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單憑著記憶給卞邱指路,兩人直接就到達了王府的會客廳。


    兩個人進去的時候,讓裏麵正在交談的人聲音戛然而止。


    歐陽庭跟羅定寒兩個人更是抬著頭望著大門處。


    見到是卞邱跟白綿綿後,羅定寒目中帶著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白姑娘?”


    “你們這是?”


    歐陽庭畢竟是個王爺,自己家裏麵被別人給私自闖了進來,連一聲通報都沒有,他自然是有些生氣的。


    “歐陽王爺打攪了,在下卞邱,乃是聖上禦賜的威遠侯。”


    “也是擔任此次鼠疫的防疫官,此次輔佐三皇子平定鼠疫一事。”


    這歐陽庭畢竟隻是一個偏遠地方的閑散王爺而已,沒有什麽實權,所以論起來卞邱這個侯爺要在這歐陽庭的上麵。


    果不其然,等卞邱說完這些之後,這歐陽庭頓時起身,臉上也變得有些幹淨起來。


    “原來是侯爺,不知二位突然造訪所謂何事?”


    “王爺不必緊張,我們要找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隨著卞邱的話,剛說完後,歐陽庭的目光也放在了羅定寒身上。


    “這…”


    羅定寒沒有任何的舉動,但他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端起了茶杯,朝著卞邱敬了一口。


    “侯爺跟白姑娘,當真是追我追的有些緊呀。”


    “其實在下也感覺到非常的納悶,在下好像隻是買了一些藥材,並沒有幹什麽殺人放火的事情吧。為何你們二位就是死死的纏著?”


    卞邱抿了抿唇,他冷著臉來到了羅定寒跟前站著。


    “我不想跟你廢話這麽多,我知道你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大皇子的關係。與皇室勾結且。這一次的事情更是違反了朝廷的指令,你可知這些屬於的藥材能夠救多少百姓的命?”


    “廢話少說,什麽條件你才能夠將那些藥材給我吐出來?”


    然而羅定寒聽到卞邱說的這些話後,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換來的卻是一片寒涼。


    他最不喜歡別人說這些大話來綁架他。


    同時他也最討厭的就是什麽天下百姓的命,這些人的命關他什麽關係?他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的命,老天爺卻從來都不肯憐惜。


    若是如此,不如這樣天下百姓給她陪葬如何?


    “威遠侯好大的威風!”


    “我要是說不呢?”


    “更何況威遠侯張口就來,你沒有證據指出我跟大皇子之間如何勾結,你卻將這些罪名扣在我的頭上,在下豈不是很冤屈?”


    “要是侯爺當真這麽說不如就找出證據來如何?”


    卞邱咪了咪眼,也是知道一些蛛絲馬跡,而且據他了解的那一條消息,大皇子確實曾經去江南派人找過羅定寒,但是也並沒有說這兩個人之間就有明確的勾結嫌疑。


    準確來說,大皇子要找的人是羅定寒身邊的手下,所以即便定罪,他大可以將那些人推出來擋罪就是了。


    氣氛突然變得格外的緊張著,歐陽庭聽到他們說的這些話後,多少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就在這時候,丫鬟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來。


    “王爺,長老那邊把東西送來了。”


    眾人再次抬頭將目光放在了丫鬟手中的那個小盒子身上。


    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後,歐陽庭變率先來到那丫鬟的跟前,將那盒子奪了過去。


    他一打開看到這盒子裏麵放著幾個黑乎乎圓乎乎的,類似於種子一樣的東西。


    “羅公子,這就是你要的火蓮。”


    “不過要種植火蓮的條件比較苛刻,我也是問遍了竹中的許多長老他們隻給了我這些種子,而且我們這個地方也不適合種這些,所以就隻留下了幾枚種子而已,你要是要的話就拿去就好了,但別忘了之前我們說好的那般。”


    歐陽庭的話緩緩說出。


    羅定寒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你放心吧,羅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羅定寒說完後更是頭也不回的,就打算離開這。然而就在他剛轉身走了幾步沒多久後,白綿綿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大聲的喊了一句。


    “你真的以為這個火蓮能夠治得了許月柔的命嗎?”


    羅定寒脊背一涼,他木訥的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白綿綿。


    而白綿綿,毫無畏懼的對上他的眼神。


    那天他跟卞邱去外麵采購藥材的時候,那老板跟他們說,這羅定寒之所以一直在尋找些藥材,就是為了救他那個未婚妻,所以當時白綿綿便覺得這是一件能夠突破的事情,所以卞邱立刻就派人去江南查這件事情果不其然。


    江南總共有三大家,其中羅家許家還有顧家,是江南的三大巨頭。


    大家族之間擅長用聯姻來鞏固彼此的利益,這羅佳跟許家雖然也是聯姻的關係,但是羅定寒跟許月柔從小青梅竹馬自小便生出愛意。所以與其說是聯姻,例如說是天作之合。


    隻可惜這喜悅由生的時候便是早產兒體弱多病,後來長大了,也沒有改變多少。


    江南的名醫曾斷定許月柔這輩子都活不過二十歲,要解這個病,唯有火蓮。


    可是火蓮這種東西隻在書上寫過,別說是這江南最大的藥材商羅家,便是江南名醫,也不曾見過。


    據說華容縣歐陽一族老一輩的人曾見過這火蓮,當年初代,歐陽家的老祖宗便生了病也像血液油一般身子骨不行,便是服用了這火蓮之後才得以改善。


    所以江南的名醫便讓羅定寒尋找這一味藥材,他這一找便是找了十年。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許月柔都已經病入膏肓了,你拿這味藥材過去給她,你是想要加速她的死嗎?”


    “火蓮的藥性如他的名字一般,像火一樣旺盛,乃是熱氣之物。”


    “就好像你一個氣虛之人突然大補,你不流鼻血才怪!”


    “更何況你不覺得自己很搞笑嗎?許月柔今年已經十九了,距離她二十歲不到半年的時間,這個火蓮生長的時間至少要三十年,你拿這個種子去救人,羅定寒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不怪白綿綿說這些話這麽的粗糙,誰讓這個羅定涵三方兩次的說自己的大道理,白綿綿承認每個人立場不同,但她就是看不爽。


    這最後一句話,讓卞邱跟歐陽庭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羅定寒的身份雖說不是權勢,可江南最大的藥材商也不是開玩笑的,豈由白綿綿這麽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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