東西的場景。


    “所以說……昨晚的確是書老師……”柳亦亦顧不上吃藥,也顧不上衝蜂蜜水,又連忙跑回臥室看手機。


    卻見置頂的人的確給自己發了消息。


    書澄玖:醒了嗎?頭疼嗎?


    柳亦亦幾乎是不受控的“嘿嘿”傻笑起來,可緊接著她突然又慌了,昨晚送自己回來的是書澄玖,那麽這屋裏的東西……


    “啊!”柳亦亦一頭紮進了被子裏,“尷尬死了,尷尬死了,不活了不活了!啊啊啊!”


    她自己在被子裏折騰了好半天,這才想起來書澄玖根本不在這,按理說她完全沒必要尷尬才對。


    之後柳亦亦披頭散發的從被子的另一頭蛄蛹出來,又不忘伸手將手機撈到手邊仔仔細細的翻看書澄玖發過來的那幾個字。


    斟酌了好一會之後,柳亦亦回複:昨晚謝謝書老師的照顧,我醒了~


    柳亦亦:還謝謝書老師準備的蜂蜜~


    後麵還不忘加一個小狗說謝謝的表情包。


    書澄玖似乎是在忙,並沒有秒回,柳亦亦則喜滋滋的切出界麵去看其他人發給自己的聊天信息。


    何詩雪:你怎麽樣啊?書澄玖沒欺負你吧?


    助理:老板,又給你撤了兩條詞條。


    下麵跟的是酒吧買醉以及蹦極的照片。


    柳亦亦撓了撓頭,先是給助理發了個“ok”過去,然後又給何詩雪發了消息。


    柳亦亦:昨晚我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然後何詩雪一個電話直接就打了過來。


    “喂?”柳亦亦下意識屏住呼吸,“你打電話過來,不會我做了什麽吧?”


    何詩雪“哈哈”笑了兩聲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哭喊著非要書老師,還拉著路人甲的袖子不撒手。”


    “啊?”


    “對了,還是當著你們家書老師的麵!”


    “啊!”


    “不過你們家書老師好像跟對方認識,似乎是手下藝人?不過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去問一下,不過我比較好奇,你醉醺醺的跟著書澄玖離開,你倆……沒有……負距離接觸吧?”


    “什麽負距離……”話說到一半,柳亦亦突然反應了過來,“喂,你說什麽呢!”


    何詩雪繼續樂嗬嗬的說:“所以有沒有啊?書澄玖在上?還是你在上?”


    “不過我得提醒你啊,雖然你喜歡她,可是她趁你醉酒欺負你的話,這可是屬於趁人之危啊!你是不是還要再考察考察她?”


    何詩雪的語速極快,柳亦亦好不容易等到個氣口才連忙打斷她,“哎哎哎,打住。你怎麽滿腦子黃色。”


    “我這是關心你!”


    “哦。”柳亦亦打開免提,一邊燒水一邊拿起書澄玖留的小紙條仔細端詳。


    “你哦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書老師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很想讓她當那樣的人。


    “那昨晚你倆……有發生什麽嗎?”何詩雪斟酌著詢問。


    柳亦亦揉著腦袋仔細想了想,倒是記得自己昨晚做夢夢到吃了一個山茶花味的果凍,甜甜的、軟軟的,讓人回味無窮,醒來之後唇邊似乎依舊殘有這種味道。


    “不記得了。”柳亦亦歎了口氣。


    ……


    而書澄玖這邊,從柳亦亦家回來之後,她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會在想柳亦亦醉意朦朧間的一吻,一會在想柳亦亦對自己的喜歡到底源自何處,一會又想柳亦亦若是酒醒後還記得晚上的事她又給以何種表情應對,是承認好,還是否認好?最後她又在想,若是柳亦亦表白自己是直接答應,還是推辭一番呢?


    書澄玖這一晚上睡的並不踏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黑眼圈明顯不說,嘴唇也是紅腫的。幸運的是,今天她沒有工作,並不需要出門。


    書澄玖按部就班的起床,然後給柳亦亦發了消息,接著就開始看《探尋案發現場》收官季的劇本。


    直到差不多中午頭,柳亦亦的信息回過來,書澄玖這才從劇本中回過神。


    看到對方和往常一樣的聊天方式,書澄玖就知道對方這是又忘了。


    摸了摸還有發麻的下唇,書澄玖情不自禁的磨了磨後槽牙,“柳亦亦……”


    所以她選擇無視柳亦亦的消息,轉而專心看劇本。


    這邊柳亦亦還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心上,還呲著牙抱著蜂蜜傻樂。


    因為何詩雪在掛斷電話之前,還曾跟她強調,書澄玖跟高德沒什麽,這是書澄玖親口說的。


    於是,柳亦亦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哄好了。


    ……


    柳亦亦再次見到書澄玖是在第二天,因為不夜城項目下來了。


    如當初謝黎所猜想的一樣,柳亦亦是板上釘釘的其中一位主演,至於另一位主演,秦越影和書澄玖是兩大熱門。


    秦越影是書澄玖摘得影後桂冠那一年的最大競爭對手,這幾年來,二人一個發展電影,一個發展電視,鮮少碰麵。


    看著比五年前更顯成熟的秦越影,書澄玖主動向她伸了手說:“五年不見,沒想到又是競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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