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禎的“施粥”二字一出，那些跟著回來的逃荒村民頓時沸騰了。
“真的有飯吃了？”小一點的孩子們不敢相信，麵麵相覷。
“粥也好啊，總好過吃觀音土啃樹皮啊！我們有救了！”父母一輩的大喜過望，摟著自己的孩子都哭出來了。
“謝天謝地，再也不用餓肚子了，老天爺啊，你是送來了個活菩薩呀。”老一輩的婆婆們雙手合十對著頭頂的青天就拜了起來。
沒有人願意餓肚子，更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的去流浪，隻要沒有一碗粥果腹，他們都不想離開自己的家鄉。
“謝謝世子！”有人自發的朝司徒禎跪下磕頭。
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紛紛朝他跪下磕頭“謝謝世子！又是在世的活菩薩呀，大恩大德。”
司徒禎不慌不忙道，“你們應該感謝這位薛姑娘，是她做生意的時候發現了你們這邊的旱情，上報朝廷，朝廷才派了本世子下來，她才是你們最大的恩人！”
村民們又紛紛朝著薛沉魚磕頭：“薛姑娘，你是活菩薩呀！”
“好人會有好報的。……”
“好人一生平安啊！”
村民們情緒激動，無論薛沉魚怎麽讓他們起來，他們都不肯起，跪拜的更凶了。
而海城縣衙前的這一幕被畫師畫進了畫裏，多年後，也成了世間傳頌的一段佳話。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很快。
薛沉魚便被司徒禎給請進了縣衙裏。
看他眉眼帶笑跟在薛沉魚後麵的模樣，穿著黑色盔甲的軍士們，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狠狠地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
這，這個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的人，是他們那個不苟言笑的首領？
不可能，我不信，首領一定是偷偷被人換過了！
薛沉魚可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一心隻想著趕緊了解海城縣的情況，還有冬月她們的下落。
坐下之後。
司徒禎手下人便很有眼力見得上了茶。
杜婧鳶挨著薛沉魚坐，幾個丫頭站在她們身後。
隻有玉梅。
她在準備站到薛沉魚身後時，司徒禎忽然朝她招招手，“丫頭，過來。”
除薛沉魚和方瑞之外的許多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誠王世子這話是在對誰說的。
隨後。
便看見玉梅這個小丫頭猶豫了片刻，然後邁著步子走向司徒禎。
“……小師叔。”
“丫鬟當上癮了？見到我都不知道打招呼，還裝不認識，成何體統？”
眾人驚詫的看著誠王世子，又看了看玉梅。
後者老老實實地垂著腦袋道，“……不是你說的，自己接的任務就要好好完成麽？不能中途而廢，否則就是不頂事的廢物。”
司徒禎：一時還想不好怎麽反駁她。
這話之前是他說的，但情景不同啊。
她卻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倒是個厲害的。
“罷了，既然你這麽喜歡薛姑娘，那你便跟著她吧。”說著，司徒禎又正色道，“你的身份又不丟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說著，又朝玉梅招招手。
玉梅實在是不過想過去……準確來說，她實在是不想離開薛沉魚身邊。
可小師叔都發話了，他要是真叛逆起來下了他麵子，那可能……不，十成十是要挨打的！
“……小師叔有何吩咐？”
司徒禎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她便忍不住一個激靈，然後老老實實站好。
薛沉魚：比在我麵前的時候乖多了。
“抱歉了諸位，這是我師兄的女兒，原本去京城是投奔我的。之前這丫頭胡鬧，非要當什麽丫鬟，攔也攔不住，自己偷偷去了。給諸位添麻煩了。”
杜婧鳶在短暫的震驚後，詫異的看著玉梅。
她，她管誠王世子叫師叔？這又是哪位高人的孫女兒？
而且這樣的身份，她居然給薛小魚當丫鬟？
要是說誠王世子對薛小魚沒有非分之想，她才不信呢，打死都不信！
等等，從方才誠王世子開始說這件事，薛小魚好似就一直沒有表現出驚訝，難不成她早就知道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她趕緊正經的看了看薛沉魚，發現對方也朝她看了過來。
目光中寫滿了泰然。
……好家夥，是真知道啊。
杜婧鳶有一種“我被世界拋棄了，不，這個世界瞞著我偷偷幹了些什麽？”的心情。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不過誠王世子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好了，閑話家常說完了，薛姑娘，我有件事需要你來參詳。”
他眼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薛沉魚到嘴的那句：“朝廷要事，哪裏能輪得到我置喙？”也咽了回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杜婧鳶也是個識趣的，主動帶著杜鵑就走了。”
薛沉魚的幾個丫鬟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薛沉魚發話，她們幾個才跟著杜婧鳶出去的。
玉梅也沒有留下。
方瑞等人也都識趣的退下了，美其名曰：“小人先去給杜姑娘讓她們安排房間。”
不一會兒就功夫了，你就走得幹幹淨淨，偌大的地方就剩下薛沉魚，還有司徒禎。
“世子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徒禎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問道：“不知道，你對海城縣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薛沉魚皺了皺眉，說道：“我沒有看法。”
“嗯？”
“抱歉，世子。我初來乍到一無所知，確實對這裏的情況實在說不上什麽看法，世子想聽什麽，勞煩指點一二。”
司徒禎意識到自己的措辭不太妥當，隨即改正道，“我應該這麽問，你覺得，為何你明明派了人過來，三縣也是同時安排下去，為何效果天差地別？”
“竹山縣和懷遠縣有了那些糧食的幫忙，饑荒都得到了有效的緩解，唯獨隻有海城縣，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甚至有這麽多人背井離鄉的去逃荒。”
薛沉魚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
“我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變故，但冬月他們不知所蹤，才是我憂心的所在。”
不能因為她想救人的心，就把冬月他們給搭了進去。
而且，就如誠王世子所說的，若是按照原計劃，冬月買下的糧鋪，和大通商號要建造的免費私塾強強聯合，以工代賑，至少能有一批人有飯吃。
其他人哪怕做不上工，也能吃到免費的粥，根本不至於餓的麵黃肌瘦，頭重腳輕，不得不帶著細軟奔赴他鄉，隻為吃的。
而且，朝廷也在賑災，哪怕再怎麽厚此薄彼，也不可能隻顧著竹山縣和懷遠縣，卻對臨近的海城縣如此嚴重的災情視而不見。
本應該得到有效緩解的饑荒，在海城縣一點成效沒看到，而且衙門都大門緊閉。
“唔……”
薛沉魚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官商勾結？可大通商號的人竟然會跟這裏的地方官勾結了？
“真的有飯吃了？”小一點的孩子們不敢相信，麵麵相覷。
“粥也好啊，總好過吃觀音土啃樹皮啊！我們有救了！”父母一輩的大喜過望，摟著自己的孩子都哭出來了。
“謝天謝地，再也不用餓肚子了，老天爺啊，你是送來了個活菩薩呀。”老一輩的婆婆們雙手合十對著頭頂的青天就拜了起來。
沒有人願意餓肚子，更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的去流浪，隻要沒有一碗粥果腹，他們都不想離開自己的家鄉。
“謝謝世子！”有人自發的朝司徒禎跪下磕頭。
緊接著，便有更多的人紛紛朝他跪下磕頭“謝謝世子！又是在世的活菩薩呀，大恩大德。”
司徒禎不慌不忙道，“你們應該感謝這位薛姑娘，是她做生意的時候發現了你們這邊的旱情，上報朝廷，朝廷才派了本世子下來，她才是你們最大的恩人！”
村民們又紛紛朝著薛沉魚磕頭：“薛姑娘，你是活菩薩呀！”
“好人會有好報的。……”
“好人一生平安啊！”
村民們情緒激動，無論薛沉魚怎麽讓他們起來，他們都不肯起，跪拜的更凶了。
而海城縣衙前的這一幕被畫師畫進了畫裏，多年後，也成了世間傳頌的一段佳話。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很快。
薛沉魚便被司徒禎給請進了縣衙裏。
看他眉眼帶笑跟在薛沉魚後麵的模樣，穿著黑色盔甲的軍士們，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狠狠地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
這，這個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的人，是他們那個不苟言笑的首領？
不可能，我不信，首領一定是偷偷被人換過了！
薛沉魚可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一心隻想著趕緊了解海城縣的情況，還有冬月她們的下落。
坐下之後。
司徒禎手下人便很有眼力見得上了茶。
杜婧鳶挨著薛沉魚坐，幾個丫頭站在她們身後。
隻有玉梅。
她在準備站到薛沉魚身後時，司徒禎忽然朝她招招手，“丫頭，過來。”
除薛沉魚和方瑞之外的許多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誠王世子這話是在對誰說的。
隨後。
便看見玉梅這個小丫頭猶豫了片刻，然後邁著步子走向司徒禎。
“……小師叔。”
“丫鬟當上癮了？見到我都不知道打招呼，還裝不認識，成何體統？”
眾人驚詫的看著誠王世子，又看了看玉梅。
後者老老實實地垂著腦袋道，“……不是你說的，自己接的任務就要好好完成麽？不能中途而廢，否則就是不頂事的廢物。”
司徒禎：一時還想不好怎麽反駁她。
這話之前是他說的，但情景不同啊。
她卻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倒是個厲害的。
“罷了，既然你這麽喜歡薛姑娘，那你便跟著她吧。”說著，司徒禎又正色道，“你的身份又不丟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說著，又朝玉梅招招手。
玉梅實在是不過想過去……準確來說，她實在是不想離開薛沉魚身邊。
可小師叔都發話了，他要是真叛逆起來下了他麵子，那可能……不，十成十是要挨打的！
“……小師叔有何吩咐？”
司徒禎沒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她便忍不住一個激靈，然後老老實實站好。
薛沉魚：比在我麵前的時候乖多了。
“抱歉了諸位，這是我師兄的女兒，原本去京城是投奔我的。之前這丫頭胡鬧，非要當什麽丫鬟，攔也攔不住，自己偷偷去了。給諸位添麻煩了。”
杜婧鳶在短暫的震驚後，詫異的看著玉梅。
她，她管誠王世子叫師叔？這又是哪位高人的孫女兒？
而且這樣的身份，她居然給薛小魚當丫鬟？
要是說誠王世子對薛小魚沒有非分之想，她才不信呢，打死都不信！
等等，從方才誠王世子開始說這件事，薛小魚好似就一直沒有表現出驚訝，難不成她早就知道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她趕緊正經的看了看薛沉魚，發現對方也朝她看了過來。
目光中寫滿了泰然。
……好家夥，是真知道啊。
杜婧鳶有一種“我被世界拋棄了，不，這個世界瞞著我偷偷幹了些什麽？”的心情。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不過誠王世子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好了，閑話家常說完了，薛姑娘，我有件事需要你來參詳。”
他眼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
薛沉魚到嘴的那句：“朝廷要事，哪裏能輪得到我置喙？”也咽了回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杜婧鳶也是個識趣的，主動帶著杜鵑就走了。”
薛沉魚的幾個丫鬟也是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薛沉魚發話，她們幾個才跟著杜婧鳶出去的。
玉梅也沒有留下。
方瑞等人也都識趣的退下了，美其名曰：“小人先去給杜姑娘讓她們安排房間。”
不一會兒就功夫了，你就走得幹幹淨淨，偌大的地方就剩下薛沉魚，還有司徒禎。
“世子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司徒禎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問道：“不知道，你對海城縣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薛沉魚皺了皺眉，說道：“我沒有看法。”
“嗯？”
“抱歉，世子。我初來乍到一無所知，確實對這裏的情況實在說不上什麽看法，世子想聽什麽，勞煩指點一二。”
司徒禎意識到自己的措辭不太妥當，隨即改正道，“我應該這麽問，你覺得，為何你明明派了人過來，三縣也是同時安排下去，為何效果天差地別？”
“竹山縣和懷遠縣有了那些糧食的幫忙，饑荒都得到了有效的緩解，唯獨隻有海城縣，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甚至有這麽多人背井離鄉的去逃荒。”
薛沉魚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
“我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變故，但冬月他們不知所蹤，才是我憂心的所在。”
不能因為她想救人的心，就把冬月他們給搭了進去。
而且，就如誠王世子所說的，若是按照原計劃，冬月買下的糧鋪，和大通商號要建造的免費私塾強強聯合，以工代賑，至少能有一批人有飯吃。
其他人哪怕做不上工，也能吃到免費的粥，根本不至於餓的麵黃肌瘦，頭重腳輕，不得不帶著細軟奔赴他鄉，隻為吃的。
而且，朝廷也在賑災，哪怕再怎麽厚此薄彼，也不可能隻顧著竹山縣和懷遠縣，卻對臨近的海城縣如此嚴重的災情視而不見。
本應該得到有效緩解的饑荒，在海城縣一點成效沒看到，而且衙門都大門緊閉。
“唔……”
薛沉魚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官商勾結？可大通商號的人竟然會跟這裏的地方官勾結了？