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抬頭仰望著明亮的月光,心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轉頭看向白綿綿,語氣中滿是感慨:“綿綿,看這明月高懸,我真是感慨萬分,想當初,我和你爹從未想過會有朝一日要投靠你來生活。”


    “我們的綿綿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白綿綿聽著趙芸的話,心中也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輕握住趙芸的手,安慰道:“娘,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們給了我生命,養育我長大,現在換我來照顧你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趙芸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可是,作為父母,我們本該是你們的依靠,如今卻反過來要依靠你,我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白綿綿輕輕搖頭,微笑著說:“娘,你們給了我無盡的愛,這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助了。”


    “而且,有你們在,這個家才更完整更溫暖,所以你們不要覺得愧疚,我們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共同麵對生活的。”


    趙芸淚眼婆娑,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她繼續說道:“綿綿,我真是後悔當初把你送去薑家當媳婦啊。”


    “如果當初沒有送你過去,你的命運也不會那麽慘,薑川早逝,還要在薑家忍受那些孩子們的欺負,還有那些無端的責難,這些苦頭你都默默承受了。”


    “況且那吳老太太也不是好惹的主……你這些日子怎麽過來的啊?”


    白綿綿聽了趙芸的話,心中雖然有些苦澀,但臉上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娘,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生活雖然辛苦,但我已經習慣了。”


    “而且,我還有你們,還有這五個孩子,你們就是我的全部,隻要你們健康快樂,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芸看著女兒堅強的樣子,心中更加愧疚:“綿綿,是娘對不起你,當初娘也是想著你能有個好歸宿,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娘真的實在對不起你。”


    趙芸的眼中湧上了淚水,她傷心地哭泣著,聲音哽咽:“綿綿,都是我害了你,如果當初我沒有送你到薑家,你也不會遭遇這些磨難。”


    白綿綿見狀,心中雖然也有苦澀,但她深知趙芸此刻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自己的自怨自艾。


    她輕輕拭去趙芸眼角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娘,您別這麽說,既然日子已經這樣了,後悔也無濟於事。”


    “我們不如就過好眼前的生活,珍惜現在擁有的每一天。”


    趙芸聽著女兒的話,心中更加愧疚:“綿綿,你越是懂事,娘心裏就越難受。”


    “是我沒有給你一個好的歸宿,讓你在薑家受盡了委屈。”


    “幸好你現在遇到了卞邱……幸好幸好……”


    白綿綿微笑著搖搖頭:“娘,我不怪您,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我選擇接受。”


    趙芸緊緊抱住女兒,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綿綿……”


    等趙芸的情緒逐漸穩定,白綿綿輕輕拍了拍趙芸的背,溫柔地解釋說:“娘,其實我一直都想去更大的地方看一看,不隻是因為卞邱在京城。”


    “我也有自己的夢想,想把我們的生意擴展到京城,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做的鹵煮和飯團。”


    “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況且如今雲譯和雲博中舉,他們也是遲早要進京城的。”


    趙芸聽了女兒的話,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她鬆開女兒,認真地看著她:“綿綿,你真的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娘一直都知道你很厲害,娘真的很為你驕傲。”


    白綿綿被趙芸的話逗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娘,您就別誇我了,我隻是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希望能給您和孩子們更好的生活。”


    趙芸握著女兒的手,眼中滿是愛意:“娘知道你的心意,你一直都是我們的驕傲。”


    “不管你去哪裏,做什麽,娘都會全力支持你,隻要你覺得開心,覺得值得,那就去做吧。”


    “謝謝娘的理解。”


    趙芸從貼身衣物中拿出珍藏已久的陪嫁,那是一個精致而貴重的玉手鐲。


    她輕輕從手上脫下,雙手捧著,鄭重地遞給白綿綿,眼中滿是鼓勵和支持:“綿綿,娘很支持你。”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去京城,需要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


    “我和你爹雖然年邁,但也不能一直依靠你而不做任何貢獻,這是娘唯一能幫你的一點事情,你把這個手鐲拿去當了,換些錢來用。”


    白綿綿接過手鐲,隻見它雖然有些棉絮的紋理,但整體光澤極好,透露出一種溫潤而典雅的美。


    她心中明白這手鐲對趙芸的意義,眼眶微微濕潤:“娘,這手鐲是您的陪嫁,這麽珍貴的東西我怎麽能……”


    趙芸打斷她的話,微笑著說:“傻孩子,再珍貴的東西,也比不上你的幸福和前程重要。”


    “你就放心地拿去用吧,不然娘實在實在是太愧疚了。”


    白綿綿看著手中的手鐲,她輕輕將手鐲放回趙芸的手中,溫柔地說:“娘,我知道這個手鐲對您來說意義非凡,是您對外婆的思念。”


    “我怎麽能收下這麽貴重的東西呢?”


    趙芸看著女兒拒絕的樣子,心中既感動又堅持:“綿綿,你聽娘說。”


    “這個手鐲雖然貴重,但比起你它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娘希望你能在京城有個好的開始,這個手鐲就當是娘給你的一點支持。”


    白綿綿看著趙芸堅定的眼神,心中明白趙芸的心意,但她仍然不想收下這個手鐲:“娘,我明白您的心意,但這個手鐲對您來說太重要了。”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需要就剝奪了您對外婆的思念。”


    趙芸見女兒如此堅持,心中既欣慰又無奈,她再次將手鐲遞給白綿綿:“綿綿,你就收下吧。”


    “娘知道你有能力,但有時候,一點小小的幫助也能讓你更順利地前行。”


    白綿綿看著趙芸手中的手鐲,心中猶豫不決,最終,接過手鐲,不敢抬頭看趙芸:“娘,我收下這個手鐲,這是外婆和您對我的愛,我會好好珍藏的。”


    白綿綿雖說如此,但是她並不打算將手鐲換錢。


    趙芸看著女兒收下手鐲,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微笑著拍拍白綿綿的手:“好孩子,這樣娘就開心了,你盡管去做,還有我和你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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